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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帮夫运 第3页

作者:米恩

“破案了、破案了!豆腐西施的案子抓到凶手了!”

玄玥城一阵喧嚣,各个酒楼食肆皆大肆讨论着这拖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抓到凶手的豆腐西施案。

这个豆腐西施也实在可怜,祖父、祖母、父母接连过世,光是守孝就守了整整快十年,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么给蹉跎了,好在她父亲临死前替她定下一门亲事,虽说男方是个鳏夫,年纪也不小,但相貌堂堂,还有门正经生意,最重要的是,他一点也不在意豆腐西施那快二十五的高龄,依旧备足了聘礼将她给迎过门。

婚后两人可谓十分幸福,夫妻同心协力,将小小的豆腐摊经营得有声有色,不过几年的时间就从原本的小摊扩展成了店面。

谁知这看似幸福美满的生活,竟在男人离家至玄阳城采购豆子时破灭。男人离家不过三日,回来竟人事已非,最爱的妻子横尸在家,竟是被情夫所杀。

这让男人怎么相信?妻子长得好看,也有许多苍绳缠身,却一心一意对他,他说什么也不信妻子会背着自己偷人,偏偏那作证之人竟是自己的弟弟……

男人姓范名生,其弟范秀指证历历,说嫂子在哥哥离家当夜便招了汉子回家,他有事上门找哥哥,意外撞见嫂子的丑事,出声制止,谁知嫂子大怒,竟想让情夫置他于死地,两人扭打成一团,他的脸还被嫂子给抓破了,好在最终还是逃出生天,待他找来人抓奸,却发现嫂子死了,家中财物遭窃,那情夫也不见踪影。

听完弟弟的证词,范生沉默了。

说句实话,比起成日玩乐、在败光家产后前来投靠他的弟弟,他更相信自己的妻子,可妻子死了,还死得如此凄惨,仵作验尸后证实妻子死前的确有过鱼水之欢,这让范生大受打击,瞬间像老了十岁,但他依旧相信妻子不会背叛,日日要求官府还他妻子清白。

宁夜洛看过范秀的证词和验尸报告后,当下决定封了梧桐街,将案子重新梳理一次。

证词十分完善,现场也不曾被破坏,豆腐西施的尸体还在义庄中,身上的伤痕他也请仵作重新验了一次,一切都与范秀所言并无太大差异。

然而一切全出自范秀一个人的嘴,除了他之外,现场并没有其他人证,就是那所谓的情夫,范秀也以太过昏暗看不清楚带过。

若是其他刑官,在这证物、证人俱全的状况下,早就草草结案,再发张海捕文书找寻那连画像都没有的情夫便作罢。

但这案子到了宁夜洛的手上,有着多年办案经验的他从不草率结案,他先是派人将唯一的证人范秀平时的作为查了一遍,果真查出问题。

范生和范秀两人早早分了家,范生将父母留下的豆腐摊给了弟弟,自己带着当时病重的原配妻子来到玄玥城重新打拼,两兄弟这一分别就是数年,直至三个月前范秀前来投亲。

原来范秀不知何时染上了赌瘾,不仅败光了父母留给他的家产,还欠下了一的债务,这才会从玄容城逃到皇都投靠范生。

这三个月,范秀成日游手好闲、不事生产,范生对弟弟的德性早已习惯,也莫可奈何,谁让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他续弦的妻子豆腐西施就不能忍了。

打从范秀来了,家里的钱就三不五时短少,她连猜都不必猜就知道是谁偷的,为此她向范生抱怨了好几次,却在丈夫的拜托下忍气吞声。

直到有一日,她沐浴时竟发现范秀躲在门外偷看,顿时大怒,当天便要范生将他赶出去。范生也大怒,偷看嫂子洗澡是悖伦之事,自然不能容忍。

范秀见哥哥来真的,跪下又是哭又是求,再三保证不会再犯,最后自然是没赶成,可叔嫂之间也变得水火不容。之后范秀虽安分了一段时间,可他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烂泥,没多久又故态复萌,最后总算被范生赶了出去。

看完调查报告,再回头看范秀的证词,宁夜洛只觉得疑点重重。

首先是范秀这人的品性,连自家嫂子沐浴都敢偷看,表示他根本不在乎道德规范,更是个色胆包天的家伙,这样的人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第二,范生每个月月底都会上玄阳城采购豆子,这是惯例,范秀在范家住了三个月之久,不可能不知,又怎会在这节骨眼上门找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范生家不仅财物不翼而飞,就连房地契都不见踪影,若是情杀,那情夫在失手杀人后,岂还有那闲情逸致搜刮财物?

