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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农女当家(上) 第12页

作者:子纹

“是我没本事。”郑遇突然情绪低落,“以后等我日子好过了,肯定不会辜负她。”

他很想硬气的让芳兰不用再干活,但现实逼人不得不低头,更别提若是老爷子夫妇真将铺子给顶让了,他还得重新找活。

“只要有心想做,何必等以后?我阿姊很欣赏你,所以我相信你是个有本事的人。”

第八章  鸡蛋少了(2)

郑遇不解的看着程福山,不得不说程福山有张十分俊秀的脸,但他偏偏在这样好看的一张脸上感到一股冷冽的气息。

“郑大哥早点成亲,让她别当绣娘。若将来我阿姊顶下铺子,我也不希望她太累,所以铺子由你们夫妇俩照看。若不能顶下铺子也无妨,我阿姊的作坊再多收个人也不是难事,你让你媳妇过来,我回头先给你支笔银两,让你俩成亲。”

郑遇掩不住心头的震惊,“这可不成,无功不受禄,怎么可以平白无故的受你银两?”

程福山将郑遇的慌张看进眼底,撇开妒意后,倒能大方欣赏郑遇不占人便宜的性子。

“放心,这笔钱不是白给,”为了让郑遇安心接受,程福山说道,“我阿姊之于我甚于生命,所以你以后只要跟你媳妇尽心为她做事便成。”

郑遇看着程福山清俊的眉眼,脑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但又觉得不可能,他们明明是姊弟。

似乎看出郑遇心中的疑惑,程福山勾了下嘴角,“我与阿姊没有血缘关系。”

简单的一句话让郑遇对程福山的态度转变找到了答案,“原来,你喜欢程姑娘。”

“她是我媳妇。”程福山大言不惭的说,这可是他第一次大大方方的在外人面前这么宣告,觉得心情挺好的。

郑遇看着程福山的神情,忍不住轻笑。

“你弟弟叫郑安,多大岁数?”

郑遇想也不想的回答,“今年十二。”

“十二?”程福山点了下头,“这个年纪正好,看他是否愿意离开华圣堂,跟着多多去书院读书识字,也不是当奴才,就是作伴。多多虽聪慧懂事,但毕竟年纪尚幼,一个人在书院,我始终不放心,有个人照看着也好。”

郑遇闻言,神情有些激动,万万没想到程福山连自己的弟弟都做好安排,“这……真的成吗?”

“我既然开了口,自然就成。不过……”程福山目光锐利的盯着他,“尽快成亲。”

虽然程福山依然端着迫人的气势,但郑遇倒不再害怕,“回头我便跟芳兰商量。只是我弟弟自小就对书册没兴趣,脾气执拗,只怕不愿意待在书院里。”

“无妨,小孩子家家,打一顿就乖了。”程福山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回道。

郑遇的表情微僵,当着他的面,大剌剌的说要揍他弟弟,这样好吗?

程福山不觉得不妥,自揭疮疤的续道:“我阿姊最常说的就是小孩子得管教,以前我不听话,挨的打也不少。不过你现在瞧瞧我,成了多好的一个人,这都是我阿姊的功劳。”

明明是丢人的事情,却被他说得得意洋洋。

郑遇闻言失笑,他确实想让自己的弟弟多读书,以程福山强硬的功夫,说不定真能让郑安乖乖听话。

“虽说不知郑安是否会听从安排,但还是得跟福少爷道谢。”自小受尽欺凌,如今对未来有所期待,郑遇心中既激动又感激,他认为程福山对他的安排,值得他尊称一声少爷。“这辈子除了狄将军外,福少爷也是我郑遇的恩人。”

程福山对当恩人没有半点兴趣,反正安排郑遇的事,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和程欣月。

“不用叫我什么少爷,”程福山可不想搞得自己与众不同,“你就跟我阿姊一样叫我阿福就成。”

郑遇没有坚持,点了点头同意。

等到程欣月叫两人吃饭,在饭桌上,她惊讶的发现程福山与郑遇之间的相处有了天差地别的改变。偏偏她开口问了,两人只是笑笑带过。

直到送走了郑遇,程欣月直接问:“老实说,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程福山自动的替她收拾了桌面,“郑遇的人不错,你的眼光挺好的,我方才听他提到他的媳妇,他想成亲,你别挡着。”

程欣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郑大哥要成亲,我也挡不着。”

“他们年轻,存的银子不多,所以我打算给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早点把亲事办了。”

程欣月不是个爱管闲事之人,为了生意和作坊才勉为其难的与人相交,程福山比她的性子更冷,向来自顾自的过日子,现在突然关心起旁人,她狐疑的看着他。

“郑遇的媳妇是绣娘,你之前提过,死去的外婆也是个绣娘,早早把眼睛熬坏了,所以郑遇早些成亲,在你顶下铺子后,他便能顺理成章的带着媳妇一同在铺子里干活,你多了个信任的人手,也不用将时间全耗在铺子里。”

程欣月感兴趣睁了下眼,“我是有心思想要将铺子顶下来,却没把握自己手边的银两足够,所以这事儿还得跟老爷子探探口风再说。”

“这事儿你别烦,将草药卖了就成。”

“可是——  ”

“早个把月收成,不过是少了点分量,几个铜钱的事儿,你先跟老爷子把事谈定。”

听他大爷似的口吻,程欣月不以为然,但仔细一想,觉得可行,虽说草药还未长到最好的时候,但不影响功效,只是秤重时分量会少些。

“你可有察觉这几日鸡下的蛋少了?”

