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是这么死脑筋!”这次换展绍颀抢她的话了,他以食指轻叩她的额头斥道:“先别管我对你有什么目的,你仔细想一想,我为你安排的一切,有什么不好?你现在不必急着反驳我,仔细想想,至少想个十分钟再告诉我。”
未了展绍颀再以食指点了点她颊边,自若的落座在窗边一张椅子上,没问可与不可,便燃起一根烟对着窗口吞云吐雾起来。
常沁用手背抹了下自己的脸,说也奇怪,他的动作很轻佻且常有取笑或指责的意味,但她竟然从不曾加以闪躲,每次都呆呆的任他要敲要叩的,真是怪事。
“你……”
“想想再说。”展绍颀制止她说话。
他的样子很正经,常沁也不得不认真思索起这一切。
不可否认,直营店的工作她很喜欢,即便是展绍颀动用特权替她安排,往后她极可能会遭人侧目,但若要她就此放弃,她还真舍不得。
常沁很快的确定自己想要那份工作,可是住的地方,她反反复覆想了好几回,还是无法接受与展绍颀同住一个屋檐下,而且刚才他说先别管他有什么目的,这怎么可能别管?
他的目的就是她最害怕的一环呀!
“我要工作,但是我不想住这里。如果公司没办法提供‘正常’的宿舍给我,那从明天开始,我会自己想办法找就近的房子住,我不跟你住,坚决不!”常沁正色的说。
“没关系,但你很快就会发现,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展绍颀笑了笑,拧熄他十分钟内的第二根烟。
“那现在可不可请你先出去?我要整理东西。”
常沁满心以为自己了不起明后天就会搬走,所以也没打算整理行李,她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不想跟他同处一室过久,借口打发他走罢了。
“好,有缺什么东西或需要什么服务的,不要客气,尽避开口跟我说。”展绍颀利落的起身往她面前一站,该死的手指头就又模上了她的耳朵。“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老是一副戒备谨慎的样子,你真不要,我也不会硬逼你。毕竟两情相悦在一起才会快活……”
“你!”他声音那么柔,听起来无端令人害臊,常沁被他煽情的色言色语给惹得满脸通红,连耳根都热得快烧起来,信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想砸他……
“不会吧?你想砸我?”展绍颀面无惧色也不闪躲,倒是不慌不忙的伸出他上次烫伤的手,很客气的提醒她道:“我这边红红的还没好耶!般不好一辈子都这样了……”
“我……又没要砸你。”常沁沉下声音,垂着眼眸昧着良心说:“我只是要请你把烟灰缸拿走,我不抽烟的。”
“可是我抽啊!放着,我用得到的。”展绍颀从她手上取饼烟灰缸摆回原处。
“你!”无言了!常沁挫败的转过身,不想再看见他,她觉得自己真快被他那双闪着诱惑的眼睛和嘴边嘲弄的笑给逼死了!
为什么对他的感觉总是那么复杂?为什么没办法强而有力、很无情很无情的驳斥他?
又为什么一再一再的被他惹得无言以对,好似自己是个有语言障碍的人一样?
“我先下去了,你等会儿肚子饿就下楼来,我那边有很多东西可以吃。”展绍颀挥了下手,顺着建筑外墙的户外楼梯下楼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常沁颓然往大床一坐,无力到连刚才憋了一肚子的尿都懒得上了。
展绍颀、展绍颀!
一想到就住在楼下,她怎能安得下心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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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想跟展绍颀多接触,常沁一整个晚上都独自关在房里,即使肚子饿得咕噜叫,她宁可猛灌开水,也不肯下楼去觅食。
可夜愈深,她的肚子愈受不了不进食的凌虐,对她发出最严重的抗议!
本噜咕噜咕噜咕噜……
来台北的第一个夜里,常沁除了心情不佳之外,更因肚子一连串的吵闹声而搞得无法成眠。
“好好好,顾肚皮要紧。”常沁自语,随手围了条披肩便外出下楼。
那只铁定已经入睡,她只要快速拿几样食物然后快速回来,应该不会被他撞见才对。
打着如意算盘,常沁终于来到厨房。
她打开冰箱开始搜索,一如展绍颀所言他的食物果然很多,常沁动作飞快的选了块单人份盒装蛋糕和一瓶鲜果汁,随后立即冲出厨房。
明知自己不是小偷,可她对展绍颀就是免不了心存戒备和防范,所以一举手一投足都小心翼翼不发半点声响。
“呵呵呵,不要啦!”
呃?!有人?
就在常沁已经走到大门口,静寂的夜蓦地传来女人的嬉笑声,她不禁起了全身鸡皮疙瘩,冷意直袭上脑门!
“看你往哪跑?”男人狂野的笑闹着。
微弱夜灯中,常沁的眼光忍不住循声搜寻来者,只见上半身的男人与穿着清凉睡衣的女人从旋转式的楼梯边笑边叫的追逐着下楼,半途女人被男人逮住,紧接着两人便是火辣辣的吻起来!
妈呀!要长针眼啦!
常沁窥得这一幕,心跳瞬间加速,慌乱中她想也不想立刻拉开大厅的门就往外冲。
可就在常沁卯足全劲要冲出的刹那,却突然感觉有人拉住她的披肩,惊吓之余她仍是咬紧嘴唇绝不发出声响,用力甩月兑那个莫名的拉扯,她如疾风一般逃离了现场。
要命!
展绍颀花名赫赫,果然名不虚传!三更半夜不睡和女人在那边搞亲热……
哇!不堪回想!
常沁奔回“宿舍”,对于那一男一女上演的调情戏码,她觉得自己的视觉与心灵都被污染了。
死展绍颀,色鬼转世,小心有报应!
常沁咒骂着他,心想自己非以最快时间搬出这里不可,不然每天看他跟女人在那边“胡作非为”,她不短命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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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展绍颀为了配合常沁的上班时间,便比平常更早打理好自己,准备去接她上班。
神采奕奕的他脚步轻快地走到大厅门口,瞧见垂挂在门把上的蓝灰色披肩。
他狐疑的拿起披肩抚模着那柔软的毛绒,嗯,很眼熟……
是常沁的。昨天她就是围着这条披肩,伫立在风中对着两排建筑物发呆。
“她来过了?”他笑着往厨房走,暗自取笑她。“八成是来找东西吃,就不信你不饿。”
昨晚等她吃晚饭等好几个钟头,就是不见她人影,后来他又因临时有事出门所以没再去喊她,待他回来见她已熄灯睡觉,他也好心不吵她,没想到她总算是饿得受不了自己来觅食了。
觉得她的行为可爱,展绍颀带着笑意走出屋外,正巧常沁也从墙外楼梯匆忙跑下来。
“早。”能一大早就跟美女碰面真是赏心悦目的事情。展绍颀愉快的打招呼。
常沁放慢了脚步,却不想搭理他。
他还真早!昨夜玩得那么疯,早上上班精神还那么好,果然有当又兼做副总经理的料!
相较于他的热络,常沁不发一语闷着头直走,看也不看他一眼。
好歹他是长官,她也想恭敬以对,但是经过昨晚亲眼撞见他的放荡,她一点也不想尊重他。
“喂!我对你别有企图我承认,你心怀警戒我也能谅解,但起码我是你上司,你就不能有礼貌一点啊?问一声早会要你的命吗?”
他这副总经理笑脸迎人热呼呼给她来个早安问候,她倒一副棺材脸说不理就不理,是怎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