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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暴王爷 第16页

作者:缡色

略略思索后,越青环还是决定通知父亲。

因为全然躲避的话,便无法知道张行德前来的真正用意了。

这里是朔王府,想那张行德必定不敢有太嚣张的举动出现。

半晌,张行德等候于偏厅,越回春入厅与他见面,越青环只悄悄隐于偏厅屏风之后,暗中探看那张行德的用意。

“越大人,久违了!”一见越回春,坐着等待的张行德马上站起身迎上几步,拱手为礼,露出十分热切的表情来,似乎与知心老友久别重逢。

但却因为眼袋太大、观骨太高,终给人阴沉做作之感。

“张大人,越某早已不是朝中太医,请张大人直呼名字便可。”越回春拱手还礼。

“不不不,越大人曾是朝中第一等的太医,当日张某也只是居于越大人之下而已,怎么敢直呼越大人名讳呢?只可惜,越大人突然告老还乡,实令张某少了位医道良师啊!”张行德连连摇头,感叹非常。

想当年,他和越回春一起得圣召入宫,越回春凭着祖传医术高妙,硬是成为太医之首,而他日日全心钻研,也只能当个副手。

不过越回春离宫后,他当然取而代之。

“越某离宫数月,今日张大人特地前来探望越某,真是感激。”越回春不知张行德前来的目的,只能说些场面话。

“是啊,一晃眼,越大人已经离宫整整两个月!”点点头,张行德捻一捻颔下长须,双眼精光一闪,“但不知越大人为何到现在还不回乡,当日大人的辞呈上所言,不是告老还乡四字吗?”

终于,张行德的言语中慢慢露出机锋。

版老还乡不过是朝廷官员通常用来辞职的一种形式用语而已,现在张行德却对这“回乡”二字很认真!

越回春微微皱眉,缓声道:“越某未及回乡,是因为朔王爷力邀越某为府中的刘夫人治病,便在王府内多留了一些时日。”

“是这样,那现在刘夫人已然痊愈,越大人又准备何时离去呢?”张行德理解的点点头,继续发问。

他的态度已不再客套如先前,甚至已含有些微质问的意思。

张行德也不过是一介太医而已,他的言语早已与他的身分有所不符。而且他问的都是些与他无关的事。

“张大人,越某何时离去,与张大人有关吗?”越回春感觉到不对,出言反问。

“这……与张某是无关,但与越大人可是大大有关哪!”张行德忽然加重语气,双目定定的看住越回春。

“请问张大人,这样说是何意?”越回春长须一颤,露出些许紧张神色。

张行德看在眼内,微微一笑,语音低沉道:“难道越大人忘了两个月前怜妃在宫中不治身亡之事,如今越大人还滞留王府中久久不离去,就不怕东窗事发、惹祸上身吗?”

张行德逼视着越回春,眼中神情已非常阴沉。

“你……你竟然知道……”越回春全身一颤,登时退后一步。

“知道,我当然全都知道,毕竟,张某与越大人同为太医多年,怎会不清楚越大人断脉施针的本事?”张行德见越回春惧色已现,便上前拍拍他的肩,“当然,若越大人能立刻离开上京,有生之年不再踏入,那我想这些事,自然也不会有人记起!”

这已是明显的威胁,张行德正以怜妃之死逼他离开上京!

越回春闻言呆在当场,无法作声,身上冷汗急遽冒出。

他没想到,在宫内贸然施针一事竟会被这张行德全部看在眼里。

“张大人,我父亲离不离京是他自己的事,不需张大人前来指教。”屏风之后,越青环忽然踏出,走上前站在父亲身边,冷然与张行德对视。

她听得够久,也忍得够久了!

这张行德居然如此阴险,将父亲逼得几无退路。

“这位是越大人的千金?也好,越大人带着千金一同回乡,颐养天年真是福气,怎么越大人还没做出决定吗?”张行德只略略瞥了越青环一眼,直当没听到她的话,继续逼问越回春。

“张大人!”越青环怒视张行德,气恼至极。

“越姑娘,妳别以为老夫这是在逼迫越大人,其实,老夫全是为了你们的性命着想,试想,若越大人害死怜妃一事传了出去,那你们还有命吗?”张行德冷笑,目中现出不屑之色。

连越回春都斗不过他,一个小小丫头又能怎样?

“张行德,你住口!怜妃……怜妃之死……”听张行德说自己害死怜妃,越回春一阵激怒,手指着他却半晌说不下去。

“怎么?难道越大人想否认怜妃之死与大人无关吗?那些个行针痕迹,张某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啊!”张行德镇定自若,面对越回春的恼怒毫无异色。

“怜妃……千针回络……”听得张行德提起行针,越回春脸色惨白,全身如同被抽离了精力,身形一晃跌坐在旁边的坐椅上。

不久前的情形,一幕幕再度自眼前流过,越回春失魂落魄,眼神渐渐呆滞。

“爹!”越青环见状惊痛交加,知晓父亲已受刺激太过,快要承受不住。

“张大人,我爹爹已经退朝辞官,你又何须如此相逼?”越青环眼中泪意闪现,转身怒问张行德。

“他既然退朝辞官,那又为何要在朔王府里为人医治?”张行德冷哼一声,看着椅上越回春的目光复杂交替,面上有恨、有怒,更有妒!

越青环看着他的表情,忽然醒悟了一些事情。

自古同行相嫉,这张行德竟是在嫉妒父亲的高妙医术,当日好不容易盼着父亲离了宫,现在却又见到他医好刘夫人的塞脉之症。这张行德必然是怕自己首席太医的名号受到威胁!

努力逼回泪意,越青环冷冷道:“张大人,你若忌惮我父亲医术高明,大可明说,何必使这么多手段逼他离开!”

“手段?老夫何曾使过什么手段,这全都是妳父亲自己所为!”不知为何,张行德忽地悖然大怒,一双老眼瞪着越青环凶狠至极,面上皱纹胡须抖动,好像被踩到什么痛处一般。

越青环见他面目凶恶、嗓音拔高,心下不由得一惊,下意识便退了一步。

就算是面对华泫,她也从未有过这样惊惧的感觉,可此时在这张行德面前,她却好像是面对着一头凶残的嗜血野兽。

“放肆!”

门口,一声比张行德更冷更沉的喝声传来。

面带厉色的华泫移步走入,站到越青环身旁,暗含维护之意。双眼狠狠盯着张行德,冷冽如刀。

张行德一见,只觉遍身发寒,后悔不已。

他方才一怒之下竟然忘了这里毕竟是朔王府,而越回春治好了刘夫人,朔王对这父女俩必然甚是礼遇。

“下官见过王爷。”惶恐之下,张行德躬身施礼,眼角微微抖动。

“张行德,你还知道这里是王府?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朔王府内威胁我的人!”华泫只是沉沉开口,声音未见多少起伏。

“下官不敢,请王爷恕罪!”张行德额上冒汗,躬着身不敢抬头。

满朝文武都知晓朔王生性狠厉,得罪了朔王,简直是有死无生。

“张行德,今日所说之事,你绝不许再向任何一人提起,不然的话,你就等着死无全尸吧!”

显然,华泫来得不晚,把厅中的大半对话都听了去。

“是、是,下官遵命!”张行德暗暗咬牙,举止恭敬,心中却是怨毒非常。

“给我滚!”见他低头弓背的情状,华泫更加厌恶,皱眉冷声斥喝。

“是。”张行德终于得到命令,快速退出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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