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冷感?!冷鹰玄睁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她对他的污蔑!
那么,她这几天的异常表视都是为了让他“有感觉”?
他哭笑不得、他感动五内、他欣喜若狂……但,该讲明的还是得讲明。
“汪楚嫣。”轻柔低哑的嗓音似是裹了糖霜。
她不明所以地望进他温柔的眼眸,随即笑开了脸,“有感觉了?”
毫不理会她的问题,“谁跟你说我性冷感的?”他要阉了那个人!
“干么要人说?我自己有眼睛看,眼见为凭你懂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她竟然还说得理直气壮?!
“这两只,”汪楚嫣弓起两指指向自己的眼睛,“罪证确凿,你别想狡辩!”
“把罪证说来听听。”他会证明她错了。
她搬出第一项罪证,试图说服他认罪,“你无视穿著比基尼的小玦。”
冷鹰玄一愣,“谁?”他只记得穿著比基尼的小绿人。
装傻?“自愿办甄选大会的女生。”
那个艳丽的女人?他看过她穿比基尼的样子?“没印象。”十分笃定的语气。
他认真的神色不似作假,汪楚嫣只得搬出第二项,在搬出来丢自己面子之前,她挺挺自己虽不满意,但尚可接受的胸部,“我的身材很烂吗?”
冷鹰玄瞄瞄令自己心猿意马的小巧酥胸,马上又回到她脸上,“不会。”嗓音喑哑,长腿不自然地交叠。
“可是你没反应!”她忿忿地指控,“那两天我浑身药膏,引不起你的兴趣也就算了,可今天——”你也没反应!
等一下!陡地想到一件很严重的事,她连忙紧急煞车,神情转为凄凄惨惨。
如果他不是性冷感,那不就是对她毫无兴趣!
小小的肩头垂下,方才的勃勃生气全部融化到外太空,她没力地问道:“你不是性冷感?”
深邃的黑瞳闪过一簇激光,“不是。”
“不是性无能?”问问也好。
激光再现,夹带一道怒焰,“不是!”
“我知道了,就这样。”她垂头丧气地站起,她得去找小玦她们商量。
他眉心紧锁。就这样?
急忙拉住她,“把话说清楚,这样是怎样?”
“我们……是朋友?”她迟疑的语气让肯定句变得像疑问句。
冷鹰玄将她塞回她的专用席,右手抓著她的手,眉心紧锁。
朋友?他希望不是,而她的表现也说明了她不希望只是朋友……他是个成熟的男人,对她而言,甚至是个太老的男人,她眼里闪动的情意,他岂有不懂的道理?
他明白心里的悸动代表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跟她在一起,可是,他没把握自己能让她快乐。
她属於阳光和欢笑,他内心的阴影不是她能够承担的,自己有权力将令他深深眷恋的光亮蒙上一层阴暗吗?
“是吧?”她覆上他抓住自己的手,不安地寻求答覆。
[跟我在一起,你……快乐吗?”他别开眼,忐忑不安地问道。
汪楚嫣一手扳过他的脸,神情再正经不过,用力一个点头,“很快乐!”
心头的重担忽地减轻一大半,冷鹰玄回视她晶亮圆润的大眼,从那双眼里,他看到她的期待与不安,也看到踌躇不前的自己,他迟疑地抬手抚上她的睑,却无法将内心的渴望付诸言语。
又来了!他眼里又出现那抹哀伤。她皱著眉,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不认为自己神通广大到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他长久以来的痛苦,只是撞头也没什么用……怎么办?
“喂!”她一把抓下他的手,严肃地告诫,“想太多会老得快!”
见他没反应,她用力捏捏他的手,拉回他的注意力,故作轻松地笑道:“我说个笑话给你听,反正过去的事反覆想一千遍、一万遍也没用,不如笑一笑?”
不如笑一笑?他淡淡地扯动嘴角,“很像你的作风。”
“你也可以嘛,我陪你一起笑。”一顿,小脸浮上两朵红晕,“要是非哭不可,我也陪你一起哭。”羞死人了,他会不会觉得她太大胆了?
