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担心的是火烧到自己?他喜欢……被她担在心上。
贺巽道:“我让夏晨希到汝南了。”
“四哥哥在汝南?”那不是很危险?
“别担心,我派了近百人护着他。”是他的隐卫,用晴兰给的银子养的。
“四哥哥去汝南做什么?”
“迁村。”
“迁村?”
他也预知地动将要发生?为什么他能?难道他……猛地,心跳加速。
前世地动发生,上千百姓死亡,加上瘟疫肆虐,短短几个月内,汝南有十数万百姓受灾,经过三年后,地动区域已无人居住,却意外发现玉矿,为新帝带来一笔偌大财富。
晴兰不知此事,因为玉矿被发现时,“夏媛希”已经死亡。
带着重生的优势,贺巽让夏晨希到汝南迁村。
夏晨希在莆县任官一年,政绩斐然,知他与晴兰兄妹情深,贺巽鼓吹他为自己效力。
贺巽让夏晨希到汝南担任六品通判,但派任书尚未到手,两个月前,夏晨希提早出京。
离京前,贺巽将两万多亩土地,及上千间屋子的契书交到夏晨希手上,以开荒为由,让他以一亩地换两敞地,一间屋换两间屋作为条件,将灾区几个村的百姓迁出。
这么优渥的条件,挤都挤破头了,哪有人不乐意的?
就这样,他将前世地动时最严重的区域百姓全数迁走,今早他已收到夏晨希的飞鸽传逬,说地动造成的百姓死亡人数仅有七人。
“密探在汝南发现丰富玉矿……”他牵晴兰进屋,一面走一面说:“半年前你给我二十万两还记得吗?当时我便命人在当地买地、建屋,辟出好几个村子,这两个月你四哥已经陆续将百姓迁走,本想迁走百姓后再令人挖玉矿,没想到地牛翻身,让玉矿露出来。
“提早返家是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玉矿的开采权已经挂在贺府名下,有了玉矿,你可以想想,明年府里会增加多少收入?”
他之所以没在铺子经营上花太多心思,是因为清楚玉矿早晚会落到自己手中,他不愁钱更不缺钱。
她捧住脸,摇摇头,虚弱地朝他伸伸手,“可以扶我一下吗?我觉得头晕。”
头晕?被银子砸中吗?贺巽笑了,打横将晴兰抱进屋里,一面走一面说道:“你没想错,倘若有那么多的死伤,确实会有你预想的状况,但眼下并没有,你可以放心。”
“嗯、好,放心。”她憨憨傻傻地看着他呵呵笑。
“这么开心?”
“突然觉得你很靠谱。”
他一向都很靠谱的啊,她的傻笑让他心情霍然开朗,一扫几个月以来的低气压。
她对他的影响越来越严重,她开心,他便扬眉;她不悦,他便板起脸,理智告诉他,这不是好现象,但再多的理智都阻止不了他受影响。
第十章 醉酒成好事(1)
白子、黑子、贺洵投资在晴兰身上的钱越多,赚得就越多,上一季拿到红利时,他们义无反顾地决定把钱再投进去。
晴兰看着桌上的银票摇头了,这是她第一次对钱摇头。
“你们得学会自己控制钱,不能永远依靠我。”晴兰抗议。
白叔方点头,这是大实话,不过……
“我就罢了,黑子可不行,他是个败家的,今天你给他钱,明儿个他就大手大脚到处请客,要不了几天会连半毛都不剩,嫂子还是帮他管着吧,以后直接交给他媳妇儿。”
晴兰想想有道理,无奈地将银票收回去,“好吧。黑子,你想找什么样的媳妇?”
“模样不求,性子像嫂子这样的就行。”黑叙直接把条件给撂下。
“我的性子可不好。”
“成天笑咪咪的还不好?嫂子客气了。”
“我是憋着呢,早晚要憋出病的。”是玩笑话,可听进三人耳里添入几分滋味。
可不是吗?成亲四年,天天守活寡,怎能不憋?
