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有空,我送小溱去吧!”司机的差事做得愈来愈顺手,谭岩微笑地挺身而出。
“我没说要去。”杭竞言的惨状,谭溱是有些心疼,可要她随传随到,她办不到!
今非昔比,他爱她、他想她,他屈居劣势,她的姿态可以高一点,跩个够。
一次报足当年他拒绝她告白的仇,还有前些日子她在杭家接受媳妇考验所受的委屈,也要一并讨回。
“别闹别扭了,小溱,他要是能自由行动,早就飞来你身边了,哪还需要拜托我们带你去?”父母也跳出来为杭竞言说话。
“你既然知道竞言身不由己,就多体谅他吧!”谭岩以一贯平静的语气劝道。
“你现在狠心,可不要到时又为他伤心流泪!”谭峻讲话就直接多了。“别告诉我前阵子那个茶不思、饭不想,半夜放声大哭捶墙的人不是你。”
“我记得捶墙的人是你,不是我。”谭溱不甘被二哥嘲笑,反讽他一句。接著拖了谭岩便往外走。“二哥,我们走吧。”
冲著家人的鼓励和自己也管不住思念的心,就这样,不知第几次,谭溱又出现在杭竞言这个于逆风中挣扎、不知何时才能回复正常的男人面前。
“你都没正事可做吗?”明明见著他,她心里也很欢喜,却偏偏爱冷言冷语相待。
“现在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事了。”没法子,陷入爱河的男人愈来愈可怜,也愈来愈狗腿。
“胡晓茵的事你还没交代清楚,休想我原谅你。”
“胡晓茵的事我能解释,那天她知道你已经起床,她就故意先溜进我房里,然后再故意出来让你撞见,她是特地制造误会想惹你生气的。”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实话?”
“我没有证据,还是你想跟胡晓茵对质?”杭竞言挑眉。
“不用。”她才不想再见到胡晓茵!
“那……这事从此就别再提了?”杭竞言一脸讨好。
“不提了。”再提,也只是徒增难过。
当她的玻璃珠愈拿愈多,听见他说了数不清的我爱你之后,胡晓茵的事其实也没那么值得她再去记恨。
“小溱,我爱你。”照例,他把握时机,毫不犹豫送上一颗玻璃珠,再说句我爱你。
谭溱也不再说他疯了,反而像公主一般,对这输诚的男人点头微笑,接受得理所当然。
“小蠢蛋,我说了那么多,你好歹回我一句呀?”
两人相对而坐,同一件事做多了,总会变得像例行公事没有干劲,杭竞言一手拿玻璃珠、一手托著下巴,态度愈来愈随便,嘴巴除了熟练的说我爱你之外,还会拨空抱怨。
“回你一句什么?”谭溱装傻,接玻璃珠的手也愈来愈无力。
“说你也爱我啊!”
“我考虑考虑。”她才不会轻易让他得逞。
“不然好歹抱抱我,安慰安慰我。”堂堂七尺之躯的大男人,求爱求得低声下气,不过没关系,他还承受得起。
“哎呀,我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一步。”谭溱又在最重要时刻,头也不回地弃他而去。
“你你你──你可以再残忍一点没关系!我撑得住……”撑得住吗?他简直要痛哭撞墙壁了。
小蠢蛋,给我一个吻,你不会吃亏的……
“杭律师,这是从你家里寄来的信。”谭溱走后不久,助理小姐送来一叠文件及一个大牛皮信封。
“从我家寄来的?”不知父母亲又在搞什么飞机?
难不成是因为昨天他们又打电话来逼问他和胡晓茵的婚事,被他一句“只想娶谭溱”回应时,气得他们说要与他月兑离亲子关系,所以马上寄信来要他签断绝亲子关系书?
