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抹倩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飞来楼脚下,晚风吹起帷帽的轻纱,露出如梦似幻的清绝容颜,让人有月宫仙子下凡的错觉。
楼门慢慢打开,一身黑衣的云飞来走了出来。
“妳果然如约而至。”他对此很满意。
苏盈袖笑道:“能得到楼主之请,是多少江湖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妾身怎么可能不来。”
“请。”
“楼主客气。”
两条人影一前一后走入飞来楼,楼门悄然阖上,就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墙壁之上镶嵌的豆大夜明珠,将楼内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宾主坐定,香茗上桌。
“楼主请妾身赴约不知所为何事?”她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不想多作耽搁。
云飞来深幽如海的眸子看向她如花美容,“何必明知故问。”
“楼主,”苏盈袖容颜一正,“妾身已是有夫之妇,楼主又何必痴迷如故。”
“这是我的事情。”他冷笑。
“既然楼主这样说,妾身也没有话好讲,只不过我辈江湖人之间的纠纷还是不要牵扯平民百姓为好。”
“妳在担心他吗?”双手紧紧抓紧座椅扶手,檀木制成的扶手瞬间化为粉末。
苏盈袖轻描淡写的瞟了一眼,泰然的道:“妻子担心丈夫的安危是人之常情,楼主大可不必如此愤怒。”
他一动,她就动,两人之间终究隔了一丈的距离。
“妳要逼我杀了他?”他犹如受伤的野兽般低吼。
“杀了他,他也依旧是我的亡夫。”
“但他已经是个死人。”
“哦,”她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我正好对守节也挺感兴趣的,要是朝廷能给我立个贞节牌坊就更好了。”
云飞来额际青筋暴现,铁拳紧攥,“江湖送妳踏月无痕鬼见愁的名号,果然实至名归。”这是整个江湖人士之痛,却苦于无计可施。纵观江湖,她的仇人遍天下,相对的朋友也满天下,是个人人头痛,人人无奈的角色。
“多谢楼主谬赞。”苏盈袖拱手道谢。
“妳以为将他放在秋凤院内就平安无事吗?”他的笑容嗜血。
苏盈袖心头一紧,面上却镇静如故,轻笑道:“楼主这样讲,妾身也没什么办法可想,毕竟我现在远水不解近渴。”早知道就该带他一起出来的,该死。
“妳明白就好。”他唇线轻扬,露出几分得意。
“楼主要以妾身丈夫为人质要胁于我吗?”她扬眉。
“那有用吗?”他反问。
“恐怕没用。”她摊手,“如果我因为他而委身予你,只怕我家相公用自绝于世,结果还是一样的。”
“所以,我并没有打算这么做。”
“想必楼主的手段一定出乎人意料之外了。”她一副好奇的表情。
“妳行走江湖这么久,有没有听说过『处子泪』?”他邪肆的一笑,返身落坐,有了闲暇跟她闲话家常。
苏盈袖眸光闪了几闪,心头大骇。“处子泪”──处子泪落五更天,是江湖盛传最恶毒的一种催情剂。服食处子泪的男人如若不与处子交欢,必定经脉爆裂而亡。而据说如果服食处子泪而得以生还者,此生对催情药物终生免疫。
只不过据说当年研制出此药的苗女因此药太过恶毒,并未留下处方,但是她当年用剩的一半后来不知所踪,想不到云飞来居然得到手,并拿来对付个文弱书生。
“我不杀他,可是我相信就算他能活下来,沾过其他女子的他也不会再让妳留恋半分。”他恶毒的笑着。
苏盈袖瞪着他,他是料定了已嫁为人妇的她童贞已失才会用这样恶毒的药,只不过,冥冥之中自有它独特的安排,是他这种凡人无法预料的。
“告辞了。”她话起身动,毫不客气的将飞来楼三楼的窗户撞了个人形大洞出来以供世人瞻仰,而后消失于苍茫月色中。
流星赶月般飞奔回秋凤院,踏进自己居住的后进小院还没走近房门,就已经听到了痛苦的申吟声,当下足尖一点,从窗口飞入房内。
