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地板又硬又冷的,要是睡上一夜,明儿个你肯定腰酸背疼,你何苦受这种罪呢?”他拍拍身旁空出来的泣子,“瞧!这张床够大,一点也不挤,不信你上来试试。”
“不了!我的睡相不好,要睡到半夜把你给踢下床这就不好了。我看我还是睡地上的好。”说着,她从床上拿下一条被子,然后对折成两面铺到地上,准备拿下面当垫底,上面当被。
“无所谓,我的睡相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怕被你踢下床。”他不以为然道。
“你不怕,我怕!我可不喜欢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踢下床。”话落,她整个人跟着埋进被窝,只留下一颗头颅在外面。
他翘起二郎腿,侧过脸问:“让你睡地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在欺负你,这样好了,我让你睡里面,你就不怕被我踢下床,怎样?”
“我还是认为睡地上比较稳当!”她仍坚持着。
“哪!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现在要反悔还来得及……”
“我困了?你可不可以别再跟我说话?”她干脆把头蒙起来,免得再听他罗唆。
是他自己要找罪受,怪不得他!
“随你!只要明儿个你别因为腰酸背疼,赖我苛待你,给你睡一夜的地板就好。”说完,他跟着拉起被子睡觉。
然而,他知道今晚会有不速之客到访,因此只闭上眼睛,没敢真睡。
不知过了多久,风逍遥突觉一阵异香扑鼻而来,猛然张开双眼。
是迷魂香!他心一惊,赶紧闭气,接着往窗口瞧去。这时他发现纸窗上插着一根吹管,而这会儿袅袅的白烟正从管口冒出。
是盗贼吗?
不像!盗贼定找上等客房下手,没道理来偷普通客房,不是吗?
这么说,是那名刀疤汉子罗!
既然如此,他何不将计就计假装昏迷,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惊人的内幕。于是他以被蒙住口鼻,不动声色地注况着窗外的动静。
约半炷香的时间,房里的迷魂香也散得差不多,这时候楚天河才悄悄地推门而入,他先走近床边检视风逍遥,确定他已被迷昏后,这才来到飘飘的身边.而就在他的手正要伸进她的衣内“验明正身”时,一把短刀倏然往他颈上一架……
“要命就别乱动!”风逍遥冷冽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楚天河讶然地缩回他的手,“你怎么没被我迷昏?”
“小小的迷魂香还难不倒我。”他使些力在刀锋上,随后楚天河的颈上也现出一道血痕。“说,你是谁?受谁指使?所为何来?”
“少侠请手下留情!”人在“刀口”上,不得不低头。即便是楚天河这种赫赫有名的人物,也是惜命如金。“少侠误会了,在下绝非恶意。”
“三更半夜闯进别人的房里,还敢说不是恶意。”
他再使些力,楚天河大声说:“少侠饶命!在下不敢有半句虚假,在下这么做,无非是想带凌大小姐回家,好让她与家人团聚罢了!”
“你在胡说什么?这里哪来的凌大小姐?”怎么最近老同姓凌的女子扯上关系?才刚甩掉一个凌飘飘,现在又来一个凌大小姐?唉,真烦!
“少侠何必跟我装蒜呢!”他故意试探。“这位小兄弟分明就是凌飘飘凌大小姐,少侠不会不知道吧?”
林飞是凌飘飘,这是怎么一回事?
风逍遥在震惊中,冷静问道:“你有何证据,可证明他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凌大小姐?”
“我有她的画像。”楚天河从怀中掏出那张寻人告示。“喏,这张告示上有凌飘飘的书像,少侠可以仔细比对。”
接过他递来的告示纸,翻开一看,上面除了有个女人的画像之外,另有“悬赏黄金千两,寻找爱女凌飘飘”这几个字为在上面。
画像上的女子确实同林飞十分神似,难道说,林飞真是凌飘飘乔装而成?
仔细一想,他在白府遇上的悟海道长还有在凌府见到的凌飘飘,不也是经过乔装的吗?再加上林飞在得意楼散布凌飘飘的谣言,其作法与悟海道长如出一辙,由此看来,林飞是凌飘飘的可能性极高。
其实他也不必费心猜,那日他曾在凌府发现凌飘飘的手腕内侧有颗红痣,若他真想知道林飞是不足凌飘飘,只要查看他有无红痣便成,不是吗?
但在未查出她为何离家出走之前,不管林飞是不是凌飘飘,他都得先替她隐藏身分,免得日后为她惹来麻烦。
“是有几分神似,不过他并非是你要找的人。”风逍遥将画像扔回他的手中,继续道:“我与林飞是青梅竹马的朋友,我能证明他不是你口中的凌大小姐。”
“是吗?可他的相貌与画像中的女子如此相似。”
“世上容貌相似之人比比皆是,何怪之有?”
“话这么说没错,但男女有别,鲜少有男子的容貌如此神似女子……”
“林飞生来便是如此,我相信世上有此俊美脸孔非他一人,你该不会想将全天下容貌俊美的男子,全当成画中的姑娘吧?”
楚天河深知风逍遥的武功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就算地上躺着真是凌飘飘,以他的能力也是无法得手。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追究林飞是不是凌飘飘呢?
聪明的人,该懂得顺着风逍遥给的阶梯往下走,才是上上之策。
“少侠说得也是,想来是我误会了!还好少侠及时阻止,要不贸然将她带回凌府,我这一世英名就此毁了。”
“知道有误,下回就别再来骚扰我们。”风逍遥收下他的短刀。“你走吧!”
“多谢少侠不杀之恩,在下告辞!”
楚天河一走,风逍遥随即查看林飞右手腕。
当下,那颗熟识的红痣,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第八章
敝了!昨晚她明明是睡在地上,怎么今儿个一早起来,会变成她睡床上,风逍遥睡在地上呢?飘飘一边喝粥,一边闷闷地想着。
这时候,另一旁的风逍遥手拿碗筷,眼睛对的不是桌上的早膳,而是凌飘飘那张娇俏的粉脸!他早该想到她是个姑娘的!
瞧!她有张娇女敕的粉脸、细致的五官、清亮的音色、娇小的身材……怎么他一直没看出她同男人有那么多不一样的地方呢?要不是他之前发现凌飘飘的手腕上有颗红痣,肯定至今仍被她蒙在鼓里。
要拆穿她吗?
不行!就是因为他拿她当男人看,她才能这般毫无忌讳地与他相处,倘若说穿了,恐怕日后在男女有别的阴影下,会造成诸多不便。既然有此顾忌,倒不如继续瞒下去等将来送她回襄阳再拆穿她也不迟.不是吗?
只是他不解,贵为凌府千金的她,为何不好好待在家里享福,偏要到外面受苦?又为何要在外流浪到腊月初五之后才回家呢?看来他得找个机会试探她。
这一刻,飘飘刚把一口菜送人嘴里,抬头就见风逍遥两眼直盯着她瞧!
吧嘛一直看着她?难道是她的脸没洗干净?
飘飘直觉地伸手往脸上抹去,问道:“我的眼睛有眼屎吗?早上我可是洗了脸的!”
“不是,你的脸很干净。”不只干净,而且很好看!他心里这么想。
“那你瞧什么瞧?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我多叫了碗粥,你心疼了?”她早该想到他很小气的。
“只要你喝得下,要喝几碗便喝几碗,我不会心疼的。”他不在意地说着。
“是你说的?”她把脸凑过去,用打商量的口气问着:“那我可不可以多叫一碟花生米?”这点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行!”他二话不说,招来小二叫了碟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