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的耸耸肩,温玉清返回厨房,又盛了一碗出来。
看着她挑了个离自己最远的位置坐下,楚天寒轻笑一声,不置可否,慢条斯理的喝着汤,享受着属于家特有的味道。难怪父母和小妹深夜都聚集在客厅,一家人相处确实很舒服。即使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但知道家人就在身边,那种感觉是说不出来的安心。
看着自己咬了半口的苏打饼被劫走,堂而皇之的放入他的口内,温玉清愕然,有片刻的回不过神来。眼前这个无赖的男人真的是楚天寒吗?
“很好吃。”他火热的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嘴唇上,意有所指的说。
脸不争气的泛红,温玉清掩饰的低头去看书。他又在挑逗她了,她已经愈来愈无力招架这种挑逗,心在不知不觉中偏离理智。
“老婆,该睡了吧。”他抽走她手中的书,拉起她,一脸诚恳的看着她。
接收到楚家两老及楚小妹的兴味盎然的目光,温玉清不自在的回以一笑,“是很晚了,明天见。”
“明天见。”他们快乐的与她道别。
被他搂着回到卧房,温玉清简直呕到极点。她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回到卧房了。
“我还不困。”她讷讷的说,目光就是不敢往那张大床上瞟。
他低笑一声,“我知道妳不困,就像往常一样打妳的字吧,我只是不习惯听不到打字声而已。”才短短半个月,他已经染上这个坏毛病,真是让他很无奈。
心底暗松一口气,温玉清乖乖的取出手提电脑,爬到床上,打开。
温热的大掌圈上她的腰,火热的胸膛贴上背部,“老婆,妳真的打算让我一直禁欲吗?”轻轻的在她耳垂、脖颈上落上羽毛般的吻,密密麻麻一圈圈的将涟猗荡开。
温玉清的脸像烧起来似的,身子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妳不吃醋,我不开心,妳都不想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吗?”他将她压到身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手指缠绕着她的长发。
“我看你……很享受……”口有些干涩,温玉清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邪邪的一笑,他俯身到她耳畔低语,“我享受的是妳镇定的反应。”面对他人时的冷静与面对自己时的那种无措,让他异常开心,这证明她是在乎他的。
她愕然的看着他。
楚天寒没有给她任何解释,贪婪的吻住早就垂涎的红唇,手也往下探去。他已经忍得够久了,今晚他一定要得到她,而她似乎也不并不是很抗拒。
夜还很长啊……
第五章
大脑自混沌中清明,目光的焦距渐渐清晰,温玉清曲膝坐在床头,头埋在双膝间,陷入深深的懊悔中。
她怎么会让自己走到这个地步?看着自己的心一天天的沦陷,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心是她唯一想留给自己的,什么可以都不要,只要守住自己的心。曾经看母亲痛苦的挣扎,父亲疯狂的行为……她不要爱,不爱别人,也不要别人的爱。纵使那个人是她曾经暗恋的对象,现在的老公。
无欲亦无求,平淡安静的渡过一生是她最大的理想。可是,这个理想如今却长了翅膀,离她愈来愈远。
诺大的卧房内只有她一个人,楚天寒上班去了,她庆幸自己不必尴尬的面对他。
已经发生的事无可挽回,懊悔也于事无补。温玉清深深的吸了口气,定定神,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到脑后,她会更加小心的守着自己的心,但愿可以留住。
轻轻的动一体,酸痛蔓延全身,她忍不住蹙紧眉头,咬牙下床,进到浴室去清理身子,缓解酸痛。
穿着闲适的居家服下楼,打算解决肚子的温饱问题,却意外的发现家中有访客。
笑得异常开心的康乐怡正坐在楚家客厅,旁边坐陪的除了楚家两老还有楚天碧,而他们看着她的目光充满饥饿,果然也才醒来没多久。
温玉清认份的走进厨房。
康乐怡的表情黯淡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提起精神,热情的继续跟楚家人联络感情。
她还真不嫌累呢。听着外面的谈话,温玉清有些无奈的摇头。
原本是想吃些东西再回房睡的,毕竟昨晚的运动量过大,体力消耗急遽,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别的事情。只不过,遇到康乐怡这样的访客,就势必得打乱原本的计画。
楚家两老上街了,楚小妹也败家去了,偌大的楚家除了新任的少夫人和访客就只有几名佣人了。
温玉清懒散的躺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诗集。
康乐怡就坐在她的对面,很认命的没有坐过来。温玉清那样的动作,摆明了就是拒绝她坐过去嘛。
“玉清,妳究竟打算忽视我多久?”在默默相处半小时后,她忍不住打破了沉寂。
“妳根本就不该来。”温玉清冷冷的回答,连头都懒得抬。
“我找了妳三年,三年耶,妳就这样对我?”
“没人让妳找。”
“难道妳一点都不体谅我的用心?”康乐怡受伤的看着绝情的人,爱上同性不是她的错,错的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同性。
温玉清终于自书中抬头,表情很严肃的看着她,“学姊,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女人。”
“可是妳说过不嫁的,却还是嫁了。”康乐怡控诉。她说过自己不会嫁人,她才会以为她只是一时还不能接受同性恋情,那就表示自己未来还有机会,结果再度相逢,她却已是罗敷有夫。
无力的叹口气,温玉清头痛地道:“我嫁人和我爱不爱女人是两回事。”
康乐怡哀怨的看着她,“可为什么妳选的丈夫又是我看中的?”难得她自己终于想通了,也是着实受够父亲的逼婚,决定找个男人嫁了,而且也挑中对象的时候,温玉清又再次出现,还是以那个男人妻子的身分出现——这简直就像是老天的恶作剧。
“大概我们两个人都比较倒楣吧。”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让自己好受了。
“那我也太倒楣了吧。”康乐怡发出不平之声。当年要不是温玉清的出现,她也不会发现自己真正的性向,而在她准备纠正性向的时候温玉清又出现了,而且又一次毁灭她的人生计画,她的人生两度毁在同一个女人手里,她的命运确实太值得同情了。
温玉清看她一眼,很无奈的承认,“妳确实比我更倒楣。”
康乐怡蓦地放声大哭。
温玉清无奈又好笑的看着失控的场面。哭出来,对她而言也许是种宣泄吧。至少那也是一种幸福啊,想当年,母亲死时,她是连泪也流不出来……
客厅中的两个人,一个专心的哀悼自己不幸的人生,一个捧着诗集眼皮直打架。
急匆匆赶回家中的楚天寒进门看到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很——诡异!
犹豫片刻,他决定还是不打扰康乐怡伤心了,轻手轻脚走到妻子的身边,将挂在臂弯上的外衣小心的给她披上。没想到这个动作惊醒快要睡着的人,温玉清睁着迷蒙的眼眸,困惑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张俊脸。
“楚天寒?”他怎么回来了?
“老婆,想睡就回房去睡啊,何必硬撑?”他怜惜的将她散落的长发拢正。
“有客人。”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康乐怡止住哭声,哭给温玉清看和哭给别人看是绝对不一样的,尤其是面前这个夺走她爱人的男人,她更不想让他看到。
“楚天寒,不管你有没有娶妻,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你的。”鼓起斗志,要挑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