……好答案!
一杯茶饮尽,卓飞扬负着双手,很悠闲的从清雅阁踱了出去,目标——三条街外的扁太医府。
远远的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来,扁府训练有素的家仆们马上关门落锁,闭门谢客。
卓飞扬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然后左转,慢吞吞的走了二十几步,一个飞身轻跃,人已落到了扁府院内,一路无视那些闪躲的下人,轻车熟路的直奔内宅闺房重地。
“今天气色不错。”掀帘进入内室,映入眼中的就是柳丝雨正执卷而读的身影。
“王爷。”
“扁府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吗?拿杯茶来。”
“去倒茶。”
“是,小姐。”
放下手中书卷,她看向他倒卧在床上的佣懒身姿,有些无奈地走过去,“王爷,这样不成体统。”
“本王已经很节制了。”
避开他火热的目光,她退回桌边,重新拿起书卷。他爱躺就躺吧,惹怒他不晓得又会害谁倒楣。据说最近朝堂之上一片风声鹤唳,搞得人心惶惶,而罪魁祸首就是像无骨虫一样赖在她床上的男人。
“三柳被我母后扔回王府了,最近吵得我睡不安枕。”
“不是说不认生了吗?”
“跟母后混太熟,现在不认王府的人了。”
答案很简单,柳丝雨不禁莞尔。
他趴在床上,支起半个身子,打量着桌畔的倩影。
她没有出众的外貌,也没有什么才女气质来加分,可是她那独特的个性从一开始便紧紧地吸引住他的目光,此时看她竟也有种娉婷韵致,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小姐,茶。”
“送去给王爷。”
“王爷在看您,不接茶。”
于是,柳丝雨只好放下书卷,端着那杯清茶走到床边递给他茶。
卓飞扬伸手拽过她,凑近鼻子闻了闻,“三丫头,本王送你的胭脂水粉怎么没用?”
“我在养病,又不出门见客,不需要化妆打扮的。”
“反正闲来无事,化给本王瞧瞧。”
盯了他半刻,明白这男人是认真的,她轻轻点了下头,“好。”
看着她坐到菱花镜前,慢慢打开妆奁,先打散长发,理顺,然后沾些散发着点点茉莉清香的发油往发上抹去。
卓飞扬把玩着手上的清茶,目不转晴的欣赏着她舒缓而又透着风情的一举一动。这女人就像一杯酒,时间愈久愈觉得香醇醉人,而他是那个幸运的品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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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阖家团圆的日子,家家户户都贴楹联、挂红灯,到处一片喜气洋洋。
不对,有一家不太和谐。
冲天而起的烟火在天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而扁太医府前的一大群人没有一个有心情抬头去看天空那一片美丽景致。
卓飞扬懒洋洋的坐在轿竿之上,以手托腮,笑得很无害,“去跟你们老爷说一声,本王来接人。”
仰头看到一片烟花散落,他笑道:“今年的烟花真漂亮:”
“漂亮到让王爷纡尊降贵跑到别人的门前来欣赏?”
轻柔婉约而又难掩浅浅揶揄的声音传入耳中,卓飞扬笑着看向扁府的大门口,“三丫头。”
等到她慢慢走到自己身前,他先用力嗅了一下,然后满意的颔首,“很好。”是他买的茉莉香味儿。
她准备上轿,当轿帘掀起的时候,她的眼睛倏地睁大,而后笑意从心底泛上脸庞,张开手臂道:“文生。”
“姊姊。”银铃般的笑声顿时流泄在扁府门前三尺之地。
看着她抱着弟弟笑逐颜开的样子,卓飞扬的心头有些酸,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看到她的笑颜、听到她的笑声就是对他最大的肯定了。
“上轿吧。”
“文生,来,姊姊抱你一起。”
“不好意思,文生坐另外一顶。”
“王爷。”
“没得商量,本王已经破例了。”照他的计划,柳文生这小家伙应该在二十年后再出现的。
柳丝雨只能无奈的看着弟弟钻进另一顶大轿,而某王爷则大剌剌的弯腰坐进了她的旁边。
“起轿回府。”
轿帘放下,轿内就是一个密闭的小小空间,
“谢谢。”
“一会儿他师父就带他离开了。”
“王爷……”她抿唇,声音变得清冷。
他搂过她,贴着她的唇说:“你犯规了。”然后就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今天是除夕。”
“所以我让你见他了。”
“以后呢?”
“没得商量。”他拒绝得很斩钉截铁。
“他会平安长大成人?”
“当然会。”
“那就好。”她闭起眼,靠在他的怀中不再说话。
拥着她,嗅着她发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感受着两人相处的亲昵与温馨。
“啊!”
“怎么了,三丫头?”他一副无辜讶异的嘴脸,十分关切的问。
“你咬痛我了。”
“我最想做的事就是一口一口将你拆吃入月复。”
听到这么露骨的话,柳丝雨反射性的要挣出他的怀抱。
“再挣扎,外面的人会以为我已经忍不住开始吃你了。”
她马上停止了挣扎。
“你一直都是识时务的。”
“而王爷的恶劣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是你先引诱我的。”
“……”她不认为自己做过这种事。
“用你那独特的音质引我上钩,你敢否认吗?”
“我当时只是在孤注一掷,用自己的身家性命赌当朝九王爷的劣根性。”
“本王有那么糟糕吗?”
“相信我,只会更糟。”
第七章
王府门前张灯结彩,大门两侧的双喜红字大剌剌的映入眼帘。
唉下轿的柳丝雨怔在原地。
“今天是除夕,本王只是想找个人明正言顺的陪自己吃顿年夜饭。”
“王爷……”霍然回首,凤目泪光闪动。
“我不介意你对我投怀送抱哦。”
望着身后那俊朗男子脸上戏谵的笑容,柳丝雨泪中带笑的扑进他张开的怀抱。
“如果你现在说不嫁,本王可是会强娶的。”依旧是那种懒懒的又带着坏意的笑。
她素手轻捶了他一记,忍不住啐了一口,“无赖。”
卓飞扬哈哈大笑,将她拦腰一把抱起,大步地向府内走去,边走边吩咐,“奏乐。”
“是,王爷。”
霎时鼓乐齐鸣,爆竹烟花齐放,一片喜庆。
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喜堂,一对龙凤喜烛高燃,而一旁的司礼、媒婆、贺客一应俱全——虽然贺客只有一名,但至少该有的都有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卓飞扬看向今天唯一的贺客,“你这么嘴皮上下一碰就算礼到了?”
“再祝王爷与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毫无诚意。”早生贵子?他才不会弄个小混球来分享自己的女人。
“王爷?我人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何必那么计较?”云清很厚脸皮的说,毫无半点愧疚之情。
“回头补上。”
云清耸肩,表示收到、
几名婢女捧着吉服进来,帮两个新人更衣,又替新娘子蒙上红盖头。
在卓飞扬的示意中,司礼开始唱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用红绸带牵着自己的新娘走回喜房,待所有的仆人退下后,他慢慢定向床畔。当盖头掀起的时候,她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而后相视一笑。
“你是唯一一个坐上这张床的女人。”
男人说谎可以这样面不改色吗?他有过两个侍妾一名侧妃,这是举朝皆知的事。
“这是本王的寝室,除了本王的妻子,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睡在这张床上,而她们统统不是。”
他是在向她解释吗?
“侧妃和侍妾在本王眼中,跟一般的奴婢毫无分别。”反正他根本就没碰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