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月一时看呆了,镜中的自己显得清灵美艳,这身装扮将她的气质烘托出一身的仙气。
“这样的打扮果然最适合你,风采更胜以往,以后你就这么穿。”
她看着镜子里站在身后的他,觉得他这话说得奇怪,彷佛他俩认识很久,而他一直对她过去的打扮很有意见似的。
不得不说,他的眼光确实好,她很喜欢这身衣裳,没想到他会为自己的徒弟挑衣裳,真是便宜到她了。
段慕白拿出一块头饰,亲手为她戴上。
那是一块坠饰,上头镶了一块蓝玉,戴在额心上,竟有画龙点睛之效,令她很有女神的气势,也更美了。
别说,她这么一打扮,与他站在一块儿,郎才女貌,还真是神仙眷侣呢。
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交会,他含笑望着她,目光似点点星辰,她也笑眯眯地看着他,水汪汪的眸光与他相辉映。
这眉来眼去的,看着就是要往师徒奸情的趋势去发展。
段慕白弾了弹指,镜子便消失了,他牵起她的手。“走吧。”
才说要发展奸情,这咸猪手就伸来了,看不出呀看不出,这男人原来这么会装啊。
起初,她只当他是个疼爱徒弟的师父罢了,不过越相处,越觉得这厮对徒弟的态度很暧昧。
这会儿又是送衣裳、又是送头饰的,现在连手都牵上了。
牵手就算了,他还召来一匹天马,直接抱她上了坐骑,将她置于身前,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手扯着缰绳。
她现在终于确定,这厮真的在打他徒弟的主意。
先前不确定,是因为这男人清冷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三界美人如此多,他都瞧不上,又怎会瞧上姿色只算清秀佳人的月宝?
如今她也算长见识了,不是所有男人都爱吃山珍海味,有人就爱清粥小菜。
段慕白并非不近,而是没看对眼,一旦瞧上了,就算不食人间烟火的他,也有想吃肉的一天。
她就是这个可口的羔羊肉。既然自己占了这具身子,她得好好利用。
在她心思百转间,天马已振翅一飞,冲上云霄。
“师父,咱们去哪儿?”
“身为本门弟子,必须了解哪些地方是闭关修行的秘境。”
这位仙君,您说话就说话,有必要靠得这么近吗?熟气吹得她耳跟发痒,存心勾引是吧?
天马载着两人在群山间环绕,壮阔的河谷、绵延的森林、丝带般的瀑布,尽收眼底,她一颗心也随着眼前如诗如画的仙境而飞扬起来。
不管魔族或仙人,都有自家闭关修行的秘境,她如今只能用两条腿逛山,所到之处有限,本想日学会会腾云驾雾时,再把地形弄仔细,这下好了,高不可攀的剑仙大人亲自为她介绍,反倒省了不少事。
她在看着风景时,不知他在看着她,甚至低下头,在她纤细的颈上轻轻吮吻。
咦?
她回头看他,映入的是他迎风俊朗的侧颜,似是察觉她的目光,他幽远的目光收回来,也转头看她,双目逸出浅笑,笑得丰神俊朗。
她也笑了笑,收回目光,直视前方,漫不经心地伸手在颈上抓了抓。
这一路上,段慕白带着她,从峰峦叠翠、霞光云海、天水瀑布、神仙彩虹桥,一直看到花海,美不胜收。
她不只暗记地形,并藉故天真撒娇,打探哪儿设了结界、哪儿安了阵法,段慕白倒是回得爽快,有问必答。
呵,待她弄熟地形后,便带领魔军破他的结界、坏他的阵法,挑掉他的老巢!
她低下头,不让他瞧见自己邪恶的笑容。
飞了一整日,回到院子里,她让仙兽备了水,给自己从头到脚好好清洗干浮,揽镜自照时,她发现脖子侧边有红点,不禁纳闷。
为了看仔细,她叫猴子进来帮她拿着镜子,这一查,发现颈背上都是点点红痕,令她大为疑惑,仔细观察,不禁恍然大悟。
哎呀!那厮居然偷吃她豆腐?
