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绝男人出墙的最好办法就是提前榨干他,从根源上杜绝问题。
她不是不相信他,她只是更愿意从双赢的结果考虑问题,只要她篱笆扎得紧,男人喂得饱,他在面对外界可能的诱惑时就会更加的有抵抗力。
听着怀中妻子安稳睡去的呼吸,温子智垂眸宠溺地看着她。
其实他察觉得出来妻子隐密的小心思,只要她身体没问题,他一点儿都不介意她努力榨干他的行为。
不知有多少男人都是在妻子怀孕其间另结新欢,这在富贵人家真是太过寻常,一点儿都不奇怪,甚至于妻子辛苦怀孕期间还得主动为丈夫安排侍妾服侍,否则便是不贤良。
阿月的不贤良却是让他爱到了骨子里,他就喜欢她对自己的独占欲,喜欢做她一个人的男人。
有些事,他们夫妻两个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各自心领神会。
嗯,他挺喜欢这种相处方式的。
温子智凑过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又将人往自己怀中搂了搂,这才笑着闭上了眼睛,渐渐睡去。
*
九月的某一天,博望县衙内一片兵荒马乱,本来在前衙办公的县令大人在收到内衙的消息后神色慌张地往回跑,路上还险些摔了跟头。
生产是女人在生死关前走一遭,不幸的话可能就此长睡不醒,就算是对妻子身体健康程度有信心的温子智,在知道妻子即将临盆的消息时也不免慌了手脚。
第一次当父亲,第一次面临妻子生产,他真的有些慌。
内衙很忙乱,也没人关心他这个男主子,所有人都在为被送进产房的夫人担心忙碌。
他们夫人这十月怀孕下来,那真是平平安安,基本没受过什么折腾,一直健健康康的。
预产期也在最近,并没有提前或者推后。
一切看起来都挺顺利的,但事到临头,大家还是有些慌乱。
这个也是人之常情,生产这种事,总是有些说不好的。
温子智开始在院子里用脚底板磨地皮,身边来来往往忙碌的下人没人搭理他,就连坐在自己门前拿着书看的程玉生都没跟他说话,只是看几眼书,便往产房的方向瞄几眼,然后继续看书,再继续瞄。
江晓月生产也和她怀孕差不多,没费太大劲。
从发动到生产,也没过多长时间,差不多没超过两个时辰,就把孩子生下来了。
产婆激动地从产房出来报喜,“恭喜姑爷,贺喜姑爷,夫人生了个小少爷。”
温子智手一挥道:“赏,赏,都赏。”
程玉生也从一边激动地跑过来,“我有小外甥了。”
姊夫和小舅子对视了一眼,然后都露出一脸的笑意,在这一刻,他们是一样幸福的。
等里面的人把小家伙打理好,裹在襁褓中抱出来的时候,温子智整个人都肉眼可眼地兴奋了。
程玉生跟在他身边努力想跳起来看看襁褓中自己的小外甥,奈何一抱住儿子就忘乎所以的姊夫似乎已经遗忘了他这个小舅子的存在,这就很不好了!
“姊夫,你让我看下小外甥。”程玉生不得不自力救济了。
终于被便宜小舅子唤回理智的温子智带了点儿小不情愿地矮了矮身,让程玉生看看他的乖儿子。
初生的孩子,皮肤还有些皱,并不是十分好看,但他除了刚出生那会儿哇哇大哭了一会儿,现在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睡觉,倒是很乖的模样。
这赢得了父亲和小舅舅一致的喜爱。
生产完的江晓月梳洗好后,由温子智入内亲手将她抱回了他们夫妻的卧室。
就县衙这屁点大的地方,也不可能给他们充裕的房间另外辟一间坐月子的房间出来,更何况也没必要。
生产虽然没费太多力气,但是卸去了肚子里的孩子,江晓月还是疲累得很,此时已经沉沉睡去。
府里提前备了女乃娘,但暂时都没用上,才出生的小家伙似乎并不饿,热衷于睡觉。
给妻子更换过地方后,温子智便把儿子轻手轻脚地放到她的枕边,让母子俩并头躺着,自己出去忙。
县令大人喜得贵子,除了府里的人贺喜,同僚们知道消息也要来贺喜,他还有得忙。
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江晓月睁眼看到的就是熟悉的床帷,便知道自己已经从产房移回卧室了,扭头又看到了襁褓里小小的小人儿,她眼中顿时就流露出了初为人母的慈爱。这就是她怀孕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啊。
春柳就守在屋里,隐约听到动静便隔着床帷问:“夫人?”