“少了?”程欣月倒没把几颗鸡蛋放在心上,只是觉得程福山的表情有趣。

这小子如今比她更在意家里营生,连母鸡一天下几颗蛋比她还清楚,难保将来除了懂得种草药,还真往养鸡大户发展。

“许是天气热,不下蛋。”

程福山摇头,“我瞧着每只母鸡的精神都挺好的。”

“你就当是天气热,反正不过是少了几颗蛋。”

程福山原本也没打算计较少几颗蛋的事,只是听程欣月的口气,他轻皱下眉头,“听你的口气,是知道蛋为何少了?”

程欣月看他对家里的母鸡如此上心,也不再瞒他,“我没亲眼瞧见,不过前几日翻车坏了,你去帮着几个师傅修,我见天色已暗,便先回来弄饭菜给你们填肚子,正好瞧见有人在咱们家的院墙附近偷偷模模,许是心虚,看到我便溜了。”

如今听程福山提到家里的鸡蛋少了,她猜八成真被偷了,丹阳村里的村民虽多为务农,但都重名声,偷拐抢骗的事少有,如今偷到他们家来,应该也是有不得己的苦衷。

她非善人,但碍于程福山的神力,不想他因冲动而惹祸,所以不打算追究。

“左右不过是几颗鸡蛋的事,算了。”

程福山双眼危险的微眯了下,他不解向来从不吃亏的她为何不计较。他可以如她所愿的不计较几颗鸡蛋,却无法不计较她明知偷儿是谁却不打算追究。

在他心目中,程欣月最该在意的除了多多,就只有他,至于其他人……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暴戾神色,程欣月不需要大发善心。

第九章  土匪姊弟(1)

“你们胆子真大,竟敢偷到我头上来。”

一听见一旁飘来的阴森语气,原本得意模了几颗蛋,正要溜出来的柳家兄弟俩吓得身子一抖,就看到一道黑影挡在他们面前。

柳家兄弟大名叫柳刚和柳强,小名铁蛋、石头。

当初程欣月落户时,程福山还是个瘦瘦小小的小伙子,两兄弟曾不知死活的找过他的麻烦。当时他们原想趁四下无人时,抢了程福山和多多手中的烙饼,不料最后却是被白净的程福山痛打一顿,偏偏这事儿说出去没人会相信。

毕竟当时程家两兄弟,一个瘦弱,一个年幼,反观他们柳家兄弟向来在村子里四处闲晃,欺凌弱小,从没干过正经事,所以柳家兄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直到程福山在山上打死大黑熊,村里的人终于发现,这个看似斯文的小伙子不简单。

柳家兄弟至今都还记得,当日他们在家里吃着从程家分到的黑熊肉时,心中有多庆幸程福山揍他们时手下留情,不然以他一身的神力,一掌就能把他们两兄弟拍死。

从那次后,兄弟俩看到程福山都绕道走,更因为顾忌程福山的存在,都夹着尾巴做人,再也不敢做出太出格、欺凌弱小的事,就怕程福山想起旧事,出手教训他们。

之前柳大娘替柳刚上程家提亲,当天程福山直接把柳刚拎上山,在山里狠狠的将他教训了一顿。

柳刚回到家后,哭爹喊娘的要自己娘亲不再找程家的麻烦,也别说程家的闲话,更重要的是,不许再提与程欣月的亲事。他娘原本还死活不同意,最后还是他放狠话要揍死他娘亲最重视的小宝,他娘才吓得发誓不再提。

若能选择,柳刚当然不想招惹这尊大佛,只是这阵子家里的银两全给了三叔和小宝,好让他们进书院,家里一天能吃上两顿饭,喝碗米汤都是好的,实在是肚子饿惨了,才会一时意志不坚的被柳强说服上程家偷鸡蛋。

他们会选中程家也不是没有原因,毕竟村子里谁不知道程家养的鸡好,生的蛋多,他们以为少几颗蛋不会被发觉,如今看到程福山,他们才意会到自己太过天真。

两兄弟一想起程福山那如锤子的拳头,身子打着哆嗦,转身就要往外跑。

程福山冷冷一哼,长手一伸,一捉一个准,像拎小鸡似的将两兄弟拎了起来。

在柳家找媒婆上门那日,他就曾收拾过柳刚,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胆子撞上来。想到程欣月明明认出偷鸡蛋的人是他,竟然还要放过……程福山的神情又阴沉几分。

“大哥,饶了我。”柳刚已顾不得丢人,明明自己早年过了二十,比程福山大,还开口叫着大哥求饶。

程福山没有理会他们,冷着脸拎着两个人往村中的大榕树走去。

两兄弟纵使觉得被人拎着走,有失面子,但一想到程福山的拳头,却不敢挣扎,只能哭丧着一张脸。

直到走到村子的大榕树下,程福山才手一甩,将人丢在地上。

两人一得到自由就想跑,程福山立刻不客气的一脚踢了过去。

柳刚挨了一脚,痛得哀号一声,趴在地上。

柳强被吓得不敢跑,忙跪了下来,“原谅我们,阿福……福大哥,我们以后不敢了!”