综合以上几点,宁夜洛几乎能确定范秀所言极可能是谎话。情夫?他们追查了一个月的时间,连个影子都没有,且豆腐西施的生活单纯,就算仰慕者众,但她根本没有单独和外男接触的机会,范秀的证词他根本就不信。

虽然他的推测有道理,却找不到证据凶器,也找不到丢失的房地契,这让案子陷入胶着,也让宁夜洛十分苦恼,然而这胶着却在那日撞上玄凌菲后有了打破的迹象。

“你试着到西市有井水的地方找找,对你的案子会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宁夜洛不知道那位有些古怪的姑娘为何会突然吐出这么一句话,若是平常,他肯定不会听信,可看着那姑娘平静无波的眸子,他莫名知道她并非在戏弄他,而是十分认真。

正因这份认真,宁夜洛信了。

破案才是最重要的,他调派人手查遍整个西市有水井的地方,最后在钱姓富商家中找到了范生家中的房地契,除此之外,还有一张范秀画押的借据。

有了这两个有力的证物,宁夜洛立马派人将钱府围了起来,连夜审讯,最后的结果出乎众人意料。

原来钱府的老爷钱大富是范秀的债主,范秀之前在玄容城欠下一赌债的那间赌坊,正是钱大富的产业。

范秀原以为躲到皇都就没事,不料钱大富也搬来皇都,更没想到他会被钱大富的手下认出来,毒打一顿后又向他追讨欠下的一百两银子。范秀怎么可能有钱,若是有钱,他也不必逃到皇都投靠他大哥。

钱大富当然知道这货没钱,在得知远近驰名的豆腐西施是他嫂子时,顿时起了色心。

钱大富好美色不是一两天的事,豆腐豆施的美貌在北市是数一数二,他搬来皇都没多久便看中了这么一号美人,可惜美人名花有主,他又刚在皇都扎根不宜惹事,这才生生忍了下来。

没想到天助他也,给了他这么个机会,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于是他告诉范秀,只要让他得到豆腐西施,那笔赌债他可以不讨。

这交易对范秀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惊喜,一个晚上就能抵掉一百两,这等好事怎么可能不答应?于是趁范生出远门,范秀就将钱大富带进了范家。

豆腐西施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逃得过两个大男人的魔掌?不一会儿就被制住了四肢、捂住了嘴,惨遭钱大富蹂躏……

完事后钱大富意犹未尽,一点也不介意豆腐西施嫁过人,开口让她跟了他,他能让她穿金戴银,不必再过着这种日夜磨豆子的苦日子。

豆腐西施怎么会肯?她恨死眼前这毁了她清白的钱大富,更恨那引狼入室的范秀,趁两人不注意,拔了发上的铜簪往钱大富身上刺去。

钱大富反应不及,胸口被刺了正着,痛得嗷嗷大叫,挥手便打了她一巴掌,骂了声贱妇后,恶毒的对范秀说,这女人伤了他,医药费不能就这么算了,让他拿出一百银来赔,否则就打断他的腿。

范秀哪里想到钱大富会翻脸不认人,当下急了,直喊着他没钱。

钱大富冷冷的笑着说,没钱?那就拿这房子来抵,他给范秀一天时间,若是一天后没看见房地契,他就让人打断他的腿,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了。

这时范秀才知道钱大富早打着人财两得的主意,心阵阵发凉,正想着该如何是好,就见嫂子打算往屋外跑,吓得他忙冲上前抓人。

豆腐西施恨极了范秀,扬手往他脸上抓,拼命想挣月兑,范秀本来就对这个嫂子有歪念,此时的她又袒胸露背,那细致的肌肤和姣好的身段让他色心大起,想着反正钱大富都玩过了,他不趁机玩玩岂不可惜?再说,若是她成了他的人,还敢告诉他大哥?

这一想,范秀再也耐不住,死死捂住她的嘴,奸婬了他的大嫂。可他太过紧张,生怕制不住她,力道没拿捏好,竟失手将人给活活闷死。

范秀吓坏了,一时慌乱过后就冷静下来,翻找出房地契,又将嫂子那已无生气的身躯整理了一番,带着东西来到钱大富家中。

他一到钱府,劈头就告诉钱大富豆腐西施因为不堪受辱自缢了。

钱大富一听出了人命,脸色都变了,开口便怒斥范秀没把事办好。

范秀也不辩解,只告诉他,他大哥很爱他大嫂,大嫂无故死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可能会引来官府的调查。

钱大富脸色更加难看,他不是皇都人,在这一点背景都没有,若是被查出来,他不死也会被剥去半层皮,正想着要怎么处理时,就听范秀说他有办法能解决,但事成之后钱大富得给他一笔银子,并送他到安全的地方,否则他就把事情给抖出来。

钱大富何时让人这般威胁过,当下那个气呀!偏偏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范秀又是个无赖,若他不答应,范秀绝对会将他给抖出来,衡量过后,钱大富还是应下了。

之后,便是范秀编出来的情夫杀人证词了。

“听说这案子本来要结案了,是那豆腐西施托梦给大理寺卿的宁大人,说她是清白的,那宁大人也厉害,这案子拖了快一个月,人都快臭掉了也找不到所谓的情夫,谁知宁大人才花七日便破了案。我隔房的哥哥在大理寺当差,他那日要至梧桐街换班,正巧见到宁大人在梧桐街上撞到了一名女子,据说那名女子让他查西市有井水的地方,没多久这案子就破了,而那钱大富府中正巧有口井……”

