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将庄咏竹瞬间打入地狱的呓语……或者说,是他的酒后吐真言!
庄咏竹像被高压电触着一样,从他身边跳离。
他在叫韦葳?!他在梦中喊着韦葳的名字?!
他今天醉倒在这里,不就已经充分表明他选择了韦葳,不是吗?她何苦还来这里亲耳听见他对韦葳的渴望与思念?
她不该来的!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并不是爱哭鬼,她之所以流泪,只因为她也是个有着脆弱心灵却感情受创的女人!
每个人都可以在失去爱情时态意的流泪,这跟天生爱不爱哭根本没关系!
失恋的人都有哭泣的权利。
在这当口,她绝对不让自己哭的权利睡着。
庄咏竹泪眼蒙胧,望着熟睡中仍心心念念记挂着前未婚妻的他,她不确定他是否已经在她的爱情里尽兴,但她却明白,他已经回头,张开双臂迎向韦葳。
有骄傲和自尊的女人就该放声一笑,让他去!
“韦葳,我跟你讲,我爱……”
又来了!
“啊——”庄咏竹失控尖叫。
已经回来的韦葳和戴家煌听见后,立即冲门而人,只见庄咏竹捂着耳朵,拦也拦不住的冲出房外。
“庄咏竹!你别跑……”韦葳叫喊着,但庄咏竹的身影已迅速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外。
“韦葳我跟你讲,我爱庄咏竹……我之所以会答应帮助你和戴家煌……全都是为了爱她、要让她安心,所以才肯这么做的……”
戴家煌和韦葳听见喻韬的呓语之后,隐约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庄咏竹疯狂叫吼着跑出去。
“喻韬在说梦话。”戴家煌耸耸肩。“要说也不赶在庄咏竹跑掉前说完,这下他完了!”
“铁定完了,不过我们算是害他不浅。”韦葳心虚的说。
经过晚上一番心平气和的恳谈,喻韬和他俩已经尽释前嫌,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下,他们好意开酒庆祝,喻韬在卸下多年的仇怨之后,心境豁然开朗,一时疏忽就多喝了点,不胜酒力最后挂了。
币了也就算了,偏偏还被庄咏竹听见他这番说不完全的梦话……留下一连串误会。
不过这一连串误会,显然她和戴家煌也要负责任。
如果他们不要捉弄庄咏竹,而在她来公司时就一次先解释清楚,她就不至于伤心欲绝的跑走。
不过话又说回来,庄咏竹的个性也未免太躁进激烈又冲动,都不给人机会和时间解释的,说母老虎或许很贴切,但韦葳觉得她更像头横冲直撞的蛮牛。
很好,大概喻韬就适合庄咏竹这样集笨猪、母老虎与蛮牛于一身的女人。
“我们先送喻韬回去吧!只能等他醒来再跟他解释……不过我觉得你先去跟庄咏竹解释会比较好一点。”戴家煌不放心的说。
“不要!万一她不听我解释,一看我又要掐死我,那怎么办?!我不要!”韦葳无法预料那个笨蛋,在自觉失去喻韬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若庄咏竹非杀人才能泄恨,那她绝不要自投罗网去当那个被砍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
“在被掐脖子差点断气、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之后。”向来强势的韦葳,终于也有缩脖子承认自己是胆小表的时候。
戴家煌大笑起来,揉了揉韦葳的头发说:“好吧!那暂时就别管庄咏竹了,让喻韬醒来之后自己去解决。但无论如何,今晚是我们害喻韬失约,也是我们没把握机会跟庄咏竹好好解释清楚,所以结论是,我们今天好不容易才将之前的一笔情债勾消,却又马上欠了一笔新的,有必要时,我们就算会被庄咏竹掐死,也要替喻韬挺身而出。”
“我懂。”韦葳应着。
此时,只见喻韬在沙发上困难的移动了一下,随后坐起身来揉抚着额际,并睁开眼睛。
“我怎么还在这儿?”
“啊?就……就……”
戴家煌和韦葳紧紧靠在一块儿吞吞吐吐的,不知该如何跟他说明这短短几小时内,发生在他身上的悲惨事件。
“就……”
韦葳还没说完,喻韬就又倒了下去。
“家煌,快快快,趁他还没全醒,赶快把他送回喻宅去!”
经过这次死里逃生,韦葳真的变胆小了。
在她有勇气为喻韬“挺身而出”之前,她只想赶紧把这颗随时会引爆的超级炸弹送走,送得越远越好!
第十章
喝酒伤身又误事!
喻韬永远也想不到喝酒一向很有节制的自己,竟会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喝得烂醉……而失去幸福。
这无疑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当他从醉醒后,连续几天站在贴着“本日公休”的“真可爱不买不走童鞋店”铁门前,将门铃按了又按,电话打了又打,却始终得不到回应时,才惊觉自己竟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找到她。
他甚至不知道在她搬来店里住之前,她和她母亲住在什么地方。
问赵新,赵新也说不知道她的去向。
问商店街的左右邻居,也一致得到他们没再看见过她的回答。
“她不可能人间蒸发的。”喻韬坐在车内正想发动引擎离去,却见铁门前出现一道曙光——庄咏竹的母亲!
他赶紧下车,趋前询问。
“庄妈妈。”喻韬与庄咏竹的母亲只见过两次面,因此觉得颇为生疏。
“是你呀!”庄母有点诧异竟会看见他,明知女儿恨他恨得想杀人,她仍不吝给予他一个亲切的微笑。
“庄妈妈,咏竹呢?怎么是你来开店?”
“我是来盘点库存的,咏竹决定将店顶让出去,已经跟人家谈好了。”庄母也很遗憾,毕竟这家店是她们母女俩维持生计的来源。
“为什么要将店顶出去?”
“不瞒你说,咏竹是想在最短时间内赶紧将钱还给你。她当时是打了如意算盘啦!说什么如果她能嫁给你,这一大笔钱就不必还了,呵呵,我女儿很天真,对不对?”庄母自我解嘲,其实她相信在女儿心中,爱上喻韬、想嫁给他的意义,远大于想赖他那笔钱。
“不,她不天真,她说中了我们的未来。”喻韬感到一阵心痛,他才不希罕那笔钱,如果此刻她就在面前,他会跪下来求她嫁给他。
“哎,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想插手,咏竹也不放心让我插手,说我『生鸡蛋ㄟ无,放鸡屎ㄟ有』只擅于把事情弄糟……你看看,做妈的被女儿这样说,我还敢鸡婆管她吗?”
“咏竹在哪里?”
“我不能出口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总是会查到的。庄妈妈,你就直接跟我说吧!我要娶你女儿为妻,我一定要娶你女儿,请将你女儿嫁给我。”喻韬发现庄母的傻大姐个性,只要他多拜托几句,她就藏不住秘密了。
“哎,好吧!我会将你所说的话转达给咏竹知道的,但是我依然不能告诉你她在哪里。”庄母这次口风守得可紧了。“我要忙了,喻韬,你请回吧!”
“你……”母女俩连成一气,平时看似很好欺负,可耍起态来,竟比任何豪门内的千金大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
喻韬不忍再为难她,便有绅士风度的告辞。
“好,庄咏竹,你是铁了心要躲,是不是?告诉你,你躲不掉的!我喻韬要定你了,天涯海角不怕你逃,我一定追到你!”
天涯海角?说得好像她已经浪迹天涯到非洲或北极去,不必!
他只要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围堵她就可以!
喻韬气得握紧拳头,直想将庄咏竹那女人捏碎。
没遇上她,他从不知道自己对爱情的渴望是如此强烈,既已遇上,他又怎能让她从手心里溜走,不,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