程福山对他的求饶视而不见,面无表情的抬起脚向柳强扫过去。柳强眼明手快的闪过,连滚带爬的爬起来,退了好几步。

程福山挑了下眉,啧了一声,“看不出来,身手还不错。”

柳强心里发毛,正要开口,就见程福山一脚又扫了过来。这次他想躲,却没有躲过,被狠踹一脚,踉跄了几步。

程福山似乎打出了兴趣,逼着两兄弟站起来还手,只是毕竟实力悬殊太大,柳家兄弟只有挨打的分。

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小,有些村民被吵醒,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人点着灯或拿着火把过来一探究竟。

见着程福山动手打人的村民难掩惊讶,想要上前拦又顾忌程福山的一身力气,最终没人敢上前去问原由。

最后被打得没了力气的两兄弟只能摊倒在地,卷着身子,尽可能的闪躲程福山的痛打。

平时两兄弟就算吃饱喝足都不是程福山的对手,更别提这几日自家娘亲为了省粮食,每天只给他们吃个五分饱。

二兄弟鬼哭狼嚎的动静一下子惊动了整个村子,四周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程福山自知自己的力气大,所以打人时力道克制不少,不过招式在外人眼中看来很是狠绝。

“别打了。”柳大娘一听到自己的儿子被打的消息,急忙穿了衣服便赶过来,远远就嚷着,“别再打了,再打下去就要死人了。”

程福山一脚踩在柳刚的肚子上,冷着脸看着柳大娘喘着大气跑过来。

柳大娘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虚,但一看到两个儿子被打得倒地申吟,火气立刻上来。即使儿子不长进,但毕竟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被打得半死,她还是心疼,一时失控吼道:“程福山,你心里还有没有王法,还不快点把我家铁蛋和石头放了。”

程福山高深莫测的扫了柳大娘一眼,就是这个女人肖想要他的阿姊当她的儿媳妇。他的嘴角带着温和的浅笑,眼底却涌着冰冷的怒焰,脚毫不留情的往下用力的一踩,脚下的柳刚立刻疼得哀号一声。

柳大娘看得脸都白了,忍不住痛哭失声,“别再打了,我的儿啊!”

程福山侧着头,似笑非笑的紧盯着柳大娘的泪,冷冷的问道:“为何落泪?你做人做事总偏袒只会读书的小宝,害铁蛋和石头连吃顿饱饭都困难,逼得他们不得不溜到我家偷吃食。你既偏心眼,何苦现在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慈母样?”

冷冷的几句话,令柳大娘的号哭突然哽在喉中。

小宝大名叫柳起,是她的小儿子,今年十岁,打小就爱跟着家里的小叔三柱子念书,纵然她没有能力像程欣月一般将多多送进得花大银子的青山书院,但也花了不少银子在城里找了间名声也不差的书院,前些日子付了大笔银两,她一门心思就指望小宝中举,光宗耀祖。

她的偏心在村里众所皆知,但没人当面议论,毕竟哪户人家不指望家中出个有能耐的读书人,一旦中科举,有一官半职在身,家中不用服劳役也吃穿不愁,柳大娘从不觉得自己何错之有。

“你别扯上我家小宝,”柳大娘脸上的泪痕未干,“我们柳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多嘴,你快点把我家铁蛋和石头放了,不然我就去告官。”

“告官?”程福山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扬了下嘴角,缓缓将自己的脚从柳刚的身上移开,“告官好。这两个家伙意图偷盗,确实该告官,铁蛋、石头,你们听清楚了,我本来想打你们一顿,让你们立誓不再犯就放过你们,但你们的娘心狠,硬要告官,我只能如她所愿,送你们进官衙了。”

柳大娘闻言倒抽口气,她是想告程福山伤人,可不想要送自己的儿子进官府,正要开口辩解,还来不及出声,脸就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柳大娘被突然其来的一巴掌给打懵了,捂着脸,震惊的看着动手打人的自家婆婆。

柳婆子脚程慢,赶到时,正好听到程福山说要送柳刚和柳强进官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顾不得大庭广众之下就搧了自己的大儿媳一巴掌,并大声斥责,“你这个败家娘们,穷嚷嚷是想要害死咱们一整家不成?三柱子和小宝都在书院里等着来日应试,家里若闹出个坏名声,你要他们以后怎么为官做人?”

三柱子是柳婆子的么儿,已经考了三次的乡试,但次次落榜,柳婆子仍不死心,直叨念着三柱子是个有出息的,只是考运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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