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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蜜谋甜妻(上) 第11页

作者:千寻

不过吃个三、两日,他便觉得精力无穷,能夜御数女,立马介绍那票狐群狗友来买药。

苏木看不过眼,多嘱咐了两句,让他节气保身,至于他有没有听进去……看这样子,恐怕是没有。

苏木跟在两人身后,没急着出手,因为脚步虚浮的张财宝VS力气惊人的郑以芳,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自找死路的人不必路标,都清楚奈何桥该往哪个方向走。

但苏木好奇,在外头再规矩不过的以芳会怎么对付婬男?想着想着脸上扬起两分恶趣味。

以芳越走越烦,再走下去就要到家门口了,她没打算曝露身分——假设他不认得她的话。

这机率应该不低,因为与女装的自己打交道的通常是后院女子,而男人数量稀少。

深吸气,她走进无人巷里,天色很暗,只有大户人家门外挂的两盏灯笼随风摇曳,她停下脚步,转身对上身后男子,弯眉一笑真是美丽呐,她美得清晰,美得亮丽,美得有气质,这辈子御女无数的张财宝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比万花楼、倾笑阁的姑娘更令人心动。

以芳这个笑靥,让张财宝的心瞬间化成一滩柔水。

“姑娘,小生姓张,名财宝,是京城人氏,旺家粮铺是家里开的。”他出口就将身家全抖出来。

商户?很好,这会儿可以确定他不认识自己。

“公子为何一路尾随小女子?”

“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盼得姑娘回眸相顾。”一双贼兮兮的眼珠子直盯着她胸前丰满,嘴角出现微微的温润,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它们有意识地朝她伸去。

以芳愠怒,退开两步,可他并不打算收手,张财宝仗着身高优势把她逼到角落,试图一亲芳泽。

赤果果的令人恼怒,但她强压怒眉,扬声轻笑。“这样啊,要不我出道题,若公子能答得上来,我便随公子同去,如何?”

同去?意思是想怎样都随他?意思是闹到天昏地暗也无妨?他急道:“只要答得上来就行?”

“是。”

“姑娘快问吧,虽然在下不才,没能考上举人,却也读过几年书,是个有功名的秀才郎。”

他痴痴地看着以芳,心道:不过是个小女子,学识有限、见识有限,能问出多难的题目?

他自信地挺挺胸口,脑海里早已勾勒出被翻红浪的绮丽场面。

秀才也算功名?以芳忍住笑,用崇拜眼神望向他。“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必能为奴家解惑。”

“是是是,姑娘尽避提问。”他搓搓两手,笑得口水直流。

她拉下笑脸,阴沉地看向张财宝,声音阴森森问:“请问公子,我是什么时候死的?”

话问完,眼睛上吊,黑瞳不见,只剩白眼球。

倏地,一股麻冷从他的背脊直往脑门窜上,手脚瞬间失去力气,牙关不断颤栗,张财宝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勉强自己转身,想跑但两腿虚浮得厉害,一步、两步……一口气没提上来,竟昏了过去。

看着他瘫软的身子,以芳嫣然一笑,胆子这么小,还敢为恶?这种一咬很甜,却越咬越渣的甘蔗男,不知道祸害过多少良家妇女?

走到跟前,以芳犹豫地看看左右,确定没有人,这才提脚“轻轻地”往他的重点部位踹下,剧烈疼痛让他惊叫一声、清醒过来,眼睛暴瞠望向以芳,这时远方一颗小石子射过来,准确无误地射上他的穴道,下一瞬他再度进入昏迷。

以芳没发现石子,只是舒口气,感激他……昏得好。

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得飞快,渐渐地小跑步起来。

只不过……身后那是……脚步声?张财宝醒了?他又跟过来?是没吓够还是那脚踩得太轻?

这……这这分明是在逼她使用终极暴力啊,于是她握紧拳头、蓄势待发,然后猛一转身,挥拳朝来人捶去。

砰!接住了!

苏木暗道一声侥幸,幸好运起内力,幸好没小看她的拳头,要是去景阳岗的人是她,现在“武松打虎”要改成“郑巾帼打虎”了。

“是你?”

发现苏木,以芳声音中有掩不住的喜悦,而他回望她的目光里带着满满的欣赏。

她很聪明啊,居然用那招对付张财宝,当然他更满意的是后面那一脚,那脚至少能让自己再赚进八、九千或上万两银子,娶妻娶贤,要是娶到这种能让丈夫发家致富的似乎也不错。

这辈子他没想过成家,但念头兴起,他竟然没有排斥?真怪……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

她没发现,他也没发觉,他依旧握住她的手腕,只是两人的手不再停留半空中。

“甭提了,是我过度自信,怨不得旁人。”对于反省这种事,她一向做得很彻底,想从娘亲棒子底下逃生,必须具备这种基本能力。

“怎么说?”

“今儿林家姑娘邀我下棋,邀请是明面上的说法,事实上是下战帖。京里人都传国公府家的姑娘琴棋书画皆上乘,所有常有不服气的想与我比拚。”

“所以……”

“怪我目中无人,认定要赢个傻姑娘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儿,为争取完胜后有时间在外头逛逛,便让丫头随府里的马车先回去。”以芳道。

“逛逛”是为着见苏木,听说苏木离开皇宫,而苏氏医馆开张,她便想着去寻人。

因为以笙对苏木有无解的敌意,他绝不会同意陪自己出门,因为日前宫中一晤,她就老想他,醒着想、睡着想,连吃饭这么重要的事也想,情况太严重,严重到她怀疑自己得病,所以非见他一面不可。

她喜欢遇宝阁那把弓,可再喜欢也没有日思夜想,她也喜欢留君楼的香香姑娘,但她心大,再喜欢的东西,得了便得,不得便算了,往往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独独对他不一样……她越来越怀疑,自己真的是一见钟情了。

“然后呢?”苏木问。

“没想林绮娇有备而来,为今曰一战,特意拜在棋圣门下,勤习棋艺三年,默背棋谱无数,她专攻我的弱点。”

“她知道你的弱点?之前曾经较量过?”

“对,在三年前,没想她对输赢如此计较,日夜想寻我再次较量,于是这盘棋从下午下到入夜。”说道这里,她展眉一笑。“我赢了。”

“你说她对轮赢如此计较,为什么不让让对方,免除后患?”

“哪有那么容易。”她长叹。

“本来就不难。”

“你不懂,万一我输了棋,日后肯定会有更多人上门找我挑战,书画就罢了,反正外头有许多署名晴川公子的画作……”

“晴川公子是你?”苏木诧异,她如此才华洋溢。

抬眉对上他的目光,要是过去,她肯定直接点头认下,可……那是苏木,她皱眉,不想对他说谎也不想在他面前演戏。

原因?不明。

理由?说不清。

见她不语,他笑问:“不好说?”

吐气,再吐气,以芳撇撇嘴。“没什么不好说的,晴川公子是以笙,不是我。他从小学什么都快,九岁时他的字画就能卖得高价,那回我同他出门,半路上我们在席文斋停下马车,他拿字画下去卖。

“有人认出是国公府的马车,那时以笙年纪太小,而哥哥们习武,不擅字画人尽皆知,所有人便认定晴川公子是我,从此以讹传讹、将错就错,因为以我的名义字画能卖得更高价。”

自古女子能成大家者少,物以稀为贵。

苏木一笑,点头表示理解,以芳细细审视,发现他眼底并没有鄙夷不屑,见他如此,她松口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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