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王曾经说过,身为一个国王,只有先学会保护自己,才能保护国家和人民,她虽是女人,但危险和责任都不会减少分毫。
所以她一直刻苦练习,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是王兄派来的吗?”她虚弱地问。
“嗯。”
“你早就知道?”
罗迪南将药瓶放回原处。“何以见得?”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带我来赫法尔,之后拐我来这儿的过程就更加奇怪。你说辛西娅是自愿帮你迷昏我的,我那时不信,可现在想明白了。”
奥罗拉冷静的分析着每一件事,“你让辛西娅留在赫法尔假扮我,好引蛇出洞,你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他们会找到这里来。”
罗迪南只是笑了笑,没有承认。她的推理能力总是让他惊讶,只是她有一点说错了,他有料想到刺客可能会追至此处,只是没想到他们能突破自己暗中布下的层层部署。
“别以为我会感谢你。”奥罗拉闭着眼睛,“如果辛西娅受到伤害,我一定饶不了你。”
“放心,她现在的情况可比你好多了。”待药粉吸入伤口之后,罗迪南替她盖好被单,被单是丝绸的,轻柔又透气。“别多想了,快点睡,刀伤只有好好休息才会愈合得快。”
“费尔南特哥哥,等等我!”小女孩不断的呼唤前面的大男孩,可是男孩丝毫没有放慢脚步。
奥罗拉不明白哥哥是怎么了?哥哥虽然比她大几岁,但是一直是她最好的玩伴。哥哥会陪她扮家家酒、给她讲故事,为什么今天哥哥不理她了?
“费尔南特哥哥,我终于追到你了。”奥罗拉抓住扮哥的衣服一角,露出灿烂的笑容。
“放开我,我不是你王兄,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妹妹。”费尔南特没有回过头,但冰冷的声音已经吓到了他的妹妹。
“哥哥,我做错什么了?”奥罗拉不解的问道。
“你做错了一切!”费尔南特回过头,狰狞的表情让妹妹吓得松开了手,“你不应该夺走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不!你不是费尔南特哥哥。”奥罗拉向后退了一步,怎么可能?天使一般美丽的费尔南特哥哥怎么会像恶魔一样恐怖?这个人一定是假冒的。
“我现在就要讨回属于我的一切。”费尔南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向妹妹的心窝刺去!
“不要——”
奥罗拉在尖叫中惊醒,觉得刚才心脏彷佛在瞬间停住,而现在又跳得飞快。
“做恶梦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你怎么在这儿?”她这才看见罗迪南靠在椅子上,双腿架在床沿,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像是一直守在她身边。
“伤口有些感染,所以你发烧了。”罗迪南起身为她拧一条毛巾,替她擦去一身的冷汗。“我怕你有事,就留下来照顾你。”
奥罗拉有点内疚,她竟然让一国之君屈就当了看护。“委屈你了。”
“一个国王照料一个国王,还算划得来。”罗迪南坐回原来的位子,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我会报答你的。”奥罗拉咬了咬下唇。
“哦?用什么?”罗迪南不以为然。
“一切我能给的。”
罗迪南看着她,没有说话。“好了,一切等你伤好了再说吧。”他又把腿架到床上,把毯子拉至胸前。
看着他如此不舒服的睡姿,奥罗拉不禁开口:“你可以睡到床上来。”她指指身边空着的半张床。
“不用了。”罗迪南绷着脸回答。她可知道自己是果身里在一条被单里的?这样一副香软的身躯近在眼前就已经是一种折磨了,她居然还叫自己睡到她身边?
“没关系的。”奥罗拉扬起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带着一些嘲弄,又带着一些苦涩,“莫非你怕自己对我产生?”
“当然不是。”彷佛为了证明,罗迪南不再推辞,立刻躺到奥罗拉的身边,当他听到奥罗拉的轻笑时,才发现自己中了她的激将法。
“你冷吗?”当他感到身边的人儿微微发颤时,不悦转为了担心。
她背上的伤让她只能虚掩着一条丝织的被单,屋内虽燃着炉火,但显然还不能温暖她的娇躯。
“还好。”奥罗拉逞强地道。
“靠在我身上吧。”罗迪南伸手搂过奥罗拉,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好吸取他的体温。
“不,别……”奥罗拉挣扎着想要离开,男女有别,刚才让他上床他倒是懂得推辞,怎么现在——
“怎么?你怕对我产生?”罗迪南用同样的方法激她,果然使她放弃了挣扎。“这才乖。”罗迪南的大手轻柔抚模着她的卷发,如此近的距离让他又闻到奥罗拉身上似有若无的乳香,这种香味就和她一样难以捉模,却又引得人不忍离去。
趴在罗迪南的胸口,奥罗拉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那么真实,一下一下,强而有力,而他抚模自己的手又是如此的轻柔,让她想起小时候乳母哄她入睡的情形。
她不禁满足地笑出声,“想不到你也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奥罗拉知道今晚不会再有恶梦了,她可以睡得很香、很安稳。
罗迪南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并没有答话。
而这个温柔的迷梦一直持续了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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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不要拉开窗帘,也不要靠近车窗,还有要……”
经过一周的调养,奥罗拉的刀伤已经结疤,罗迪南觉得是带她回赫法尔的时候了。但是暗夜兄弟尚未消灭,担心一路上有变,所以临行前千叮万嘱。
“还有,背上的伤如果疼了,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了。”奥罗拉无奈地笑了笑,连自己都发现这种笑里居然带有一种快乐。
由于她的伤,罗迪南这几日都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对待她,这让她冰封多年的心也有了些许融化。
她这才发现,原来内心中她还是渴望能够得到照顾的。
“那我们出发吧。”罗迪南又关照了侍从们几句后也跳上了马车。
从无边山庄返回赫法尔的途中,随行侍卫明显多于来时,但是这并不代表归途就会更加安全,因为暗夜三兄弟中的老三擅用暗器,随时不知会从哪个角落射出暗器。
马车的颠簸让奥罗拉刚愈合的伤口又痛了起来,但是她没有把自己的不适告诉罗迪南,倒是罗迪南好几次问她要不要停车歇一会儿。可是奥罗拉明白,多一会儿的停留就多一分危险。
“回赫法尔之后我们马上回王都吗?”奥罗拉试图用交谈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再想到背上的疼痛。
“照计画休息两天就回去。”因为奥罗拉的受伤,已经让他在外面待的时间太久了,再不回去,公文恐怕要堆积如山了。
“真可惜,那么美丽的风景我还没看够呢。”奥罗拉牵强地露出浅笑,暗暗咬紧了牙关。
罗迪南的眉头不禁也锁紧,真是爱逞强的女人!“你……”
“没事,我很好。”
突然马车在一下剧烈摇晃后疯狂加速,罗迪南急忙搂住奥罗拉,不让她的背撞上坚硬的木板。
“怎么了?”罗迪南大声问车夫。
“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到了马,让马儿受惊了!”车夫一边驾驭变得狂躁的马匹,一边回答。
面对失控的马车,前方的骑兵只好慌忙地让开道路。
罗迪南看看窗外,只见侍卫们已经被甩在车后,可见现在的速度有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