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早餐店满街都是,不吃胖包子,吃别的也一样。
可是,反常!此际他竟然莫名的只想尝尝那胖包子的味道。
正狐疑着自己对包子莫名其妙的,不经意瞥见前方一抹骑着脚踏车的纤细身影,那身影立即转换了他的思绪。
他慢慢驾着车跟在脚踏车后头,基于男人本性,他开始猜测那个女人的年纪和长得美不美丽。
前方不远处正好有交通号志,他算好时间和距离,准备在红灯亮起时“刚好”停在脚踏车旁边,那就能仔细端详她到底长啥模样。
不料,令他错愕的小意外,竟然在他有此想法的一瞬间发生了——
黄灯闪烁,眼看红灯就要亮起,骑脚踏车的女人,不知为何竟然无故往路边的一根电线杆撞过去,整个连人带车跌得惨兮兮,她趴在地上的姿势真是有够难看。
秉持见死不救非英勇的大男人风范,岳晨当即将车往路边一停,下车关心她。
“小姐,你还好吧?”唉,多问的,他又没瞎,怎会看不出来她正不好得很!不好到连唉都没力气唉一声。
“我很好。”司美宁人还没爬起来,冷静到不行的声音已从她口里逸出。
“很好?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岳晨不敢置信的连问了三次。
听闻到她那镇定到仿佛没有受到半点惊吓的嗓音,比起刚才他亲眼看见她跌倒时的危险景象,更教岳晨为之错愕。
天底下有哪个女人骑车跌跤不喊痛也就算了,还一脸镇定的说没事……至少阅女无数的他,就不曾见过。
不,她——不正常。
她该尖叫,并柔弱无助地拽着他、哭喊救命才对,但她没有,所以她不正常。
“说了没事就没事。”司美宁连头都没抬,迳自忍着痛撑住身子缓缓站起来。
“我扶你。”岳晨见状,欲伸出援手,不料遭她制止。
“不用了,谢谢。”司美宁勉强站直了身,拒绝了他的好心,却由于膝盖发痛感到有点无力,只好先扶电线杆撑着。
有感于她连道谢的音调都是冷冷的,没半点起伏和温度,岳晨眉宇不禁敛了一下,感到相当不解。
她的样子哪像有对人感激的意思?傻蛋才会有被她道了谢的感觉!
“你脚受伤了?”岳晨忍不住瞧了瞧她穿着牛仔裤的长腿,发现她的膝盖处磨脏、也磨破了,应该是跌得不轻!
“没关系。”司美宁应着声,这才抬眼望了好心人一眼,然而在岳晨棱角分明的俊脸映入她眼里、尤其一双炯亮的眼睛也同时对准她时,她不由得浑身一凛,脸色变得更差,怒气油然而生。
天杀的!怎么会……怎么会是这个恶名昭彰的臭男人?!
她是没见过他本尊,但她看过左燕婷手机里的相片,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是岳晨没错!那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近年来被她因为替好友打抱不平而臭骂过不下数百回的花花大少!