床上原本熟睡的纪吟风被人五花大绑在床头,一脸的膨胀痛苦不堪。看来云飞来倒是想得周到,还留给她思考的空间,让她自己决定是不是要让丈夫去碰别的黄花闺女,她会记得去登门拜谢的。
将窗户阖上,房门紧闭,她快步走近床榻。
伸手将绑缚他的绳索扯断,没想到绳索刚一落地,纪吟风滚烫的身子就扑了上来,让苏盈袖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
“喂,不要乱扯啊。”她低叫,天啊!这处子泪到底是什么制成的啊,他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大力士。哇,她的衣服,刚穿上一天而已啊。
“嘶嘶”之声不绝于耳,苏盈袖看着漫天飞舞的布条欲叹无声,由她自己月兑不是更好,这多浪费啊。
就算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地毯,她也认为还是床比较柔软舒服。
一掌将他打开,她才刚跳到床上,他就又扑了上来,简直比武林高手还厉害。
难怪叫做处子泪,苏盈袖若有所悟,中了这种毒的男人根本就理智全失,就像一头只剩的野兽一般,恶毒的地方在于就算他与女子交欢,若那女子不是处子,他一样会死于非命。
被恶毒!
第七章
果裎相对,原本该是一件浪漫唯美的事情,可是,在有人中了药的情况下,所有的唯美荡然无存,只余赤果的。
缺少柔情的,更没有体贴的情话,纪吟风直截了当的进入她,穿透一切阻碍。
处子落红冲刷过,他的理智一点一滴回复,满头大汗的慢慢看清被自己压于身下的人,一时张口结舌。
“纪吟风──”她咬牙切齿瞪着他,抡起粉拳就打。痛死她了啊,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根本就是骗人的,明明是痛苦不堪的人间地狱。
靶觉到分身在肿胀发烫,他低吼一声,猛烈的抽动起来,要将自己体内的狂躁发泄出去。
如玉的纤指在他光滑若婴儿的背脊上抓下一条条激情的见证,随着初时的剧痛消失,淡淡的欢愉升起,玉指由抓改向拉拢,让两具身躯更加的贴近。
男子粗重的喘息与女子娇吟婉转的申吟交杂在一起,床帐之间横流,欲罢不能。
“袖儿……”
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间,苏盈袖迷蒙的睁开眼,看到纪吟风放大的俊脸,下意识的蹙紧了眉头,“别吵,困死了。”
纪吟风笑了笑,将她身子扳正,重新纳入身下,俯身亲吻着她敏感的锁骨,“袖儿,别睡……”迷糊的呓喃断断续续的传入她耳中。
熟悉的撩拨让睡意蒙眬的苏盈袖瞬间清醒,骇然的瞪着精力充沛的人,这个“处子泪”太恶毒了,简直是想要人的命啊,以前听闻有一夜七次郎,她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她想那人说不定就是中了药。
五更鸡啼,天色大亮。
院子里响起零碎的脚步声,证明日头肯定上了三竿,青楼妓馆这种地方的人通常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来的。
睁开迷蒙的水眸,感觉床似乎仍在晃动──真是太可怕了!
浓重的睡意让她真想继续睡下去,可是脚步已经接近了房门,想来有些人是不太想让她睡个安稳觉的。
“袖儿,你们夫妻两个不打算起床了吗?年轻人悠着点儿。”万诗礼隐含笑意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看吧,真是一点儿为人长辈的自觉都没有,居然说这种话刺激晚辈,苏盈袖忍不住翻个白眼。
“舅,不说话我不会认为你是哑巴的,再来吵我,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的贼窝。”苏盈袖柳眉倒竖,真想冲出去踹某人两脚解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