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不?”宝卧桥塞了一颗莲子给陆玦。
陆玦不假思索,“没有你甜。”
中间掺杂着“咯吱咯吱”的吃货咀嚼声。
宝卧桥很是满意的偎到陆玦身上,他揽着她,共看蔚蓝天空上的云影徘徊。
陆玦模着宝卧桥还不太显的肚子,怎么看都看不腻她,犹如白玉的温润透明的皮肤,细长的眉,水汪汪的大眼,即便生过孩子,眉眼多了几分为人母的坚韧,嘴唇依旧像花瓣般娇艳,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一口。
然后他也这么做了。
宝卧桥轻拍了他一下。“你做什么,孩子在看呢。”
“这小家伙太碍眼了。”当爹的如是说道。
“碍眼”的小家伙圆胖的身子一颤,哼,不就玩亲亲,这一套他已经看到不要看,他一声都没吭,他爹居然还嫌弃他碍事。
如果这个爹可以换的话……恐怕不行,娘很喜欢他,那么身为儿子再忍忍吧。
陆玦完全没想到他已经被月复黑的儿子列入黑名单,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有被踢出家门的可能……
浑然不觉儿子这般早慧的爹一心都在妻子身上,他还在鼓吹,“看你这么喜欢水乡景色,不如我带你到江南游玩。”
“恐怕不行,京城的生意才上轨道,没有人盯着不行。”要想在大珖朝京城拼出一片天来,任何环节都不能忽略,她还在打她的天下,扩展事业版图,哪能不负责任的往外跑?
但是江南水乡,六大古镇,吴侬软语,沿河而建的小桥流水,她想去、好想去,怎么办?好两难啊!
“不还有梓生、沈粱,他们现在可是你的心月复掌柜,再说他们底下能干的伙计也不少,你老是盯着,不放手给他们机会,他们怎么成长?”什么男人之间的义气,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沈粱在去年冬天已经将千金堂开到了京城来,他的药材生意因为有宝卧桥这个靠山,在京城随便一家都是百年老字号的生意场上,因为独特的药材,和他一贯的诚信与人为善,很快便打出了一片天。
起初陆玦只是发现沈粱进货的药材都出自自家田地和林地,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管道。但后来却注意到,过去宝卧桥三不五时总会从神秘空间拿出奇异的蔬菜瓜果和药材,自从他重伤苏醒后,就再也没见她拿出什么新鲜的东西出来献宝了。
空间就这样在她的日常里消失了。
陆玦不是笨人,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也明白了,他的大难不死就算和空间的消失没有百分之两百的关系也肯定是挂上钩的。
因为他的回来,所以空间不见了,他是不是可以推测,他那小妻子拿空间的存在去和“谁”做了条件交换,把他从阎罗王的手中夺了回来?
他问了,她丝毫不以为意,只笑道:“空间出产的药材蔬菜是很优良,但移植到田地种出来的东西也不差,空间是我们不能理解的一个奇异地方,不管它是为了什么而消失的,它都去了它该去的地方,这才是最好的。”然后,她幽幽继续说道:“对我来说,空间神奇也助我良多,但是它再重要也比不上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
陆玦久久不能言语,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十五天后,陆玦一家三口在通州码头上了官船,南下经洛阳、苏州,他们的目的地是杭州。只见船舶往来,商旅辐辕,运河沿岸崖壁峻哨,风景秀绝,两岸猿声啼不住,官船已过万重山。
他们在水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改道陆路后一路游山玩水,时间成了他们最不在意的事,在苏州短暂停留的期间,宝卧桥觉得这鱼米之乡不提别的,单单天气这一样就比北方好得太多,只要搬张藤椅在院子里坐着,就会让人舒服的不想动弹。
他们干脆住下不走了。
这一住便是两年,宝卧桥在这里生下闺女绵绵,夫妻俩都已经考虑要不要在这里生根,算盘却打了个寂寞。
一日,苏州的陆府来了个远道而来的大太监,携了新帝的圣旨,命护国公为首辅,辅佐新帝治理朝政,三个月内启程返京。
原来建隆帝自诩年纪已大,禅让皇位与九皇子赵濴,赵濴在几个月前登基,国事多如牛毛,让他头大如斗,想起已经离京许久却还乐不思蜀的陆玦,觉得要等他“迷途知返”倒不如抽一鞭子把他叫回来比较快,所以大太监冒着颠散骨头的风险,直奔苏州,颁了他这一生路途最遥远的圣旨。
在外,已经玩野了心的陆玦实在没什么意愿回朝堂去,但禁不住新帝三催四请,终于还是携家带眷启程往北走了。
至于等着他和宝卧桥的是什么新的锦绣人生,得等他们返京安定下来后才会知晓。
两心相许、两情相悦的有情人,只要有你(妳)在的地方,就是心安之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