“春柳。”
“夫人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饿了。”
“那婢子去给夫人取吃的来。”
“嗯。”
春柳离开不久,得到消息的温子智便走了进来。
他大步走到床边坐下,“辛苦夫人了。”
江晓月回以一笑。
“曦儿很乖的,都没有怎么哭闹,一直陪你睡到了现在。”初为人父的温子智不由得露出父亲的骄傲。
曦儿是两个人先前就说好的小名。
江晓月爱怜地看看儿子,“是吗?这确实是乖了点。”
夫妻两个说话的当头春柳便端着吃食进来了,屋子里立时便充斥着麻油鸡汤的味道,是非常通用的产后进补食物。
“我来喂吧。”
听到姑爷这么说,春柳一点儿没有跟他抢活儿的打算,将托盘放到了床边的小桌上,然后退到一边去,当自己不存在。
曦儿果然是个很贴心的孩子,在母亲吃东西的期间都没有哭闹醒来,而是在母亲稍事休息后,这才开始了他身为一个婴儿的必备节目——哭闹。
温子智原是打算将儿子抱给女乃娘的,但被妻子阻止了。
“我自己有女乃,还是尽可能让曦儿吃我的女乃吧。”
只要不危险,温子智向来不会反对江晓月的意思。
只是初为人母的江晓月为了成功让儿子吃到自己的母乳还是颇费了一番功夫,京里来的嬷嬷在一边指导了不少,才总算是让小少爷成功吃上了母乳。
大家不知不觉都折腾出了一头的汗。
看着儿子小嘴一吸一吸地吮着,温子智满是感慨地说:“没想到这第一口母乳是这么费劲的事儿。”儿子也是很不容易啊。
“是呀。”对此,江晓月感同身受。
随着时间过去,她才渐渐习惯ru//头的疼痛感。
初为人母,颇为不易,老话诚不欺人,果然是养儿才知父母恩,他们从一个小小婴儿长大成人也不知花费了父母多少的心血。
看着怀中的儿子,这一刻,江晓月突然很想念自己远在京城的母亲,如今她也当了母亲,更能体会身为母亲的感情。
等儿子吃饱后,将他哄睡,江晓月便要给母亲写信。
温子智好说歹说,才总算是安抚住了妻子,并答应马上就写信往京中报平安。
当然了,除了京中忠勇伯府和平远侯府两处,还有荆州的都督府都是需要报个喜讯的。
初为人父的温子智带着满满的幸福和兴奋,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地写了三封报喜的信发了出去。
他当父亲了!
尾声 姑女乃女乃回京省亲
瑾国公府的姑女乃女乃回京省亲了,带着自己的幼弟和自己尚在襁褓的幼子。
听到人家这么议论,就让身为正经亲人的平远侯府和忠勇伯府两家人不太愉快了。
明明是他们家的孙媳妇玄孙,亲闺女亲外孙,就因为出于礼貌先登门送瑾国公世子回府,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别家人的?
瑾国公做事不厚道啊!
谁不知道他家那个嫡女去年被远远嫁出京,这辈子估计是不会再允许她回来探亲了,可瑾国公也不能扔了自家那脑子有坑的闺女,转过头就霸占了别人家的闺女啊。
忠勇伯愤愤地想,就算是认了个螟蛉义女,那也不是他亲闺女,偏偏瑾国公那老匹夫就那么涎着脸说他家嫡女回来了,真不要脸!
程玉生远离京城三年终于回到家,感觉对国公府都变得陌生了。
回来后,他才知道嫡姊后来黯然远嫁,此生不许她再踏入府门,国公府的招牌仅仅会借她庇护自身,其他的便不用多想了。
在她做下那般的混帐事后,瑾国公夫妻还能给足了嫡女脸面嫁妆丰厚地嫁出去,就已经是尽到了父母之情了。
瑾国公夫妻看着儿子,万分感慨,儿子离京三年,回来时已是个青葱少年,个头拔高了,学问见长了,身手也变强了。
这都是他们的义女手把手教出来的,他们感念于心。
血脉亲情,有时候还不如一个陌路相逢之人,也是令人唏嘘。
丈夫远在青州任上,一时不得月兑身,江晓月携幼子义弟回京,本是出于礼貌先送义弟回府,结果便莫名其妙被人以国公府嫡姑女乃女乃的身分迎了进去。
在这么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江晓月勉为其难地待了三天,便赶紧走人了,先回平远侯府见长辈,然后再回娘家省亲。
日子如水一般地过,很快两三个月便过去。
思及丈夫远在他乡,江晓月也不准备再久留京城。
只不过,当她离京之时,却发现原本已经送回国公府的护卫和义弟竟然又再次出现在了城外的送行队伍里。
程玉生骑在一匹马上,对着她笑着挥鞭,“姊姊,我来送送你。”
他一直送出了三十里才恋恋不舍地回头,而江晓月则带着几十名的护卫继续往青州而去,声势有些浩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