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展绍颀赴死似的往前迈了一大步。
喻韬劝阻无效,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走进纹身馆……
什么“真爱塔图为你刻画爱的记忆与美丽,帮助你表达真心”,这是哪个丧心病狂想出来的赚钱噱头,偏偏傻子还真多!
世界上为爱变成傻子的人本来就很多,可是其中还包括了个叫展绍颀的男人,那才真教人丧气。
“展先生,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来的!”年轻女孩像逮到了现行犯,表情多么得意。“来,请这边走!”
展绍颀脸色发青,人已来到悬崖边,不跳好像显得很不英雄,只好乖乖被送上酷刑台。
喻韬只肯坐在外头来宾区沙发上等待,不肯尾随展绍颀进入刺青房,血腥的场面他不习惯,还是眼不见为净好了。
“啊!常沁!你完了、你完了,你铁定完了!”
展绍颀的惨叫声透过水泥墙清清楚楚传到喻韬耳里,喻韬摇摇头,无法感同身受,只能暗骂他自讨苦吃,自找罪受。
爱女人爱到得忍受皮肉之痛才有机会在一起,这只能怪他当时错过许多得爱达阵的良机。
“常沁!我会被你整死!”哀号声不断传出来,整个纹身馆都听得见展绍颀丹田有力的悲哭惨叫声。
他展绍颀面子都在这里丢光了,可怜!
“先生,展先生已经刺青完毕,刺得相当完美,请您来验收一下。”年轻女孩走来报告成绩。
“展先生自己满意就好,何须我来验收?”喻韬放下报纸,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展先生已经昏过去了,所以请先生您帮他验收,并请麻烦将他抬出去……”年轻女孩镇定的说。
客人昏过去的情形司空见惯,他们已经养成不痛不痒、没血没泪的专业精神。
“昏过去了……还要抬出去?”如果喻韬没记错的话,他们来的是追求真爱的纹身馆,而不是验尸间才对……
好吧!抬出去!
敝不得展绍颀会邀他同行,原来那家伙早就料到自己会昏倒的下场,所以要他来帮忙善后的。
他真是交友不慎!
好个惨绝人寰的刺青事件。
喻韬像扛着电宰后的猪只似的,将展绍颀负在背后沿途拖着走,巷里几百双眼睛目睹这一幕,同一动作就是捧月复大笑,不用数喻韬也绝对相信,其中爆笑倒在地上打滚的,起码有十几人……
喻韬暗中发誓,这辈子展绍颀就不要得罪到他,不然他非把这件丑事公诸于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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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真的去刺青了?”展意珠在电话中惊叫着。
“是呀!我现在人还很虚弱,喻韬正要送我回去。”虚弱?说得他好像刚动完开膛剖肚的大手术。
展绍头惊魂未定,一想起那要人命的天下第一刺就浑身发软,男性雄风尽失。
喻韬无奈的看了看副驾驶座旁的展绍颀,真觉得他自讨苦吃。
“是喔,那刺就刺了,你应该会去找常沁吧?”
“对呀!为她受的苦,当然要去现宝一下,这可是我要表达的真心!”
“唉,我都来不及告诉你,我那天去看过常沁了,常沁说她很想你,她一直在等你去找她,她很爱你,所以你的刺青好像变得有点多余耶……”
“展意珠!你不早点说,是存心整我是不是?”展绍颀在电话中爆吼,若非展意珠不在场,不然他一定一掌就扫过去。
“整你的人是常沁,不是我!你要算账请找对人,OK?”展意珠凶悍的挂上电话。
“你!”展绍颀惊吓过度又被灌了一肚子气,整个人快爆炸了!
不过,老妹说得对,算账要找对人,不能殃及无辜。
常沁,常沁,我展绍颀情路之所以如此不顺,一切因你而起,现在不立即找你负责,哪对得起我自己!
“喻韬,你下车自己想办法回去,我要马上去台中!”
不懂“过河拆桥”是什么意思的人,教他来观看展绍颀刺青事件这一幕,绝对马上就能明了。
朋友相交自是有缘,色字当头只能说朋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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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说左眼跳喜、右眼跳灾,可常沁两眼一直跳是代表什么?最好不要是中风前兆。
一整天常沁都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谢谢。”常沁一下计程车,甫道声谢,门都还没关上,眼睛半眯的恍神计程车司机就迫不及待“砰”地一声将车开走,车子从常沁手里提着的爆满购物袋刷过去,物品散了一地。
“常小姐你回来啦?”
蹲下捡东西的常沁无暇回应管理员老伯的打招呼,一心只想赶快将东西捡完,不然蹲在马路边实在太危险。
“有客人找你耶!”管理员老伯又笑嘻嘻的说。
一辆机车呼啸过去,她正好没听见管理员老伯说话,于是又没回应。
“常小姐……”管理远老伯声音戛然而止。
常沁正专心的在捡一袋散开的马铃薯,仍没理会他。
“咳!”
随着提醒的咳声,常沁眼前出现了一只男人的手,手心里抓了颗马铃薯。
“谢谢。”她接过马铃薯,礼貌的道谢,却没抬眼看看是什么人,反倒是当那只大手刻意一翻,那无名指上的艺术图腾与名字跃入眼帘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刺青难道就是出自真爱塔图?!
“还有什么话说?”
展绍颀故意夸张的动了动手指头,一开口便是盛气凌人,大有要审判开罚她的意味。
“你……”常沁抬起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满意了吧?这可是痛得要死不活换来的。”展绍颀捏了她的脸颊一把。
“比这痛上一百倍!信不信?”
“我不知道。”常沁呆呆的。
“又不知道了!那我爱你,你知不知道?”展绍颀再以指头叩她额际,他真被这女人给搞得快疯了!
思念之苦,皮肉之痛,没一样少挨的。
“知道。”常沁傻傻点头。
其实一看见他来,一看见自己的名字镶嵌在他的指头上,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了,心中只剩下一种隐藏很久却说不出来的情感,发狂的像倾盆大雨般全部落在他身上!
“你要当我的唯一,我表足诚意给你看了,至于我说过我要得到你,请问这么久以来以折磨我为乐的常小姐你,现在有什么话说?”来此一趟,展绍颀是势必抱得美人归,但在归之前,他一定要当足一次讨债鬼。
至少身心双层累积的煎熬,今夜一定要得到释放。
“我们……回屋子再说。”来者不善,但她喜欢他此际的讨债鬼模样。
“求我呀!笨蛋!”展绍欣凶恶的命令。
一见她好欺负,他就更自大了。
“拜托,亲爱的展先生,是否有荣幸请你进屋喝杯茶?”今非昔比,请狼入室成了她的渴望与当务之急。
“该不会又要烫死我!我手总共也只有一双,经不起一烫再烫。”
“不会不会了!我爱你,你吻死我,我都不会挣扎一下……”常沁话未竟,脸已烧红大半。
“你说的,你求我的喔?”瞧展大人跩得跟当选立委一样。
“对,拜托!”常沁低声下气的。
“好,我就赏你的光。走!上楼去。”
上楼去,包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展绍颀牵着她的手,两人一同站起来,可常沁蹲太久,脚麻了站不稳。
展绍颀见状,二话不说就在大马路上众目睽睽之下打横抱起她,大摇大摆的走进公寓。
“哇!展先生入洞房啦!抱喜恭喜!”
避理员老伯笑得合不拢嘴,其实他高兴的不是展先生和常小姐入洞房,而是展先生又送他一年份的茶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