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你考虑清楚,别冲动。”
“你怕我赢,还是怕我输?”
“我?”他被问住了。
输赢是一回事,但见到两个女人为他下田耕作,他却感到不妥及痛心!
“你希望我赢?还是希望我输?”看到他那张向来很会说话的嘴陡然无言,她还是逼问到底,就是想听他如何回答。
“我只是要你考虑清楚。”知道她是蓄意刁难,杭竞言可不会上当。
“你没回答我,你要我赢?还是要我输?”
“这种问题,你要我怎么讲?”杭竞言的脾气也上来了!
“你还是爱她,对不对?反正我是假的,输了正好让你称心如意,是不是?”自知不可能被他爱,谭溱心痛的无理取闹了起来。
爱情让她失去理智,她只想赢,就算杭竞言不爱她,她还是想赢过胡晓茵!
只要打退情敌,她就可以继续待在他的身边,就算永远只能是个是“假”的,她也甘愿!
“你别胡乱扣罪名,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是我的假女友,根本不必太过认真,自讨苦吃!”
当初说好的,假的就是假的,她现在反倒怪起他无情?
第七章
“我就是认真!”她在他的虚情假意里认了真,那是她傻,但也是她的……自由,他不该剥夺她的梦。
他明知她是个受诅咒的女人,就该明白,他不能剥夺她编织情梦的权利。
“你不该认真的,你明知我没办法给你你想要的。”不是他无情,是他从不觉得自己有爱上她的可能。
既然如此,她怎能认真呢?他又怎能允许她认真呢?
她想下田可以,但如果她以为只要跟胡晓茵一较高下、分出胜负,然后就会得到他,那么她就错得离谱了。
爱情在他的认知里,不是这样的。
为了父母的逼婚,他是与许多女人交往过,但他还没有碰过自己非爱不可的女人,包括回头的胡晓茵,以及……一心想弄假成真的谭溱。
没有心动,爱情不够深刻;没有火花,爱情不够炽热。
他要的爱情,他还没遇见。
“杭竞言,我们交换的条件有言明你交到新女友才可以离开我,其中并不包括前女友回头,对不对?你要说话算话!”
这一生,只要有关于爱情的任何事,她都不曾得到过,就算只能拥有他的虚情假意,她还是视如珍宝。每个人都会尽其所能的保护自己的珍宝,不是吗?
他不爱她,没关系,她只希望他别那么快收回他的虚情假意。
“无论如何,你不想离开我就是了?”一种怪异的感觉梗在他的胸口,似喜似忧,矛盾至极。
“我还没有体验够恋爱的感觉,所以在我满足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没错,是她贪心,是她霸道,谭溱知道自己违反承诺,可她就是不想放弃,不想没有努力过就放弃他。
“你……我知道了。”杭竞言轻叹一声,对她执拗的脾气只能认了,但也怜惜她为了得到爱情而付出的决心与努力。
他忘情地将她拥入怀里,此刻他竟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厉害……一种从未有过的躁动在他的体内蔓延。
“希望在我与胡晓茵的这场战争里,你要保持中立。”话说旧情人魅力无穷,谭溱也担忧杭竞言会偏心胡晓茵。
“我准备装瞎、装聋。”必要时,装死。
“喂!你们两个讨论得怎么样?”美环喝著在围墙边状似搂抱的两人。
“我接受挑战!”谭溱抬高声量回答。
“好!那么明天早上八点钟,在这里集合。”美环拍板定案。
好戏即将上场啰!
胡晓茵和谭溱四目交接,无声的厮杀已迫不及待展开。而杭竞言,忽略了胡晓茵的频送秋波,只是一迳的望著谭溱,忍不住探问自己刚才心跳激烈的原因。
***
一整个晚上,杭竞言几乎都被胡晓茵霸占住,而杭氏夫妇又固定九点钟熄灯就寝,独栋的宅院里没其他人陪伴谭溱,况且以她在杭家“作客”的身分,也不适合出门去敦亲睦邻。
可她更不想眼睁睁看著那对昔日恋人谈论旧情,只好关在房里将整袋玻璃珠全部倒出来,数著玻璃珠打发时间。
一整床的玻璃珠,在灯光下七彩绚烂、晶莹剔透,美丽极了。
每一颗都潜藏著一点点的消灭力量,团结力量大,这堆玻璃珠若真有消灭什么东西的力量,只要能量一发挥出来,势必非常壮观吧?
她随意地仰躺在床上,随手抓起一颗玻璃珠在灯下照著,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为什么你代表的是消灭,而不是拥有?”
她想拥有一份真正的爱情,一个认真爱她的男人,但这梦却是如此遥不可及。
“谭溱,你睡了吗?”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以及杭竞言的轻唤。
谭溱从床上坐了起来,本能地想跳下床开门,但随即又打消开门的念头,往铺满玻璃珠的床上躺回去。
哼!才不想理你!
有了胡晓茵,就将她忘得一干二净。现在都三更半夜了,他来干嘛?乡下地方可没什么吃消夜的好去处!
“哇!玻璃珠真多!”
杭竞言在门外等了几秒,从门缝窥知她还没关灯,于是自动推门进房。
“你怎么可以进来?”她动都不动,只是用眼瞪著他。
“以为你睡著了,所以进来帮你关灯。”其实他知道她心头闷,这才刻意来哄哄她的。
“对了,杭家规定要节约能源,不能开灯睡觉,连冷气都只能吹半个钟头。”真要热死她了,炎炎夏夜就算躺著不出力气,也会汗流满面。
“所以没有当我们杭家的媳妇,也算是一种福气。”杭竞言随兴地往她身边一躺,两只长脚半挂在床外。
“你这是在劝退我吗?”谭溱侧过脸看著他,她的情绪很低落,不喜欢他那种说法。
“你明知我劝不了你。”杭竞言也转头与她相对。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仿佛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热烘烘的体温。
电风扇吹著温热的风,谭溱的发丝微微飘动,在他深邃眼眸的注视下,她迷失了自己。
“杭竞言,我不想你离开我。”她的手指轻抚上他的脸,当她意识到不妥时,也已收不回触碰时的悸动。
她多想抱著他、吻著他,但她从未那么做过,她无法预测他会如何反应……万一是拒绝,恐怕她会哭死。
“看得出来你很想赖著我。”杭竞言自然地将手环放在她腰际,他的笑容不是轻蔑,也不是嘲弄,而是一种了解。
他明白她对爱情的渴望,也知道她对他的用心,但他却不了解自己究竟想要拿她怎么办?
女朋友的称谓是假的,但他的吻与拥抱却不能直接定义为敷衍或是演戏,也许潜意识里,他喜欢与她亲近,所以他做得自然,而且开心。
“我想与爱神诅咒对抗,我要你爱我。”身上明显感觉到他手臂的重量,她不禁迷恋起这亲密的负荷。
“我知道你很努力想当我老婆。”
“那一个,何尝不是?都追到家里来了……”谭溱醋味十足的朝隔壁房间飘去一眼,连胡晓茵的名字都不想说出来。
“假女友,真吃醋。”杭竞言点了她的鼻头一下,取笑她道。
诅咒是神奇的玩意儿,天晓得他是不是因为诅咒的关系,才迟迟无法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他对她有著难以界定的感觉,他也为此苦恼,尤其在刚才心跳剧烈的那一刻之后,他也很想解开诅咒之谜。
“假男友,真无情。”谭溱噘了下嘴,怨念好深。
“这些玻璃珠到底有几颗?”杭竞言随手抓起一把玻璃珠,回避他不想回应的话题。他相信自己并非无真情,只是还没想过要哪一颗女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