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重重灾难而获得新生,使她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并察觉自己有无限的可能性。
她嘲讽地勾勾唇角,从这个层面来看,邓老大倒帮了她一个大忙。
眼角瞄到路人的惊异目光,她也只当是自己的美貌又引得他人注目,还好心情地奉送几枚粲笑,压根就没去注意惊艳和惊嗡之别。
蓦地,她归心似箭的脚步猛地急转弯,眼睑上的两抹艳橘快速地上下晃动,“老天!极品!不折不拙的极品!”
她口中的极品,是一名急步走出商业大楼的金发男子。
一头俐落的金灿鬈发,衬上俊美到没天理的脸孔及削长优雅的身形,自然散发的贵族气质,让他恍若太阳神阿波罗,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澄亮有神,含着一抹忧郁,十足的惹人心疼。
在他出现的那一刹那,在他半径十公尺内的女人眼珠子全成了飞镖,直直朝他的去,共同的表情是——将他纳入怀抱,占为己有,给予他最热情的呵护抚慰。
她反应极快地驱赶惊为天人后的失神,在众女又羡又嫉的视线中拔得头筹,飞步上前,还撂了一句破英文,“MayIhlepyou?”
一见她色彩紊乱的脸蛋,像在垃圾堆里滚了一圈的肮脏样,金发男子眸底掠过惊吓与叹为观止,但他还是很有风度地对她温雅一笑,“我会说中文。”
吞下氾滥的口水,黄苡玦两眼锁住他完美立体的五宫,“恩恩,听得出来,你说得很好。”他不仅会说,还说得字正腔圆呢。
“谢谢。”男子的声音出现些许迟疑。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也很习惯别人欣赏的目光,可这女人的眼神……好垂涎、好饥渴,仿彿想把他扒个精光,他在心里大皱眉头,仍是维持一副谦和有礼的君子样。
她望了眼他脚边的巨大行李箱,“你迷路了吗?”
趁她低眸时,男子瞥向前方三公尺处快速走过的中年男子,眼底浮现一抹焦急,没多想,便随口应了声,“恩。”要错过和线人接头的机会了!
“哦?你要去哪里?”可恶!她该随身携带相机的!不把这张脸、这副身体纳入帅哥军团,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
他眼睛一眨,隐下内心的焦急,“什么?”那人被人潮隐没了!只是他们的交谈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容他贸然行动,这女人是来搞破坏的啊!
“你说你迷路了,所以我问你要去哪里。”她解释地重复一次。
他迷路了?阳光下,焕发璀璨流光的琥珀眸子闪现巨大的问号,愣了三秒才意识到自己随口应了什么,见那张鬼魅般的脸庞出现不耐,他只好随便编了个地方,“中正纪念堂。”
“好,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话音尚未落下,她人已经到了街边,伸手招来一辆黄澄澄的计程车。
金发男子尚未来得及反应,她已满面笑容地疟回他身边,“我跟他说了地点,也付过钱了,免得那司机看你是外国人就趁机削你一顿。”
见他呆呆的没反应,她又说了,“不用客气,从这边到那里有一段距离,用走的会走死人的。”其实她是怕他又迷路了。
望着她热心的笑睑,金发男子只得压下叹息。
现在追去只会让情况更复杂,看来他得跟对方另约时间了。
他提起行李箱,望着她异常专注的闪亮大眼,厌烦和无奈同时涌上心头,使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谢谢。”
“不用客气。”很好,她已经把他的身影牢牢记住了。
她目送计程车扬尘而去,浑然不觉众多女性同胞妒恨的眼神,还开心地不住点头,“恩恩,极品!极品!”
第二章
星期六的早晨,微风缓暖、鸟语花香,加上不用上班,该是令人愉悦的日子!
可黄苡玦一点儿也不高兴,前天辛勤工作的后还症此刻正困扰着她。
她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弯腰驼背、行动迟缓,稍一点动作便会引发全身肌肉的抗议,加上多处的擦撞伤,一个不留神碰上了,就痛得她歪嘴斜眉,再把可恨的邓老大骂上千百遍。
她一步一喘息地跨下阶梯,好不容易才来到客厅。
“小姐……你怎么不在房间休息?”黄家的管家王嫂急步上前搀扶她,慈蔼的圆脸上满是关心。
“妈昨天晚上打电话回来,说今天会有个男人来我们家借住一阵子,要我们好好接待人家。”不然她才不会拖着快散的身体下楼。
“这么突然?而且还是个男人!”王嫂惊讶地张大了嘴。
黄苡玦微恼地地嘟起了嘴,“就是说嘛,他们两个跑到国外快活,还从世界各地寄来风景明信片让我羡慕,哼,说来说去,都是电脑这玩意儿不好,凡事都可以透过网路联系,才让老爸有恃无恐地拎着手提电脑跟老妈到处游山玩水,也不想想我当女工有多辛苦,还丢了个麻烦给我。”父母结婚多年依旧恩爱,她是很高兴啦,可也不能三不五时就抛家弃女。
王嫂扶她到沙发坐下,“夫人有没有说是什么样的男人?”
“没说,她说了几句就挂了。”但听她的语气,这客人肯定来头不小,不然也不会特别叮咛她要“好好照顾人家”。
见王嫂皱起了眉头,她露出微笑安抚她,“既然妈敢让他来家里住,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帮他准备个房间就是了,你别瞎操心。”王嫂在他们家待了二十多年,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关心,唯一缺点就是想像力太丰富了。
王嫂还是愁眉苦脸,“总是个男人,要是他对小姐起了歹念……”见过太多对小姐不怀好意的男人,她无法不担心。
黄苡玦翻了个白眼。杞人忧天就是说她吧。
“要是真发生了这种事,我就踹掉他的命根子。”见王嫂还想再说,她挥挥手阻止她继续发挥想像力,好了,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睡一下,人来了再叫我。”说完,身子一倒,梦周公去了。
王嫂无奈地叹了口气,取来薄被盖上已然睡得香甜的人儿,转身定出客厅时,心里还想着要叫老公多注意那个男人,以免小姐惨遭狼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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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的夏天跟英国大不同,连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炎热潮湿的气息。
诺顿一下计程车便沁出满头汗,他皱了皱眉头,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烦躁,取出太阳眼镜戴上后,才按下门铃。
“您好,请问是哪位?”对讲机传来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语气严谨,态度一丝不苟,就算对监视萤幕上出现一名洋人感到讶异,他也没表现出来。
诺顿简单地说明了身分和来意。
饼了一会儿,对方确定了他的身分才又说道:“请稍候片刻,我们会派车过去接您。”结束通话后,对讲机旁的雕花大门缓缓向两侧移动。
诺顿走进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宽阔的西式庭园,笔直的柏油路经过狮头造型的喷水池后,通向一幢融合东西方特色的建筑。道路两旁修整完善的草坪在骄阳下显得生意盎然,几方错落有致的花圃里,紫阳花迎风摇曳,远处还有几座白色大理石打造的凉亭。
黄家惊人的财力就展现在眼前,要维持一座大庭园和那幢大房子,势必得花上不少金钱和人力,要不是有庞大的财富在背后支撑,光是上地税就会把人压垮,哪还能保持得美轮美奂。
欣赏着眼前的美好景致,他不禁舒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