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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和我的将军们密谋好怎么推翻我了?”罗迪南倚在软榻上,两眼冷冷的看着端着药汁进帐的奥罗拉。
“用激将法也没用,我不会回去的。”奥罗拉一如以往地在他面前保持着微笑。尽避这三天来,罗迪南不断地恶言相向,她都无动于衷。因为她明白,罗迪南的最终目的是要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你真是固执。”罗迪南无奈地闭上双眼。
“我说过这是我唯一的优点。”奥罗拉将药碗捧至他面前,看着他喝完,又体贴地奉上蜂蜜水。
“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奥罗拉轻柔地为他拉好被子,蛇毒性寒,所以即使在夏天的气温下,罗迪南还是必须盖得密密实实。
“王后,这些天我已经考虑过了。”罗迪南没有回答她,两眼直直的看着帐棚的顶端。“如果我死了,就由你来继承大位。”
奥罗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
“是的,你有这个能力,你一定能完成我的理想,统一大陆。”罗迪南合上了眼,他觉得累了,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无力再追逐年少时的梦想,他需要有人帮助。
理想?统一大陆对他来说这么重要吗?为了这个理想他可以丢下自己的亲人,直到死也要为理想找一个接班人?
突然,奥罗拉嫉妒起罗迪南的理想来。“不会有什么统一。”
罗迪南猛然睁开眼,对上了她没有温度的双眸。
这是他的奥罗拉吗?她眼中的冷并非是冷漠,而是冷酷。罗迪南突然觉得那种眼神好熟悉,彷佛他曾无数次在某处见到过。
“如果你死了,我就回普洛奥古斯。”
罗迪南终于想起,原来这种眼神他曾无数次在镜中看到过,此刻他才能了解他曾在奥罗拉心中产生的痛。
这段婚姻对奥罗拉来说真的只是束缚吗?没有一丝丝的怜惜?当束缚解除了,她便迫不及待地要飞回自己的天空。他真是傻,当初怎么会幼稚地以为只要留她在身边,总有一天能让她爱上自己。
突然罗迪南感到一股热流从胸口涌向喉咙,他猛地坐起身,吐出一口黑血。
“罗迪南!”奥罗拉惊恐地抱住他的肩膀,恐惧再一次涌上她的心头。“御医!御医!”
“不要。”罗迪南奋力推开奥罗拉,他对着站在门口的老御医咆哮:“不许进来!”
“罗迪南,别激动。”不顾他的推拒,奥罗拉努力地想要安抚他突然变得狂暴的情绪。
“我不需要你!”罗迪南气恼地说,“如果你想回普洛奥古斯的话,现在就回去吧,不用等到我死。”
奥罗拉脸色霎时刷白,“你要我走?”
“是的。”罗迪南别开脸不看她。
“厌倦我了?”
罗迪南渐渐恢复了平静,心情回到了冰点,“不,我不想要你出于所谓的职责留在我身边。”
“职责?”奥罗拉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
“是的,奥罗拉。你一直都为那所谓的职责所困。你是一个优雅的公主、能干的女王,但这些都是你心甘情愿的吗?”罗迪南不禁为她感到可悲,“不,你只是在履行你的职责罢了。”痛楚再次向罗迪南的心头涌来,“就像现在,你也只是在履行作为一个王后的职责而已。飞吧,奥罗拉。我现在给你自由了,你就按自己的意愿活一次吧。”
自由是奥罗拉从不敢追求的东西,现在他给了她,这是罗迪南唯一能想到让他深爱的女人得到幸福的方法。
奥罗拉静静的咀嚼着他的话,过了良久,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那是罗迪南从未见过的幸福笑容,而这个美丽的笑容却刺伤了他的心。她就这么希望离开他吗?
“傻瓜,你以为我会为了职责不顾危险跑到前线来吗?或是为了职责放弃成为大陆最伟大的女王的机会?你真是傻。”
罗迪南惊讶的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罗迪南·肯瑟斯,我在这里郑重地告诉你,我爱你,我是因为爱你才做这一切事情的。”
罗迪南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她爱他?她说她爱他!
“我不想让自己的爱人独自面对死亡的恐惧,也不想在失去爱人的宫殿里独自苟延残喘,更不愿意继续那个夺走我所爱的疯狂霸业。”奥罗拉神情严肃,双手紧紧地握住罗迪南的右手。“如果你把爱也归为一种职责的话,那我愿意背负。”
罗迪南缓缓地将她的手拉至唇边,轻轻地吻着,然后将奥罗拉拉入怀中。“奥罗拉,我的黎明女神。”他的唇转至她金色的发顶,“你是我永远的职责。”
“什么?那个女人真的这么说?”
“是的,陛下。”
听完被放回的刺客的陈述,哈尔维颓然地坐到椅子上。他真的错了吗?他谋杀了自己的父王为的就是成为艾厄提顿的国王,可现在国家都快要没有了。
“陛下请放心,她不过是个女人,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看到陛下的担忧,刺客适时宽慰道。
“女人有时候也是很可怕的。”哈尔维不敢小觑奥罗拉的实力,突然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快,快去请长公主!”
娜缇斯缓缓地睁开眼,透过袅袅薄烟望向身前心急的王兄、她的杀父仇人、她曾苦口婆心劝说过的人。
“怎么样?”哈尔维急切的询问卜卦的结果。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娜缇斯冷冷地说。
“娜缇斯,王兄知错了,现在你一定要帮帮我,也帮帮艾厄提顿。”
“没用了,现在就连神也帮不了你。”
丢下呆若木鸡的哈尔维,娜缇斯带着侍女离开了宫殿。
“公主,您究竟看到了什么?”侍女惶恐地问。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大火烧掉了整个王都,看见敌人闯进了皇宫,她还看见了她自己……
整个艾厄提顿的都城全都笼罩在惶恐之中,因为敌军扬言在十日之内就要破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可是,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一直等到第十天敌军仍完全没有动静,食言了?对方没有能力完成自己的誓言?或者这是一个欲擒故纵的把戏?城里的人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五天后,更惊人的消息传回来了。
“什么,撤军了?”
“是的,昨天晚上开始撤军的。”
“怎么会?”哈尔维对敌人的行为疑惑不解,“莫非肯瑟斯王还活着?”
“这件事现在好像是肯瑟斯军的最高机密,据探子说,现在军中的事物全由王后处理,再没见过肯瑟斯王。”
“他死了,他一定是死了!”哈尔维兴奋得叫了起来,“群龙无首,所以他们才会撤军。”
“陛下,这只是一种可能。”大臣谨慎地说。
“不,一定是这样的。”哈尔维坚持自己的想法,“快派人去追!”
“陛下,不妥啊!这可能是个诡计。”
“也对。”哈尔维收回自己卤莽的命令,“派人再探!”
第二天凌晨,探子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哈尔维语气有些不耐。
“禀陛下,晚上我们完全看不见有军队扎营的灯火,小人感到奇怪,就走远了一些。”
“那更远又怎么样?”哈尔维急切地问。
“我发现了几队人马,都没有超过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