懊死、真是该死!运气怎么这么背,半路撞电线杆,又撞见风流鬼。
正当司美宁暗自恼怒衰运当头时,岳晨也在神魂一记震撼之后,转而默默凝视着她,不自觉在内心发出赞叹。
老天!这女人……好美!却美得好冷傲。
白皙的小脸蛋明明搭配着精致的五官,整体却散发出一种淡漠的气质,娇小的身形罩着一层寒意逼人的冰膜,浑身上下充满美丽与傲慢交相呼应的优雅,又冷又美,矛盾得令人不可思议。
“真的没关系?要不要送你去附近的医院或诊所?”在初次见面的美女面前,岳晨当然极尽所能地展现绅士风度。
“不用。”此时司美宁更是板着张冷脸,冷冷地拒绝他。
从头到脚,她不仅语气是冷的、眼神是冷的,连态度都是冷的。
“你,你很奇怪耶!”他强烈怀疑这女人是从北极载冷归国的,不然怎能冰冷霜寒至此,几近没人性了。
害他在好好的明媚初夏时光,竟莫名其妙打起了寒颤。
瞧她不友善的态度和不知为什么让他联想到“嫌恶”两字的眼光,他顿时感到胸口一阵不舒服。
“没你的事,你快走吧!”司美宁逞强地俯,牵起前轮和龙头都撞歪了的脚踏车,幽叹一声。
唉,都怪她将煞车线绞得太紧了,刚刚才会在紧急煞车时突然断掉,失控撞上电线杆。
车毁人伤,菜市场去不成,她打算先牵脚踏车回家再说。
“你明明很需要帮忙,又有幸遇到我好心肯帮忙,为什么却不要我帮?”岳晨握住她的脚踏车龙头,不甘心就这么任她走掉。
“不是你。”司美宁瞪着他,不到两秒随即又将视线调走——对他万般嫌弃。
“不是我?言下之意是你需要帮忙,但又不想让我帮忙?”岳晨诧异反问。素昧平生,他与她无冤无仇,何以她对他像有偏见似的。
“知道就好。”司美宁拍掉他的手,自顾自牵着脚踏车困难的往回走。
“喂!能不能告诉我原因?”望着冷漠的背影,岳晨顿时住嘴。
是怎样?他好心想帮忙,倒惹得酷美人厌烦了?!
算了,算了!这世上好心没好报,早知道就不要下车管她,赶紧飞冲回家吃老爸的早点还比较实在。
只是他很不解,她到底在跩什么?长得美也犯不着那么高傲嘛!
女人温柔点不是很好吗?呿——
要是再有机会遇上她,他一定要把她抓起来问个明白。
呸呸呸!冰山大美女,再遇见她做什么?想冷死的话,他宁愿把自己塞进冰箱里结冻,也胜过被她冷眼扫得浑身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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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差点让新郎岳毅等无爱人的结婚典礼上,宛若仙女出尘的新娘倪予诺提着又长又蓬的裙摆冲进了礼堂。
所有宾客的目光全聚焦在新娘身上——唯独岳晨。
他的视线在倪予诺的脸上停留不到一秒钟,立即被那位跟在她后头帮忙提婚纱裙尾的女人给吸引了过去。
这女人穿了件样式极其普通、色彩也极其素雅的小洋装,冷淡的神情丝毫看不出有一般伴娘的粉女敕喜气。
然而当她的视线不经意飘向他这边来……漆!就在这一瞬间,陌生的电流从他的四肢百骸直撞进他的心坎里。
是她?!几天前他在路上亲眼瞧见、骑脚踏车撞电线杆的酷美人!
竟然又遇见她了!岳晨内心升起一股不对劲的复杂感觉。
有点喜,又有点懊恼,还有一些他无法立即解释的情绪。
不知所以然的,他先是与司美宁对望了两秒,然后当她视若无睹地又飘然将视线调离后,他仍是在这空间的某一处,像千年恶棍夜路走多终于遇到鬼或着了魔似的,无法克制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片刻不肯错过。
彼端,岳晨盯着美人盯得出神,这头,由于新娘子倪予诺以很快又很猛的速度奔向新郎,原本被司美宁抓提在手里的裙尾就这么曳地尾随着主人而去,徒留她两手空空地待在原地。
望着新娘拖着白纱裙向前奔跑的背影,司美宁的粉唇微微笑了笑,想起自己这个临时被倪予诺抓来的伴娘已无用武之地,于是她默默且轻悄悄地移到场中最角落的位置去。
几乎不曾出席过场面如此盛大的婚礼,在新郎俊、新娘美,赏心悦目至极的诱因下,促使了原本想赶回家帮忙做生意的她留下来观礼。
在众多宾客之中,她瞥见了刚才与自己有过短暂眼神接触、却被她刻意“视而不见”的臭男人正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有预感——他八成是要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