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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你的甜点情人 第10页

作者:米琪

“哦?那妳笑什么?”她感到可疑。

“有吗?”林妈妈赶紧收起笑。

林晨衣不太确定地说:“妈,妳不会有什么瞒着我吧?”

“哪有,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嘛!”林妈妈催促。

“我看看时间表。”她信手翻桌上的日志说:“我这星期周休的时候回去好了,星期五晚上就出发……”

“这星期啊?!好啊、好啊!”林妈妈突然又笑笑的。

林晨衣又感到可疑。“妈,妳今天很爱笑喔!”

“听妳要回来很开心嘛,好了啦,有什么话回来再说了。”林妈妈确定了时间后,也不再让女儿发问。

“喔。”林晨衣道别,按掉电话,抬起脸,手撑在脸颊上。

心头觉得怪怪的,思索著爸妈会不会临时给她出状况?

不管了,她要是见苗头不对,立刻就逃了,才不会乖乖留在南部。

她谁都不要,谁都不爱,就算一个人孤独,久了也会习惯成自然了。

她关掉电脑,打消出国的念头,收拾好办公桌,起身揹起包包,拿了外套,走出办公室。

离开公司前她关上玄关的灯,锁上大门,默默地走到电梯口,等著下楼到停车场。

走道的灯映着她的影子,形单影只。

周末,星期五的晚上林晨衣独自开车南下,很晚才到达高雄老家。

林家位在高雄知名海湾附近,是当地的望族,拥有三间相连的店面房子。

林爸爸早年是市议员,交游广阔,如今虽已退休但人脉依然很广,常有很多朋友在家里泡茶聊政治话题。

林晨衣到家时已是晚间十二点,宽敞的大客厅里天然的大型樟木桌椅还围坐着很多叔叔伯伯阿姨。

她的爸妈也在,他们跟客人们一起泡茶聊是非。

“爸,妈,叔伯阿姨们,大家好。”林晨衣有礼的向在座长辈们致意。

“妹妹,妳回来了。”林家爸妈见她回来很开心。

“晨衣,很久没见到妳了。”叔伯们也朝她笑着。

“好久不见。”林晨衣客套地说,她不习惯这种场合,尤其在年长的叔伯阿姨面前,她很清楚他们接下来会问什么,一定是“怎么还没有要结婚啊?有没有对象啊?”之类的。

她灵巧的很快闪过众人的问话,礼貌地说:“爸妈、各位长辈,我先回房了。”

“好好。”长辈们笑着说。

她快闪上楼,觉得“回房”两字听起来很拙,活像是古代的女人似的。

可是她也没别的办法了,拙就拙喽!

“金是乖又搁水的女孩子喔!搁有自己的事业,真难得。”一位伯伯用台语夸奖她。

“妹妹是金乖,从读书到出社会,都不用我们烦恼。”老爸也用台语夸起她。

林晨衣忍着笑,她乖?应该只是看起来像很乖的样子,内心却有她自己的意见和主张,不会按照别人的想法过日子。

这是她得意的地方,不过这也许也是她感情失败的原因,她无法改变自己去配合他人。

她又不禁地想起何杰洛,想到他,她就像消了气的球,一颗心黯然萧索。

她垂著肩,揹著行李进房间,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她何时能忘了他,才是她真正得到救赎的时候。

忘了他,忘了他……她心痛地闭上双眼,强迫着自己忘却。

星期六下午,林晨衣穿着宽松的上衣、轻便的短裤,以及德国农夫鞋,搭捷运到附近的百货公司逛逛,再回到家时已经五点。

她一进家门就感觉到不太对劲,怎么表姑、表姑丈和爸在客厅里泡茶?

“晨衣,妳总算回来了。”表姑江家淇见到她,欢喜地说。

“妳好啊!晨衣。”表姑丈何俊宾向她招招手,夫妻俩的神态都很友善。

“嗯嗯!表姑,表姑丈好。”林晨衣也不知为什么,明明他们都笑着,可她却有着强烈的不安预感,表姑说“总算回来”,乍听就像早在等着她似的。

她引颈看看四下,怎不见妈人影?