众人听着二虎子绘声绘影、口沫横飞的说着破案经过,都一愣一愣的,好不专注,身为听众之一的玄小昭本也听得津津有味,直听到后头,那张可爱的小脸倏地一沉,站起身就飞奔回房,瞪着躺在床榻上的玄凌菲。

“小姐!你那天偷跑去梧桐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闭着眼休息的玄凌菲微睁双眸,没说话,翻了个身,拿自个儿的后脑对着她。

见到她的招牌动作,玄小昭连猜都不必猜,顿时气鼓了双颊,“我就说,怎么难得出门一趟,回来却成天犯懒,老爷不是说过让你不要乱碰东西,你怎么就是不听?明知道自己是什么体质还不听话!若老爷还在,你肯定要挨罚的,你这样子我怎么对得起老爷的托付?你让我百年之后怎么面对老爷?若是你又和六岁那年一样重病不起可如何是好?小昭就剩小姐了,小姐你怎么狠心丢下我一人,呜呜……”玄小昭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躺在床榻上的玄凌菲很无语,她是残了还是死了?她不过就睡了一日,这丫头却哭得好像自己病入膏肓似的?不过玄小昭的大惊小怪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所以玄凌菲果断闭眼,只要睡着了,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第二章  凭实力单身(1)

星河的灿烂在静夜里很是迷人,天上似乎镶满了璀璨的碎钻般,那闪闪烁烁的明亮光辉叫人惊叹。

今儿个正是腊八节,整个皇都热闹非凡,街边挤满了叫卖的摊贩,吆喝声此起彼落,处处灯火,照耀得整个皇都熠熠生辉。

“小姐,你看,那有戏班子呢!”玄小昭指着不远处的戏班子,兴奋得直嚷嚷。

玄凌菲一路被她拉着,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加上这人潮简直挤得到处水泄不通,让本就不爱凑热闹的她更加没兴趣。

她这才明白,一向身体康健、一年到头从不生病的子莫为何会在小昭说要出门时果断装病,简直是未卜先知、太有远见了!

被迫看了近半个时辰的杂耍后,玄凌菲再也受不了,转身要回去客栈,这才发现原本站在她身旁看杂耍的小丫头不见了。

“小昭?”玄凌菲左右看了下,人实在太多,要在这人满为患的地方找人,压根就是海底捞针,她意思意思喊了一下,见没人回应便果断转身,朝客栈的方向走去。

小昭有脚,腿还长得很,人又机灵,相信她能自己找到回客栈的路。

这么一想,玄凌菲走得更没压力了,她不喜欢太过吵杂的地方,那会让她头疼。寻着来时路,她穿过人群,缓步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

“梁少,你瞧!那有个落单的姑娘,看样子是个美人!”一名瘦猴一般的男子用下巴努了努不远处被斗篷掩得密密实实的姑娘。

梁菖仲朝他指的方向扫了一眼,眼睛瞬间一亮。“看背影确实是个美人,这姑娘身段不错,堪称极品。”

“少爷,那姑娘全身上下都被斗篷掩住了,您是从哪看出她身段好?”两人身旁的一名矮胖的男子一头露水。

瘦猴男子白了他一眼。“滚边去!没见识的家伙!”

他们哥儿俩的眼神之好,就是包成粽子他们都瞧得出来,更何况那阵阵寒风吹来,现出斗篷里若隐若现的好身段。

那饱满高耸的胸部、柳枝般纤细的腰身、修长的腿儿以及那头如瀑般柔滑的乌黑长发……

依他们阅女无数的眼光,拥有这般身段和秀发的女子,脸蛋肯定也极美,否则为何要覆着面纱呢?不就是为了避开像他们这样的登徒子嘛!

梁菖仲和瘦猴男子对视一眼,勾起了两人才知道的坏笑,便要过去搭讪。

一旁的矮胖男子见状,急急要拦。“少爷,老爷说过要您别再惹事了,上个月刘家姑娘的事您忘了不成?那一次险些就要闹出人命,若是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就是老爷再有钱也摆平不了呀……”

“罗嗦!”梁菖仲一脚把他踹开。“本少爷做事哪里轮得到你管!”

想到那个刘大头的闺女,梁菖仲就有气。刘大头是名捕快,在皇都这遍地是官的地方就是给人提鞋都不配,他梁菖仲的爹是中州长史,虽然只是个六品官,但和刘大头那小小的捕快比可是大了去,他能看上刘大头的闺女是她的荣幸。

谁知道那女人的脸盘儿美归美,却是个泼辣货,不过就是睡了她一次便寻死寻活。他本想用以往的方法解决,偏偏碰到了硬茬子,派去威胁的人不仅被刘大头打了出来,还扬言要告上官府,将他关进牢里。

他见解决不了,只好将这事告诉他爹,他爹听了险些要将他打死,若不是他娘死命拦着,他这双腿肯定断了。好在最后娘付了大笔的银子才将事情压了下来,但他也被他爹给关了一个月,闷得他都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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