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净袖拉着他的衣袖,两眼泪汪汪的仰望着他,好不可怜。
“好,你可以留下来,但前提是你要答应我……努力忘了他,从此以我为重。”屈砚丰相当明白这对她面言太苛刻也太奢求,但她若不这样,他们之间的感情永远徘徊在若有似无的阶段,无法突破。
努力忘了冯启佑?
她这两年来最想做的就是将冯启佑这个男人忘得一干二净,偏偏就是不如愿,如今另一个男人如此情切地要求她,她的确该认真审视自己的心。
他说得对,这也许是唯一一条路了,她是该将冯启佑从自己的心里面赶出去,更该邀请眼前这个以一双炽热眼睛望着她的男人,进入她的世界……
可是男人相爱情都那么不可预测,她实在不想再让自己陷入情感的迷境里!
黎净袖拉住他的手,一脸彷徨和无助的仰望着他。
“爱我很容易。只要你肯爱我、将心交给我,我会使你不再记得他。为了我,请你一定要忘掉他,我不希望你还将他留在心里。真的,我说真的,我很小气,我要成为你的唯一。”屈砚丰蹲下来将她往自己身上搂,让她冰冷的脸偎在他胸膛。
虽然两人都是浑身湿,却在相拥的刹那间感到彼此的温暖。
黎净袖双手环着他的腰际,耳际听见的是他怦然的心跳声,她感觉自己飘浮的心似乎在此时——
靠了岸。
“……我会努力。”她终于松口,算是释放了自己对旧情的执迷,也算是敦促自己接受新恋情。
“你答应了?那就是要跟我在一起?像恋人一样的在一起?”
“可是,你这样是不是叫做趁虚而入?”茫然思绪中的茫然问题。
闻言,屈砚丰发狠的瞪了她一眼,本想反驳,但仔细想想……他又何尝不是呢?
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爱上之后才发现她有旧爱,他也来不及收脚,只能一路往前,若说这真是趁虚而入……
好吧,他是,是就是!
“是呀,怎样?让不让我入?”咦?讲这样!很黄呢!屈砚丰神色略微一变,心头掀起一波浪潮,男性本色发作。
黎净袖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为他的话感到错愕和羞赧,却怨言以对。
“我们去洗澡吧!”本想解开尴尬,却愈发将两人推入之海。
黎净袖一怔,怎么觉得现在他叫她去洗澡的感觉,跟刚才很不一样——
当她还在持续思索其间的不同时,只见屈砚丰伸出双手从她身下一捞,她就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被他打横抱在怀里!
“你……要干什么?”
“我要你。”深视着她,他又重复一次。“我要你。”
“真的?”她很震惊……震惊于自己竟然不准备拒绝。
“我都将你抱在怀里了,还假得了吗?”屈砚丰一笑,但只要她说不,他会强忍自己的欲念,放开她。
要她,在两心最靠近的时刻;在两情最相悦的时刻。若非如此,他宁愿等待,但他相信现在绝对就是最佳时刻。
她一向温和的眼神已趋热,苍白的脸也羞红了起来,若说他看不出这是她情撼心动的象征,那么他就是天下最眼拙、感觉最迟钝的大傻瓜。
“如果我反抗呢?”不,她知道自己不会,只是问问看,想确定他是否会像她猜测的一样,选择尊重她。
“我会放开你。但是我们彼此都知道你也要我,所以你不会反抗。对不对?”屈砚丰轻柔的声音带点狂野,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情爱的诱惑和导引。
两个原本湿冷的人早已浑身发烫,缠绵时刻在即,她怎会反抗呢?
不,她不会。
“我都听你的。”她纯交朋友的底限终究在他手下失了守,她羞怯的垂下眼睫,低声要求:“但请你要善待我。”
善待?这是一定、一定的。
屈砚丰一笑,炯炯眼神凝着她,俯首先给她一记温柔的吻,缓和她的紧张。
“不要担心,一点也不需要担心。”她令他强烈,但他不会将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给搞砸。
黎净袖轻轻点着头,心里却是一阵忐忑,因为她没法想象他若知道她是个“老处女”,他会有什么反应?
她更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临阵月兑逃。
然而在他温柔的碰触和引领之下,证明这一切她都多虑了!
她不但没有想逃的念头,甚至紧紧靠近了他。
第五章
侧躺相对的两人,屈砚丰一脸宠爱,手指轻轻拂过她仍然热烫的脸颊,他实存很意外,这竟然是她的初夜。
时代这么开放,而且她又那么爱她的前男友,他以为她早就不是、也应该不是了……
可她偏是。
他的感觉是复杂的,身为一个男人,能拥有心爱女人的第一次固然可贵,但若说他因此而高兴那也不正确。
相反的,他有种失落。
她与前男友没发生过关系,但她却爱他那么深,足见她的感情是多么精神层面而纯真,这正是让屈砚丰感到嫉妒的地方。
“我们已经发生关系啰,但我最在意的是你的心,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屈砚丰捏住她的耳朵,故意加了点力道使她痛一下。
“男人与女人上床后,都是这样恐吓女人的吗?”黎净袖轻皱着眉,感到相当不解。
未拥有之前,怕得不到,到手之后……有人害怕失去,有人害怕被黏住。
男人该是怕女人纠缠不清,可他好像很欢迎她纠缠似的。
“这是恐吓吗?我是叮咛,殷切的叮咛。”手指滑向她的肩窝处,那里有一个他烙下的印记。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狂野的吸吮女人的肌肤,一心一意只想成为她心里的唯一,尚不敢说永远,至少相爱的此时此刻要是如此。
“那么我记住你的叮咛了。”黎净袖不得不承认,关系的确会替女人的心和感情下更深一层的定义。
这种想法可能很替大女人主义蒙羞,但她不想否认,她真的开始依恋他、在乎他了!
一个女人不会随随便便在别人面前果裎自己,只有在她要的,或她爱的男人面前,她才可能解下自己的第一颗钮扣。
这第一颗钮扣,她给了屈砚丰,在他诚挚灼热的眼神里,她看见自己对他的信任。
以前她被冯启佑视作可有可无,以为爱情就是那样,如今黎净袖才发觉,爱情需要关怀和宠溺,或许爱情也需要距离,但若彼此之间没有牵挂和羁绊,这样似乎也不叫做真正的爱情。
她私心的想全然占有他,想成为他唯一入眼的女人!
“这么乖?”她的配合,又再度让他意外。
“砚丰,”这名字刚才喊过不少次,如今顺口到家。她凑上自己的唇,啄吻他两下,低语着:“我为你乖,如果你想爱我,就请你好好爱我。”
前后差这么多?
上床的功效好大,他不愿如此想,可黎净袖真给他这种感觉……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超喜欢这种感觉的!
“你开窍了耶。”屈砚丰朗朗笑着,更黏腻热烈的回吻她。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不想爱我了,请用婉转的方式告诉我,千万不要不声不响地离开。”什么交代都没有,转头就走的分手方式太残忍,她不愿再碰到一次.
她宁愿明明白白被告知,也不愿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自己乱猜,一猜就是几年又几年地过去。
屈砚丰心一窒,将她紧密的钳入怀里。
原来她对于爱情是如此没有安全感,他这下全懂了。
她之所以拒绝他的追求,或许是因为她对旧情割舍不下,但怕再受到伤害,才是她不敢再爱别人的最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