“要不,和离吧,你与大哥和离后,我娶你进门。”白叔方说。
“就算和离也轮不到你,还有我呢。”贺洵推开他,不满道。
四年时间,足够让人看清一个人的秉性,起初贺洵认定夏晴兰做戏,认定她有心机,她在祖母膝下取巧,她对他处处照拂,所做所为都带着目的。
可倘若一场戏能足足演上四年,那么就算不真心也是真心了。
她不只改变家中经济,改变他的际遇,也彻头彻尾地改变祖母,祖母再也不深居简出,万事提不起劲,她经常出门见老姊妹,也常邀人进府,日子别说有多惬意了。
而现往的自己文武双全,云将军允诺再有战争,必定带他验证一身所学,他也通过乡试,准备在下一次的会试时进场。
曾经不懂事的自己,问晴兰:“大哥不喜欢你,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没生气,只是弯了双眉回答,“你说话真戳人心窝子。”
他不理她,追问她的目的。
她依旧眉眼弯弯,“很简单呀,妻子努力不就是期待相公欢喜?”
“如果大哥就是不喜欢你呢?”
他想,这句话肯定把她的心都给截出血水了。
也许太直接,太残忍,接在这句问话之后,是一大段静默,最后她抬眼,笑容顽强地挂在唇边,“那也只能认了。”
接下来他不敢再问,不敢追问。认了?是指认了不被喜爱也可以安然在贺府过一辈子,还是指认赔杀出?
因为他开始担心,答案是后面那个,他不想待在没有夏晴兰的贺府。
“搞啊,那可是你大哥大嫂,何况你毛都没长齐呢。”黒叙鄙夷道。
“我十四岁了,都说女大三抱金砖,何况我大哥也是你大哥,我娶大嫂,你娶嫂子就不?”
白子黑子和贺洵就为这几句话争论起来,风暴中心却像没事人一般,手指头飞快拨着算盘,心情飞扬。
知道那条玉矿今年产出多少玉石?
年中光因“赌石”这门生意就赚进近十万,大周朝民生乐利,百姓手头有几个钱,大家不介总小赌怡情。
而打磨出来的玉石,因质地上好,做成的玉饰在铺子里高价卖出,短短几个月,有近三十万收入。
贺巽慷慨,抽出十万两银票,对她说:“给你零花。”
这是第一次,她从他手里收到零花钱。
饼去只有她这只老牛为他卖命的分,哪有收获的理,所以……付出总会有收获的,对吧?
堡作是这样,那感情呢?她乐观的天性让她对所有事都抱持几分乐观,听说乐观的人容易成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理。
不知何时,吵闹声突然安静下来,晴兰抬眉,意外撞见贺巽的冷眼。
他心里不舒服,因为好兄弟、亲兄弟,一个个都在等她和离。
凝目望向三人,他的眼光具侵略性,白叔方第一个受不住,夹着尾巴赶紧逃命,紧接着黑叙也跟着走人。
贺洵比黑白两人更有种,离开前不怕死的拍拍贺巽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大哥,把大嫂看好,有不少人觊觎呢。”
贺巽眼光像箭似的射向弟弟,当他没听见他想搞吗?
贺洵倏地明白,大哥听见自己的话了……呵呵,不怕不怕,大哥还能为几句戏言手刃亲兄弟吗?贺洵有恃无恐地迈开大步往外走。
放下帐簿,晴兰走到他跟前,手指抚过他皱成川字形的眉心,“你在生气?朝堂事不顺利?”
他摇摇头,掠过方才那一荏,“去年冬天雪太大。”
“影响春耕?不至于吧,瑞雪兆丰年啊。”
“去年雪灾压垮不少百姓房子,我领着京城富户捐钱捐米,还为灾民盖新房,户部将情况上呈,皇上龙心大悦,决定给你个一品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