她当时只觉得奇怪,没有多想,就顾着记地形和打探消息,哪想得到他居然偷亲她!!
想到他当时那副假正经的模样,她便牙痒痒,有些不解气。
她眼珠子转了转,心思一动,当下擦干身子,套上长衫襦裙,穿上绣鞋,咚咚咚地跑去找段慕白。
“师傅。”
她直接进了他的寝屋,这时的段慕白已换上宽大的衫袍,横卧在杨上,拿着一卷书在看,见她来了,抬起的黑眸闪过一抹幽亮。
“宝儿,过来。”他拍拍榻边的位子,示意她过来坐。
此时的段慕白卸下头冠,长发披肩,身形慵懒,少了白日的严盖,多了抹夜晚的不羁,俊美得很祸水。
魄月心想:你就装吧,看你装到何时!
她一脸肃然地来到他面前,正色道:“师父,我被叮了。”
段慕白顿住,不禁疑惑,温柔地开口。“哦?叮哪儿了?”
“这里。”她把长发拨到一旁,领子一翻,露出白皙姣好的颈背。
她刚沐浴完,身上是淡淡的清香,香肩微露,肌肤上的红点在在提醒着男人,白日采撷时,那滋味有多么美妙。
段慕白盯着红点,眸光转成幽深。
“师父您瞧,徒儿被跳蚤叮了好几口。”
段慕白顿住,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跳蚤?”
“是呀,师父。”魄月半转侧身,一脸严肃地说:“徒儿怀疑,那天马太久没洗澡,身上长跳蚤。”
“……”他顿时无语。
“师父,您要不要检查,这跳蚤很可恶,叮人没感觉的。”
他沉默了会儿,淡笑道:“师父有仙气护体。”
她做出一脸恍悟。“啊,徒儿笨,都忘了仙人有仙气护体,百毒不侵,更遑论被虫子咬。”说到这里,她又装出一脸羡慕。“师父,徒儿也想驱虫防蚊,您教教我吧,免得我又被叮了。”
在她一番撒娇后,段慕白无言地丢给她一本仙笈。
魄月得了仙笈,目光大亮。
今日陪了他一整日,又是赏景,又是搂抱,又是偷亲的,就算是青楼花魁坐陪,也该有打赏吧?
从他手中拗到一本仙笈,总算没被白占便宜。
她捧着仙笈,喜孜孜地向段慕白道谢,便急急回屋,打算彻夜来研究一番。
段慕白目送她出去,不禁失笑摇头。
这小东西打的那点小心思,他看不出来才怪,敢骂他是跳蚤?这笔帐以后再慢慢跟她算。
他收起了笑,声音突然转成冰冷。
“阿福。”
阿福是仙兽猴子的小名,一经召唤,立即出现,却惊见主人身上传来无形的威压后,惊慌地跪在地上。
“大人饶命!”阿福吓得瑟瑟发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谁借你这个胆去看她的身子?”嗓音难轻,其中的冷意却令人胆寒。
阿福吓得整个人五体投地,趴跪在地上,无形的威压将他压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当他快喘不过气来时,突然身上压力一轻,那道力量被收回了。
阿福大口喘着气,畏惧地看着主人,眼中含着泪珠。
段慕白冷凝地盯着他,淡然道:“也罢,以往这儿从没有姑娘,你们虽能化身人形,却对人性尚有许多不明白之处,是我的疏忽。”
阿福聴不太懂,只是一脸茫然地望着主人。
“记住,从今日开始,凡是公的,皆不可窥视宝儿的闺房,更不准窥看她的身子。”
阿福连忙点头,虽不明白,但主人说什么,他们都遵照办理。
见主人挥退,他赶紧退了出去,匆匆去通知所有灵兽。
“大人,那我呢?”
问话的是阿木。
阿木不是兽,而是活了上千年的神木,从不晓得自己是公是母?
段慕白低头望着胖木头,一阵无语后,淡然命令。“除非涉及她的安全,否则不可随意窥探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