别闹了吧,爸、妈,亲子关系哪是断得了,太异想天开……
杭竞言接过信封,啼笑皆非地拿起拆信刀开信,然而当他从信封里抽出一张A4的粉红色云彩纸,看见上面父亲斗大、歪歪斜斜的字迹,内容却与他猜测的完全不同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从来不知道父母这么可爱,还能打商量。
一向认为他们只会逼婚、恶搞媳妇考验,还出尽天下难题,没想到他们对儿子也有体贴的心意。
这下可好了!
有了这个东西,再加上两千遍我爱你,他倒要瞧瞧谭溱还能跑哪里去!
***
时光荏苒,不知第几遍的我爱你,杭竞言与谭溱感情好像没多大进展,而且每每要反目成仇,两人都濒临抓狂边缘。
玻璃珠剩半缸。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再说下去,都不值钱了……
杭竞言百无聊赖的睨了谭溱一眼,碰巧谭溱也意兴阑珊地呆望著他。
“如果你肯抱我、吻我,也许事情不会这么无趣。”杭竞言忍不住又开始诱拐良家妇女。
“你简直跟市面上爱情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
“是喔?帅又多金是吧?爱我吧!”杭竞言耍帅地拨了下留海,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小丸子里的花轮。
“不是,是色胚转世。”谭溱冷冷地刺他一句。
“我愈来愈怀疑,你真的是当年那个跟我告白示爱的女孩吗?”吐槽他吐得这么严重,她都不会难过喔?
“世事多变,这刚好给你一个教训,做人不能太跩。”
“那你现在呢?”可跩得跟什么一样,身段高到他伸手都构不著。
听他这么一说,谭溱哑口了。
想想她整他也整得够久了,该是给他一些甜头尝尝的时候……
她慢慢的站起来。
“要走啰?”这段说我爱你的日子,他已经习惯她动不动就起身离去。
“还没。”
“那么?”
什么都别说了,这一秒,他的疑问已全隐没在她柔柔的亲吻中。
靶动、感动,她终于吻他了!
杭竞言热烈地回应她的吻,此刻他吻著的不是假女友,而是他真正爱的女人。
“我爱你。”他贴著她的唇道。
听到这句有血、有泪、有热情,动听到不行的情话,谭溱在他的吻里笑了,忘情地说出她向来吝啬说的一句──
“我爱你。”
“等你这句话,等你这个吻,我等到快要发疯。”杭竞言一双手肆意地在她身上游移,最后停在他最爱不释手的小脸旁,捧著那张粉红小脸,赞叹著她的美丽,庆幸自己终于真真实实拥有了她。
他要的悸动与火花,全在她一颦一笑间。
对于爱情,他没有遗憾了。
“竞言……”
“这是你第一次这样喊我,你相不相信我感动得快死掉!”因她的柔声呼唤而感动,他的心跳得好快。
他想,他这一生真是沦陷在她手里了,他竟为她痴迷如斯。
“你真是爱我的?”在她拿回那么多玻璃珠,听他说了那么多遍爱她之后,她仍觉得自己在做梦。
“不然你以为我说那么多次的我爱你,都是说好玩的吗?我的真心都随著玻璃珠一点一滴交付予你,你不该感受不出来。”
长久以来,她只习惯自己爱他,却不习惯被他所爱,她该放任自己多点依赖,好好享受他的疼爱才对。
也许这些就是他今后该努力的目标,爱她、爱她、爱她!用各种她喜欢、她接受的方式,努力爱她。
谭溱不语,微笑地望进他炽热的眼眸里,她知道,她真实的征服了这个男人,这个她已经抢先爱了十年的男人。
朝他凑近了自己的软唇,她再度用吻来传达彼此无尽的情意。
“等等,小蠢蛋,让我先送你一样东西。”想起要事未办,只得将销魂的缠绵暂停。杭竞言睁开迷醉的眼眸,凝望著他的小女人,柔声道:“希望你看了之后,肯对我说,你愿意。”
咦?求婚吗?谭溱诧异且探询地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