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完全不记得当年对你做过什么事,要我怎么道歉啊?”道歉,总要有个名目吧?
“你可以继续装蒜没关系,反正我今天跟你耗到底了!”
“我没有装啊,我是真的不记得。”
她到底在小学时对他做过什么事啊?让他这么恨她。
长长的东西?攻击?转学?
成蔼榕静下心来,回想小学六年所经历过的新同学,企图从中获得资讯,可她脑汁搅到快干了,依然想不起与章烈云曾经发生什么恩怨。
就在她陷入回忆中时,远处飘来一阵刺耳的救护车声。
在救护车远离的瞬间,她脑际同时浮现一幕影像——一名小男孩脸色发青躺在担架上被救护人员推上救护车……
啊!想起来了。
“你该不会是那个被梅梅含住蛋蛋,吓得昏倒在地,还尿湿裤子,隔天便转学的肥羊转学生吧?!”成蔼榕朝他大喊,叙述她想起的过去。
章烈云一听,气得把成蔼榕的嘴捂住,拖到无人的树丛后。
“闭嘴!你胆敢再说一个字,你就给我试试看!”放开她后,他警告道。
“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了,你的蛋蛋没事吧?我记得当时梅梅含得很紧,让你的蛋蛋看起来有点苍白,不知道事后有没有影响到你的生育能力啊?”成蔼榕边问还边看章烈云的裤档,不过随即被章烈云吼正了视线。
“看够了没?!要是有的话,我爸妈早就找你爸妈算帐了,哪有可能让你逍遥法外到今天!”
“那就好。”成蔼榕松了口气。
“既然你已经知道错在哪里,是不是该跟我道歉了?”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干嘛还那么在乎?再说你又没事,你这样小里小气的,小心被人家说你心胸狭窄喔。”
“心胸狭窄?!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我看你能释怀多少!”
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完美形象,瞬间被一条冰冷的玩意儿给彻底毁灭,甚至成为众人的笑柄,那种羞于见人的感觉,任谁经历了,都无法轻易忘怀,而她竟然说他心胸狭窄!
“基本上那种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首先会冷静下来,然后观察一下它的动静,接着不动声色的把它抓出去,绝对不会像你那样大惊小敝。因为那样的行径,只会让它更害怕而已。”
“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个未开化的野蛮人啊!什么都不怕,还能保持神智观察它的动向!一般人只要一感觉到它那冰冷的触感跟具有致命毒性的利牙,魂就飞了大半,哪还能冷静啊!”
“这就是一般人对于蛇的习性不了解,才会产生这样的误解,蛇一般都——”
章烈云听到第一个蛇字时,情绪还算稳定,但听到成蔼榕吐出第二个蛇字来时,紧绷的情绪已到达了无法负荷的程度。
“闭嘴!不准再讲那个字了!”章烈云失控的揪紧成蔼榕的领口吼道。
“哪个字啊?你是说蛇哦?”成蔼榕很白目的再重复一次。
“叫你不要再讲那个字了,你还讲!你听不懂国语啊?!”
“不会吧?没想到你怕蛇怕成这样,连听到蛇字都这么怕。”成蔼榕同情地拍拍他的肩。
“我叫你闭嘴你听到没?!”
“好好好,不讲不讲,别再气了喔。”成蔼榕像是在安抚小孩般地应了几声。
“要我怎么不气!你知道我这几年来是怎么过的吗?晚上作梦总是梦到那条该死的玩意儿攻击我那里;跟喜欢的女人躺上床,明明很想要,但那段恐怖的记忆总在紧要关头出现,让我无法碰触她们,害我被她们认为我性无能或是性向有问题,你说,这一切,我能不气嘛!”
“你、你还是处男啊?!”成蔼榕惊讶的大叫。
“闭嘴——”章烈云气得连揪着成蔼榕的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其实你不用太在乎啦,你这样才能在现今性泛滥的时代显得可贵。别太自卑喔,如果你那里真的有问题,记得别太ㄍ—ㄥ,该去看医生时还是要去看,不然拖太久,可是真的会没救喔。你知道那里的问题要去看哪科医生吧?是泌尿科,别跑错了。”
“成蔼榕,你给我闭嘴!”
“又是闭嘴。你有没有发现你很喜欢讲闭嘴两字啊?!”成蔼榕像发现了新大陆般的大叫。
“闭嘴。”章烈云硬是从牙缝挤出闭嘴两字,看来他的火气已经到达临界点了。
“看吧,你真的很喜欢讲耶。”
“你——”
火山爆发了!章烈云气红了眼,伸手就要掐住成蔼榕那纤细的颈子;就在他快触碰到她颈子的前一刻,展税年正好赶到,及时阻住章烈云的犯罪行为。
“兄弟,冷静点、冷静点。”
“不要拦我!我今天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以泄我十四年来的恨!”章烈云又想冲上去掐成蔼榕。
“兄弟别这样……成蔼榕你快走,我快拦不住他了!”展税年架着章烈云,紧张的叫。
始终搞不懂章烈云为何如此气愤的成蔼榕,抓抓头,不解地看着他。“那我走喽。”
“快走、快走!”展税年催促着。
“成蔼榕,你给我站住!我们之间的恩怨今天非做个了结不可!”
成蔼榕在离开之前怪异地看一眼又叫又跳的章烈云。
这男人干嘛这么认真?开个玩笑而已。老这么认真,小心容易得心脏病苞高血压。
想开口提醒他,但一看到他此刻的模样,她只好吞回已到口的话。
算了,还是不要讲好了,免得又被说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一想到他日后可能有的下场,她不禁替他默哀了几秒,才将一直抓在手中的绿鬣蜥丢进后座,开车离去,留下一团烟雾供追杀而至的章烈云凭吊。
“咳咳咳……成蔼榕,你有种别跑啊!傍我站住!”章烈云不死心地对着已经只剩一抹黑点的车大喊。
“好了啦,车都已经跑那么远了,你再怎么追也追不上了啊。”展税年拉住企图用双脚去追时速八十公里的车的好友。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教训那个女人?!”章烈云气愤地甩开展税年妨碍他行动的手。
“原因有三。一是,男人打女人为世间最令人不齿的事。二是,怕你出手过重,从教训变成过失杀人,我可不想去监狱探你的监。三是,你不觉得自己的出手动机太过幼稚吗?身为你好友的我,为了保全你的面子,只好挺身挡下你的行凶动作了。”展税年理性地对着气到青筋爆突的好友分析着。
“难道你要我就这样放过她?!”
“不然咧?难道你真要为了一吐小时候的怨气而去找她算帐啊?”
“她让我无法像名正常男人拥有该有的情趣生活,光这一点就足以让我有教训她的动机了!”
“你那里又不是真的有问题,是你一直无法释怀当时被那东西咬的回忆,所以才无法拥有男人该有的生活情趣。你的这个问题不是找成蔼榕算帐就能解决的,而是去看心理医生,这才是根本之道。”展税年中肯的建议。
但展税年的建议白费了,因为章烈云根本听不进去。
“如果不给那女人一个教训,我看再多医生都没用!”章烈云气愤的表示道。
“那我请问你,你报复了成蔼榕之后,你就能享受男人该有的生活情趣了吗?”真搞不懂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报复。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出那口气!”如果不吐那口累积了十四年的气,他不甘心。
展税年无力地瞪了眼完全被仇恨给控制住的章烈云。
“好好好,要报复就去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