一起哭?冷鹰玄不禁动容了,他凝视著她羞红的小脸,慢慢抽回手,“你确定——”
她的小脑袋瓜垂得好低好低,羞得胡言乱语,“又哭又笑也行啦!只要你高兴,怎样都行。”
真的可以?他可以抓住她?暖泉缓缓溢出,滋润久旱的心田,他笑了,眼底的愉悦似是要溢出眼眶,大手坚定地抬起她的小脸,笑意浓浓地问道:“你确定?”
啊咧!这位先生是谁?春风大使?他笑得好春天。
“不——唔!”嘴被他封住,她惊异地张大了眼,只见他眼里带著笑意和促狭,然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一—。
他不是性冷感,她以身证明了。
他的吻激狂而热切,似是要夺取她的一叨,火热的唇舌卷过她的,充满占有欲和侵略……热、热,她觉得脑袋热到快爆掉,张著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不知当了多久的睁眼瞎子,冷鹰玄爱怜地啄吻她红肿的唇瓣后,终於放开她。
剧烈起伏的胸膛、泛红的睑庞、布满的眼,充分显示他有多享受这个吻。
汪楚嫣艰难地挤出声音,“救命……”好热!
尚在回味她的甜美的冷鹰玄闻言一愣,犹带的眼上下扫过她全身,“怎么了?”
“你——你骗人!”她愣愣地瞅著他的唇,“说什么天生体温低,明明热得很。”
第九章
梆远重瞄瞄小嘴红肿的汪楚嫣,再望向端坐在沙发上的三个女人,“你们家的大姑娘没有没有跟你们说什么?”
黄苡玦先是婬笑一阵,然后以更婬的娇声问道:“那你们家的大老爷呢?有没有说他是怎么吃到我们家姑娘的小嘴儿的?”
三个女人嘻笑成一团,手上的文件成了无辜的牺牲品,歪扭著身子痛苦哀吟。
赵领阳有种置身妓院的错觉,而眼前的景象正是龟公跟老鸨的对话。
他是个粗人,这大夥都知道,但他却很怕身后那个冷人下冰雹,“小声点,他还没打算公开。”既然他什么都没跟他们说,那就是还想保密了。
闻言,三个老鸨当场揪了心肝,替姑娘抱不平,“他只是玩玩?”
“他想吃饭不认帐?”
“欺负弱小!”
扁从这三句,就知道她们三人心性大不同,却是同心锁。
梆远重有趣地看著同仇敌忾的三个小女人,顶顶正在后悔失言的赵领阳,“女人团结的力量真可怕。”
最后,陈韵芳摇摇头,气愤过后,她倒能明白他的顾虑,“他不是那种人,冷二爷的事还没解决。”
黄苡玦调回目光,嗤道:“比起他,那老家伙还算好搞定的了。”
李香媛不解,“为什么?小嫣说他人很好啊!”在汪楚嫣的强力洗脑下,单线思考的她也把冷鹰玄归入好人一类了。
“他不打算结婚。”黄苡玦点出事实。那日说到结婚,他微变的脸色可没逃过她的法限。
梆远重和赵领阳互望一眼,葛远重谨慎地选择词汇,“他们才暧昧了一个多月,现在说这个也太早了吧!”
自上个月的某天开始,那两人进入了无声、有声都开心的状态。
汪楚嫣弃会议桌於不顾,老坐在她的专用席,冷鹰玄办公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做手工艺,不时看著他发呆兼傻笑,若他有闲跟她玩一下,她就乐得大眼亮晶晶,再次展露她惊人的说话本事。
至於冷鹰玄,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变,仍是一张冷脸走天下,但两人相处时,他多了些嘴角含春风、眼角带暖笑的温柔神情,无声时偷瞥她,有声时享受她的喋喋不休,要是没有那份若有所思,他们会以为他已全身都浸在爱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