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震惊不已,但他没给她太多时间去思考,他失笑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转头又与上前敬酒的人笑谈,这事就这么一锤定音。
苗洛青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与他相处越久,越是了解他另一面。
这男人心狠手辣时,令人恨之入骨;一旦他想对一个人好时,便是宠得无法无天。
生辰宴结束后,冉疆果然守诺,待她一洗完澡,就把人拖到床上,开始教她到懂。她抗议道:“我今儿帮你清点礼物,累了一日,你该赏我好好休息。”
这理由她可是早就想好了,他不是赏罚分明吗?她有功,他就该赏,所以她故意讨这个赏。
哪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反过来抓她的小辫子。
“特意提早让丫鬟提醒你,准备我的生辰礼,你倒好,什么都不做,弄个平安符来打发我,有你这么懒的?该罚。”
不由分说,他三两下把她扒光,压在床上,严刑拷问样样来。
求饶可以,喊冤不可?赔罪可以,装傻不行。
这一夜,又是漫漫长夜,却是温柔深情的逼供出断断续续的销魂申吟。
三日后,皇宫的太监来封赏了。
皇上和皇后满意他的忠心,将他献上的财宝又拨了一部分赏赐下来,这就不再是贿赂,而是皇上的赏赐。
冉疆不但丰盛了财库,也表了忠心,皇上对他更加信任。
他将皇上赐下的财富拨了一大部分赏给他的心月复,让众手下乐了。
苗洛青见状,禁不住深深佩服。人能做到像冉疆这样的千年老狐狸,也是值了。
第13章(1)
一辆马车在冉府大门前停下,守门的侍卫上前盘问。
“来者何人?”
帘子掀开,侍卫瞧见对方,立即转成了恭敬。
“大人。”
马车里的冉疆威严地对侍卫命令。
“立刻叫青娘出来。”
“是。”
侍卫匆匆进去通报。
没多久,苗洛青被一顶软轿抬出来,她身边还跟着琴瑟和书香两名丫鬟。
“上来。”冉疆对她伸出手。
苗洛青将手放在那大掌上,踩着一名侍卫搬来的踩凳,上了马车。
将青儿接到车上后,冉疆威严地对两名丫鬟命令。“不必跟来,回去吧。”
“是。”琴瑟和书香两人恭敬地福了福。
“走吧。”冉疆将车帘放下,朝马夫命令。
马夫立即策动缰绳,驾马而行。
苗洛青坐在马车上,好奇地问:“怎么突然回来了?今个儿不忙?”
冉疆的大掌沿着她的背,模上她的颈子。
“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去见阴阳使者。”
苗洛青原本含笑的脸突然变色,她一动,背后猛然一疼,整个人便软了下来。她使不出力了!
“你是谁?”她冷静地问。
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冉疆,而是易容成冉疆。
男人望着她,淡道:“你可知道,身为刺客,背叛组织的下场是死?”
她呆愕住,接着恍然大悟。
“你是易。”眼前的冉疆是易扮的。
男人只是盯着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苗洛青盯着他,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
“能够易容得这么像,不管是动作或声音都唯妙唯肖,也只有你了。”
易静静地望着她,依然保持沉默。
几日未见,她比上次更美了。她身上添了一抹以往没有的媚意,就像一朵含苞的花,在雨露的润泽下终于盛开,绽放着迷人的幽香。
“为何不杀他?”他问。
“我没有机会。”她说。
“是没机会,还是舍不得?”
苗洛青咬着唇,低头不语。
易伸手,制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面对他的目光。
“你爱上他了?”
“没有。”
他微微眯起眼,目光如炬。
“你不杀他,死的就是你,组织不会放过背叛者。”
苗洛青脸色有些苍白,眼中露出了惧意。“我明白。”
是的,她明白,她一直都很清楚,组织不会容许剌客背叛。
“我不是不杀他,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她试图辩解,蒙混过去,但这一次,易只是沉默地盯着她。
他盯得太久,好似看透了她,让她不禁暗冒冷汗。
终于,他缓缓开口。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这一次,你能把握。”说完,他站起身,开了门,对外头的人命令。“将她绑起来。”
两名女剌客上了马车,依令将她绑了起来。
她以为易要将她带回组织,让宫主处置,但他们绑了她后,便让她待在屋内,屋内有两名女手下看着她,屋外也有人守着。
她不说话,也不再求饶,因为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瞒不过易。其实他会抓她便是不再信她,认定她不打算杀冉疆。
她在椅子上过了一夜,夜晚时,她听到门外的女子悄悄说着话。
“为何还不杀她?”
“易说要以她为饵引冉疆过来,到时再下手。”
苗洛青猛地睁眼,盯着窗外的人影,心中大惊。原来他留着她的命,是为了引冉疆上勾,杀了冉疆。
不,她不想成为诱饵,她必须逃!
她开始挣扎,想尽办法要挣月兑身上的绳子,但绳子将她的手脚勒得很紧,她这么一挣扎,那勒痕更加深入,她白晳的肌肤上都磨出了血痕。
只可惜她穴位被易封住,使不出内力。
她担心受怕,在疲倦之中睡去。
半夜,她猛然醒来,发现身前有人。
她惊了下,反射性的就要退后,手腕却被易牢牢扣住。
“敢动,就废了你的手。”
冷沉的语气很轻,但威胁十足,让她猛然定住,再不敢轻举妄动。
她一颗心紧绷着,这时候才发现,他正拿着药,涂在她手腕被绳子勒出的伤口上。那药膏是深黑色的,抹到伤口便立即化掉,产生剌刺麻麻的痛感。
“这是毒药?”她面露惊恐,而这句话令他的动作僵住,射向她的目光燃着怒火。见他生气了,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了,难不成,这是跌打损伤的治伤药?
易瞪了她一眼后,便继续抹药,下手比适才重了些,她忍不住嘶了一声,感觉到他的动作顿了下,又继续涂抹,但力道稍微轻了些。
她就这么小心地看着他把药涂在每一个伤口上,不禁疑惑。
难道这真是治伤药?突然想到,若他要杀她,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还对她下毒,一掌就能劈死她。
他将她手腕上的伤口涂好药后,又去抓她的脚,这是打算要涂脚上的伤了。
“我自己来。”她说。
她的脚才一缩,那慑人的凶光又瞪来,被他大手箝制的脚踩动弹不得,而他的眼神令她颤了下,突然想到他刚才的警告。
她不敢动了,低下头,一副心虚又可怜的样子。
易瞪了她一会儿,才收回目光,抓着她的脚,将药膏继续涂抹在脚踩上。上头全是绳索的勒痕,将那白女敕如玉的肌肤上磨破了皮,青青紫紫的瘀伤,混着鲜血,糟蹑了一双美玉天足。
眼前男人的脸色阴郁,冷沉的威压笼罩四周,压得苗洛青胆战心惊,不敢造次,更不敢吱一声。
她以为他是在火大她想逃走,愤怒她违逆组织的剌杀密令,所以她感到心虚,就怕惹他一个不快,盛怒之下处置了她。
这时候还是装弱比较安全,即使那药效的刺激令她的伤口疼痛,她也不敢叫一声,极力忍着。
她哪知道,易心中所想,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其实也不知在气什么,上回与冉疆的一战,两人打成平手,但是对方人多势众,他就算能与冉疆交手,却也无法护着全部的人。
最后,他领着刺客杀出一条血路,若不想全军覆没,只能先退走,最后还是折损了一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