“妈呢?”她问正在湖茶的老爸。

“在厨房忙着,我留妳表姑和表姑丈在家里一起吃饭。”林爸爸笑着对女儿说。

“我去看看。”林晨衣呐呐地说,走向后面的厨房,里面饭菜香气四溢,妈正在剥一只烤鸡,佣人在炉灶旁煮糖醋黄鱼、女敕药膳排骨,料理台上还有很多新鲜食材等著下锅。

林晨衣目测她们做这些大菜,像是办桌招待贵客的高规格。

表姑和表姑丈常回来高雄,因为表姑娘家在高雄,通常要一起吃饭也不会搞得像办桌。

依常理而言是有不对劲的地方,这不只是要招待表姑和表姑丈吧!一定还有谁要来。

不行,她得快点闪人才行,可她行李在楼上,若明目张胆拿下楼放到车上的话就太明显了。

不管了,先溜再说。

她镇定地往客厅走,经过樟木桌,眼看大门在前可以逃掉了。

“晨衣啊,妳要去哪里?”表姑叫住她。

“没有啊,表姑。”林晨衣咬咬唇,勉强自己回过头。

“像妳这么有上进心的女孩子,应该要找一个跟妳一样有上进心的男孩才能与妳匹配。”表姑起身走向她来,笑盈盈的握住她的手。

她艰涩的看向表姑,再往她后头看向表姑丈和老爸,他们都对她报以鼓励的微笑。

她心想——天啊!他们果然是在演红娘。

“表姑,我有喜欢的人了。”她先发制人,要他们别忙了。

表姑没有放开她的手,继续追问:“妳喜欢那个人几分?”

“十分。”她认为这么说最保险。

“那怎么不带他回来大家认识一下?”

“这……”毁了,林晨衣这才发现自己落入语言的陷阱,表姑是哲学系的讲师,哲学系最擅长的就是辩论了,认为真理是愈辩愈明的。

这下完了,表姑是在考她逻辑性的问题,而她给的前提是她已有十分喜欢的对象。如果前提是真,那结论必定是真的。

可是她无法下结论,因为那个人叫何杰洛,她根本不可能带他回来。

“表姑,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她得找个理由躲起来先。

“我话还没说完。”表姑还不放开她。

“要说什么?”

“妳刚说的那人是谁我不管,我希望妳认识一个男孩,他的家世很好,人优秀又很杰出。”

“是全国十大杰出青年吗?”她无厘头地说,击退喜欢用左脑逻辑思考的人唯一的方法,就是弄乱她的思考方向。

“他是创意公司的老板。”江家祺可没听她胡言乱语,她不是等闲之辈,她和夫婿何俊宾可是特地南下,有备而来。

这得从在俱乐部遇到他们的姪子何杰洛说起,江家淇的夫婿何俊宾就是何杰洛的叔叔。

他们夫妻俩当时问及他有没有女友,他谈起他还深爱分手的女友,分手的原因全是误会,教他伤透脑筋。

而他们夫妻在知悉杰洛深爱的那位女友竟然是晨衣时,江家祺挺惊讶的,晨衣的父亲正是她的表哥,她是晨衣的表姑,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因缘巧合。

她这表姑既然知道何杰洛有意追回林晨衣,哪有不帮忙的道理。

据她所知晨衣还没有出嫁,又曾跟杰洛交往过,有误会解开就好了,说不定他们还可以再续前缘。

凡事总得试试才知道。

于是他们夫妻俩先向晨衣的父母问清楚,她目前究竟有没有男友?

而林家爸妈都很肯定的说她没有。

于是他们夫妻立即请晨衣的父母帮着促成这段姻缘,她的父母也乐见其成,愿意从旁协助。

第8章(2)

“他来了。”江家淇说,眼睛朝门外看,笑容更慈蔼了。

林晨衣背脊一片寒凉,她没有回头,可她感到有人正注视着她,用十分强烈的目光。他究竟是谁?怎么会让她有这种感觉?

“来,姑姑给妳介绍,妳可以好好的认识他的为人。”江家淇话中有话。

不要啊!林晨衣在心里哀叫,江家祺已经领着她向后转,她一看大为震惊,来人竟然是何杰洛。

她惊诧地瞅着他,无法形容内心的冲击,她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而她并不是不愿意见到他,从心底最深处浮现的竟然是惊喜,她其实很渴望能见到他。

可是为什么何杰洛是表姑要介绍的人,他是怎认识表姑的?

而她的爸妈应该早就知情了吧!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是……你。”她手微颤,心狂跳,莫名的热气在眼中氤氲著,她希望自己别表现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当然是我。”何杰洛热烈地盯着她瞧,想从她的眼中看出她是否乐意见到他。

那天他离开她时,他问过是否真要他走?她要是真不要他,他不会强求,但她什么都没说,所以他们又见面了。

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并期待这一天来临。

“妳好吗?”他问著,眼中尽是深切的想念。

“不好。”她听着他醇厚的磁性嗓音,看着他爱笑不笑的酷脸,双眼视线竟然无法从他脸上移开。

“为什么不好?”他语带关怀。

因为想念你……她悄然哽咽,红了眼眶。

“怎不说话?”他注视着她快哭的样子,很想问她在想些什么?是不是不想见到他?

“你……怎么来的?”她稳住自己的情绪说。

“搭高铁。”

“打算怎么回去?”

“搭妳的车。”

“你……想得美。”

“要不,妳要我现在就走也行。”

别走……她差点月兑口而出。

“恐怕姑姑不会同意吧!”她忍住眼底的热流乱窜,瞥向一旁,表姑不知什么时候自动退散了,表姑丈和爸也都不在客厅,偌大的厅堂里竟然只剩他们两个人。

“你和表姑串通好设计我?”林晨衣心情复杂地问。

“我捧著一百分的爱要给妳,人都走进妳家站在妳面前了,妳还有什么好怀疑的?”何杰洛嗤然,面对这个老是不信任他的女人,他已经练就强劲有力的心脏了。

林晨衣心底一团热,他还爱着她。

她对他并不好,她该死的倔强,也没胆再爱他,甚至任由他离去,而他竟然还爱她。

现在他人在她面前了,她该怎么办?

