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等你追到了再说吧!”汪楚嫣一溜烟地躲到王嫂身后,笑嘻嘻地探出脑袋挑衅。
“有客人在诺顿先生房里,是位很美丽的小姐。”这句话成功地中断两人的追逐战。
“嗄?”黄苡玦僵硬地转过头直视王嫂,“小姐?”其他三人则是一脸茫然。
“有一位气质高雅的夫人,从中午进了诺顿先生房里后,就没再出来,老爷和夫人也回来了。”其他的事,还是等小姐亲自去看比较好。
心一凛,黄苡玦脚步飞快地走王他门前,一把推开房门。
三人跟在她身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她们是来见好友的男朋友的,怎么好像变成捉奸了?
房门一开,里头的人全傻了眼,站在门口的四人也跟着傻眼。
瞬间,一室寂静,只有趴在男人胸膛上嘤嘤啜泣的女子没感受到怪异的气氛,兀自哭得肝肠寸断。
“小玦!他抱着别的女人!”汪楚嫣义愤填膺地控诉,打破一室沉寂。
“我看到了。”黄苡玦淡淡地说,往床上望了一眼后,转向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人,“爸、妈。”
黄庆堂疑惑地与妻子对望,不解女儿平淡的反应,“我听说你们……交往了一个多礼拜。”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黄苡玦嘲讽地掀了掀唇角,“你们赶着回来办亲事?生意谈完了?”
黄庆堂一僵,态度变得很不自然,“没的事,你别乱猜。”
她询问的眼神转向神情僵凝的母亲,“妈?”
刘月华的视线东飘西飘的,就是不看女儿,眼角捕捉到一旁的贵妇人,赶忙带开话题,“咳,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Chris的母亲。”
望着脸形和他神似的褐发妇人,她有礼地打了招呼,“伯母好。”
年约五十的张雅若眼露有趣地审视儿子口中的佳人。
年纪轻轻却很沉稳,见到自己男朋友身上趴着陌生女子,还能冷静自若。有趣,难怪儿子会无视艾薇儿多年的痴缠,才来台湾一个多月,就说找到心目中理想的对象了。
她笑笑地往床边一指,“艾薇儿已经哭了一整个下午,ChriS正在等你解救他呢。”
黄苡玦看向床上亲密相叠的男女,总觉得那女人的背影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头长长的金发,缀满蕾丝的白洋装——是那天在常唯仁家门前的洋女圭女圭,这是说,她是去找诺顿的?
汪楚嫣气冲冲地拉黄苡玦往门边走,“那种男人不要也罢,我们走!”小玦现在一定很想哭,她们得找个地方让她躲起来一次哭个够。
黄苡玦温驯地任她拉着走,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呵呵,说得好,不要也罢。”经过目瞪口呆的父母时,还体贴地问了声,“吃过饭了没?”
“小玦。”一直没出声的男主角终于肯出声了。
黄苡玦脚步一顿,继续往外走。
“听说你去过收容所了?”收容所的主管今天早上打电话来致谢,说她昨天晚上又送去不少小孩子喜欢的玩具和故事书,难怪他一整晚都没见到她。
微微上扬的唇角陡然垮下,黄苡玦回头瞥他一眼,讽笑一声,“记得戴啊。”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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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不绝的房间里,无奈的男人模模自己身上干了又湿的衣服。
“你已经哭了一个小时又四十五分。”早知道她会哭得这么惨,就不告诉她那些孩子被送去哪里的收容所了。
哭声持续着。
“他们会得到良好的照顾,据我所知,有一半的孩子已经回到父母身边。”
“呜呜……那些还留在收容所里的孩子怎么办?”那一张张空洞而迷惘的小脸下断在她脑海里闪过,她无法理解怎会有人为了私利,如此利用那些稚幼的孩子。
“若是真找不到他们的父母,社工人员会为他们安排合适的收养家庭。”
就算如此,他们所受的苦也会成为一辈子的阴影,“那些人应该下地狱!”
瞧她气愤的,他笑着点点她哭红的眼睑,“恢复精神了?你再哭下去,就要换我下地狱了。”
黄苡玦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横他一眼,“别乱说!”两条手臂环住他的腰,将他抱得紧紧的,“要是我没猜错,你已经是我的半个丈夫了,你下地狱,我不也要跟着去?”
揽着她的手臂猛然收紧,褐眸深情地锁住她的眼,“生死相许?好感人的表白,不过,如果有一天,我真要下地狱,你可别跟着来,我会心疼的。”
“你省省堡夫吧,甜言蜜语对我不管用。”她挑挑眉,斜睨他,“你跟我爸妈谈好了?”
唉,她一定要这么冷静吗?他已经很用心转移她的注意力了,偏她还紧抓着敏感的话题不放?
“只谈了点生意上的事。”为了博得准岳父的欢心,他已经跟黄庆堂签下台约,让黄家经营的超市入驻威胜集团在东南亚的购物中心。
她不信地撇唇,“就这样?没谈到我们的婚事?他们一定很高兴有你这种背景惊人的女婿吧。”
诺顿闷哼了声,抿着嘴不回答。他恨她的冷静,却无法忽略心中的悸动,尤其是在经过艾薇儿一下午的泪水轰炸、毫无重点的琐碎絮语后,她简洁有力、直切重点的明快话语,恍若天降的甘泉。
她说得很明白,她要他的心,跟她在一起,他不用花费心思哄她,也不用绞尽脑汁说甜言蜜语,虽说少了点恋爱时的甜蜜,却很踏实,如果说爱情有多种面貌,那他们的爱情,应该是真实而带刺的那一种。而他,很高兴能遇到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女人。
“我不答应。”不管他回不回答,黄苡玦说出自己的决定。
“你不愿意嫁给我?”早知她可能会有这种反应,他仍不免心痛了下。
“……”她用力将睑埋进他的怀抱,泪意又涌上眼眶。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感受到胸前的水气,他叹了口气,大手轻柔地按摩着她僵硬的背,“因为你说话带刺、爱逞强、爱面子、固执——”
黄苡玦张嘴轻咬了他胸口一下,不悦地嗔道:“说点好听的!例如我美丽动人、身材惹火、温柔体贴!”
总算有点小女人的味道了。他笑咧了嘴角,继续刺激她,“要好听的?多得是。聪明过头、过头、大胆过头、独立过头——”
她噗哧地笑了出来,娇笑的抬脸瞅他,“一堆过头,听起来你很嫌弃我哟。”
炙热的鼻息拂过她小巧的耳垂,见她红了脸,他满意地笑了,“像你这么“特别”的女人,天底下还真找不到几个。”
“这算是夸奖吗?我怀疑你的诚意。”她缩着脖子躲避耳边的搔痒,带笑的语赶走鼻头的酸涩,俏脸泛起甜蜜的笑容。
他俯下睑,望进她的眼,笑得好迷人,也好诡异,“诚意?我以为你测试过了,我可是什么都说了。”
呼吸一窒,她不安地避开他的凝视。
那晚过后,他们没有再谈过这类的话题,她也没想过他可能会有的反弹,直到韵芳提起,她才想到以那种方式为两人的恋情开头,是不是太没情调了?
诺顿探出长指扳正她的脸,不让她逃避,绽放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你觉得我很帅?”
秀眉蹙起,不懂他为何说起这个,“我说过了,我喜欢你,跟你的外表无关,就算哪天你毁容了、这条腿医不好,害你变成瘸子,我也会喜欢你。”
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她举的例子还真刺激。“我知道,我想说的是,这张脸的魅力太大,加上贵族和威胜集团总裁的头衔,女人见了我,不是晕头转向,就是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