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在和我说政治吗?我不懂的。”是费尔南特王兄先出卖了普洛奥古斯。
“孟夫斯大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罗迪南不悦的声音适时地打断了索罗斯坦对奥罗拉的纠缠。
“国王陛下。”索罗斯坦没有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罗迪南快步地走到奥罗拉身边,将她搂入怀中。“你纠缠我的爱妃是何用意?”
“不,我只是……”
奥洛拉将脸埋在罗迪南的胸前,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矫揉造作的声音说:“陛下,您要为妾身做主呀,是这位大人缠着我不放的。”
“索罗斯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罗迪南装出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来人,将孟夫斯大人送出去。”
“陛下、陛下!”矮小的索罗斯坦随即被两个彪形大汉架出了后宫。
“你可以放开我了。”看着索罗斯坦远去的背影,奥罗拉恢复了一贯冷淡的声调。
“啧啧……我还是喜欢你刚才的样子。”罗迪南似乎下定决心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就是紧搂着她不放。
“你明白的,刚才只是演戏。”奥罗拉推开他,罗迪南的胸膛实在太火热了,她不喜欢那样的温度。
“那你什么时候才演一次你自己?”罗迪南的双眼紧紧盯着奥罗拉,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奥罗拉,你喜欢王兄吗?”
绣花针无情的扎入了纤纤玉指,奥罗拉微微皱眉,将手指含入嘴中。“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听说那天的晚宴之后……你们应该……”裴叶妮红着脸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一方面这种问题实在不是闺中少女该问的,另一方面上次问起她与王兄关系时,奥罗拉的突然翻脸让她至今记忆犹新。
“就因为这个?”奥罗拉轻轻一笑,笑容带着些许轻蔑。
“王兄可是一国之主,又相貌堂堂,不少女人都梦想着当他的王后呢。”
“那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人?”
“就是呀,大臣们也很着急呢。”裴叶妮歪着头,“他们希望王兄从现有的妃子或是贵族少女中挑一个立为后,可是王兄就是不肯。”
奥罗拉的笑容不知不觉的转为同情,想当年她也有过同样的经历,她的私人感情对大臣们来说一文不值,婚姻只是得到继承人的必经之路罢了。
可是罗迪南已经有妃子了,继承人应该是想要就能有,为什么……
“我真希望王兄有一位像你一样的王后。”裴叶妮微笑地看着奥罗拉。
“为什么?”像她一样,她何德何能啊?
“因为我总觉得你们两个很像。”裴叶妮没有注意到奥罗拉的脸色微变,继续往下说:“我想两个相像的人生活在一起一定能幸福,因为不用揣测对方在想什么。”
“可是同性相斥啊。”奥罗拉淡淡的说。
的确,罗迪南总是能一眼看穿她,但她并不认为这是件好事,反而总是被他的敏锐刺伤。
“那就是说你一点也不喜欢王兄喽?”裴叶妮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我……”奥罗拉迟疑了许久,“不喜欢。”
他们两个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第四章
肯瑟斯今年冬天第一场雪飘然而至,整座皇宫被一片白色所笼罩,充满安宁的气息。
奥罗拉伸出手,让雪花飘进她的手心,可是她掌心的温度很快就让它化成了水滴,一滴一滴从她的指间流下。
为什么美丽的事物总是不能长久的保留?奥罗拉叹了口气,责怪自己最近莫名的多愁善感。
她突然觉得有些冷,于是让辛西娅帮她回房拿一件衣服,自己走向结冰的湖面。
普洛奥古斯皇宫和这里最大的不同就是没有湖,因为普洛奥古斯缺水,连农业灌溉都成问题,哪来多馀的水供统治者享乐?去年有个学者提出一套引水灌溉的方案,既能解决农业耕作又可以节约用水。她认为这个方法可行,所以下令按此方案引水造渠。不知战争有没有破坏这个意义重大的计画?如果让统治者之间的纷争影响百姓的生活,教她如何有脸回去?
一件厚重的貂皮披风落在她的肩头,让她顿时感到温暖。“谢谢。”她以为是辛西娅,可是回头一看,却是罗迪南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天冷了,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
罗迪南体贴地为她系好带子,将披风拉紧。这件黑色的披风太大了,披在她的身上让她显得更加苍白娇小。
奥罗拉没有拒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对她少见的温顺,罗迪南有些诧异,却也乐于享受他们之间难得的和平时光。
“别对我那么好,我怕自己会爱上你。”
雪飘落在黑色的披风上,像是夜空中的星星在闪烁。
奥罗拉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尴尬的别开脸。
罗迪南挑起一边的眉,这本是奥罗拉常用的表情,不知何时也被他学了起来?“为什么怕?”
他扳过她的脸,不让她逃避自己灼热的视线。
“因为不该。”奥罗拉垂下眼脸,执意不看他。
“为什么不该?”
“因为很多原因。”因为他是如此的出众而自己又是如此的平凡,她怕自己配不上他,因为他们是两个国家的君主,她怕自己的心落在这里就永远回不去了;因为世界上从没有两个国家能永远和平共处,她怕总有一天要与他对决。
“该死,你就不能坦诚一点吗?”罗迪南不喜欢这种文字游戏,更不喜欢自己心跳不规律的感觉。
奥罗拉不再说话,不久,她感觉他离开她了。
她抬起眼,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还能感觉到披风上留着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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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听到妹妹成为罗迪南的王妃的消息,费尔南特不禁露出惊愕的表情。“那肯瑟斯王是要与我们敌对喽?”
“臣以为是这样。”
虽然肯瑟斯王并没有承认奥罗拉的身分,但是索罗斯坦能够猜得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绝非只限于男女。
“想不到她现在这么有本事了。”七年的流亡生涯在费尔南特美丽的脸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他迷人的双眸现在深深下陷,使得颧骨显得高耸,他的脸变得干瘦甚至狰狞,这都是拜奥罗拉所赐。
如果不是普洛奥古斯王当年自私地希望自己的亲生女儿登上王位而设计陷害他意图行刺,当年他也不会如此狼狈地流亡各地。不过也幸好有这个机会让他知道自己的生父原来是北方的艾厄提顿王。
这件事连普洛奥古斯王也没想到吧,否则他刚出生就该被指死在摇篮里了。
也正是这件事让他明白了血缘的奇妙力量,继父赶走了他,而生父帮他重新登上王位,现在他不能让那个丫头再骚扰他的生活。
“你有什么建议吗?”
“微臣认为现在我们没有实力与肯瑟斯王撕破脸,不如采取一些暗地里的行动。”现在国内局势还未稳定,而且就艾厄提顿和普洛奥古斯的实力而言,单独行动是无法战胜强大的肯瑟斯,唯有绕过肯瑟斯先除去奥罗拉。
费尔南特明白他的意思,“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他不想知道太多黑暗细节,“各地军队的裁减进行得如何?西方没问题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削减各地方领主的兵权,这样即使他们陪着奥罗拉闹,也敌不过他身后的艾厄提顿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