她心底有个声音在说,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还要放掉他吗?

若是她再任性地拒他于千里之外,强迫自己假装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快乐,那她就太笨了。

既然她爱着他,她何不忠于心里的渴望接受他,再爱他一次。

她需要勇气,需要一份重新信任的勇气。

她必须勇敢一点,勇于接受自己的想望,给他一次机会。

“为什么……表姑认识你?”她问。

“说来也很神奇,妳的表姑丈竟是我的亲叔叔何俊宾,我们在俱乐部相遇,他们问我有没有女朋友,于是我提起妳,他们一听立刻主动要帮我,让我能再见到妳。”他说过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放弃,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追回她的念头。

此路不通,他可以绕道而行。

“你只是提起过我?”林晨衣这才发现将他们牵连在一起的竟是亲戚关系。

怎么她都没想到表姑丈也姓何。

“当然不只。”何杰洛开诚布公地说,他告诉叔婶的当然不只这些,他把当年分手的事全说了,他需要协助,而他们乐意帮这个忙。

“原来是这样。”

“ImpossibleIsNothing,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何杰洛细细看着她,深情地对她微笑。

“不是有表姑和表姑丈挂保证,我就必须接受你。”

“没错,重点是妳到底怎么想,或者我得把当年那些女同学都找来向妳确保我是清白的?”这是最后的办法。

林晨衣心撼动着,她相信他真的会把那些人找来,她还要苦苦地为难他吗?

“别再继续误解我,当年我要是做过任何对不起妳的事,我现在哪会出现在妳家、站在妳面前?妳所听说的那些人,我都只是当作一般的同学,从来没跟她们有任何感情牵扯,我要是真的很花心,妳姑姑也不会给我这机会,而且从我出国回来,服完兵役,立刻就投入工作,我大半的时间都在公司,根本没有时间去交女朋友,这全公司的人都可以证明。晨衣,请妳重新信任我……如果妳心里还有我的话。”他柔声地请求。

“为什么……你要让自己忙到没有时间交女朋友?你应该有很多机会的。”她看着他,眼中满是泪雾。

“机会当然有,但出现的人都不是我期待的,妳以为身为男人就可以很随便?”他盯着她盈泪的双眼,若她说不爱他,他可不会轻易相信,要是不爱他又怎会哭?“我不会勉强妳接受我,我了解妳不喜欢被勉强。”

“那……你为什么还来?”

“我暗自发过誓,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放弃,但是……决定权在妳,妳说妳打算要怎样?”

她不舍地瞅着他,他竟然脸红了。

她突然体悟到,承认爱他对她而言是困难的,相对的,要他坦承也不是容易的事。他也有他的尊严,而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剥去他的自尊,然后自己逃开。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只有一个人努力是行不通的,他说的没错,她必须作决定。

泪从她颤动的眼睫滑落,她无法再戴上执拗的面具,她渴望他的爱,她不要一个人。

“说话,晨衣。”他俯下头说。

“我想……重新再开始。”她以为自己仍说不出口,但说出来后她的心是舒坦的,她终于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不只他要给她一百分的爱,她也要给他一颗真诚的心,时间可以检视彼此的心意,万一不合,他们还是可以考虑分开。

她有勇气再投入爱情里,她仍然爱着他就是最大的动力,就试一试,她不要再退缩。

他欣喜万分,双手扣住她的肩,想拥抱她。

她矜持着,他可不让她再退回去,将她拉进怀中,深深地将她抱个满怀。

她似听他热情的心跳,闻着她熟悉的气息,禁不住把自己埋在他怀里,双臂环上他的身子,拥抱他。

她的心好热,因欢喜而流泪,在拥住他的这一刻她突然豁达了,只是跨出一小步,她的世界从此改变。

没有人能取代他,他一直是她的爱。

他的心头也如释重负,她会作出这样的决定可见她思量过,她是心思细密的人,要是有一丁点不爱他,或不理解他的真心,那她永远不会跨出这一步。

他很感激她想得通,她一直都是聪慧善良的,打从认识她的那天开始,他就知道除了她,他不会再有别人。

而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的真诚换得了她的谅解。

两人紧紧地拥抱,此刻无声胜有声。

不必再多说什么,就让一切归零,重新开始。

“他们是要抱多久啊?”林妈妈问著,她和佣人将厨房的工作都差不多弄好了,与林爸爸、江家淇还有何俊宾一群人,全躲在厨房看着外面的动静。

“大嫂,年轻人嘛,妳就由他们去。”江家淇笑着要嫂子与时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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