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倒谦卑了。”齐藤浅羽笑抚着她白皙又红女敕的脸,长而好看的指尖轻划着,隐隐带着一抹眷恋。
舞冬末突然仰头看着他的俊颜,鼻对着鼻,眼对着眼,这样近的距离,却总像是隔了一层什么,让她看不真切。
“怎么了?这样看我?”面对这样真诚的一双眼,他总是笑着,用微笑来掩饰他黑眸深处的闪烁。
“吻我,浅羽。”
他勾勾唇,提醒道:“这里是校园呢,舞冬末小姐。”
“所以你不敢?”根本四下无人好吗?
“是啊,我不敢,你敢的话,自己来吻我。”
话方落,只见一张粉红小嘴很不矜持地凑上他的唇,笨拙地乱亲一通,见他没反应,干脆用咬的,用强的,用逼的,非得让他把嘴给张开。
这样下去,他可能会被她压逼在草地上,强了……
“慢点,你这样会弄伤自己的,傻瓜。”为了两人的嘴唇着想,他终是反客为主地捧住她的脸,低头亲吻上她。
他的吻,总是动人而温柔,轻舌忝着她的上唇,再来是下唇,接着用他的唇含住她的上唇,又下唇,再以他温热的舌抵开她的贝齿,轻轻地探入与之翻搅勾缠,直到她的唇边逸出带着的嘤咛声,身子在他的怀中隐隐抖颤。
她轻喘着,把红透情动的脸埋进他的胸膛。
这个时候的她总是害羞,完全忘了刚刚索吻的人明明是她。
“舞冬末。”他抚着她的发,轻唤着她的名。他喜欢这样叫她,连名带姓的,又有点高高在上的。
“别叫我抬起头来。”真害羞。
“寒假,我要回京都一趟。”
嗄?听说他要离开,舞冬末一下子便把头抬起来看着他,瞬间眼眶便红了。
“你要回日本?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笑着拍拍她的脸。“本来日本新年时我就要回去的,可是台湾这里的学制没有结束,就延到现在,再不回去,我父亲可能不让我进家门了。”
“可接下来台湾这里就要过年了啊,我希望可以跟你一块过年。”她一脸的伤心与失望。不是没想过他可能会在寒假期间回日本,可她一直很不想面对这件事,所以他不提,她就当他会一直留在她身边陪着她。
“也许可以呢。我早点回去,或许赶得回来跟你一块过台湾的年。”他温柔地安慰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可以每天用Skype聊天、传影像,就跟每天在一起一样,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你在台湾等着我回来,嗯?”
“我最讨厌等待了。”想到他要离开她这么久,舞冬末连鼻子都酸了起来。
“就不能不走吗?我会好想好想你的,真的。”
“傻瓜,我也会很想你啊,现在就开始想了。”他抱紧她,亲亲她的眼,又亲亲她的鼻。“知道吗?如果不是你还小,我早就把你娶回家里,每天一早醒来就可以看见你。”
“浅羽……”她的泪掉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
“别哭了,这样很丑。”他心疼地替她抹泪,始终笑笑地看着她。“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要是那个勇敢的舞冬末,知道吗?像我第一次遇见你时那样的勇敢,在我眼中,那是最美丽的你。”
是最糗的她吧?明明那个时候是她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她搞了个大乌龙,还差点被人揍,要不是他出现救了她……
“你要快快回来,我每天都等着你。”
“好,知道了。”
“不可以食言而肥,你若骗了我,就会变老变肥。”
他一样微笑,点头。“知道了。我一定一定很快就回来找你,你可不要忘了我,忘了我,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她哭了出来。“都刻在心版上了,怎么忘?拿橡皮擦擦都擦不掉了……”
她的泪珠,不断地滚落到他的手背上,热烫烫的。
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她就伤心成这样,那么永久呢?她岂不是要哭断肝肠?
齐藤浅羽轻皱起眉,那热烫的泪,那哭红的眼,那盼着他恋着他的娇俏容颜,此刻,轻轻地灼伤了他的心,竟让他感到痛。
不忍再看,不想再看,他长手一伸,紧紧地将她抱住,让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上,看不见,那种异样的情绪就会散了吧?
“我说了你要勇敢,舞冬末……没有我的日子,你也要过得好好的,听见了吗?不要让我为你担心……我不想为你担心,我希望你可以幸福……”
这话,说得像是两人要分手了,再也不会见面似的。
舞冬末听了很不安,可是又不想把自己的质疑说出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她只是把他抱得更紧更紧,想将他的味道、他的体温、他的心跳,全部刻下来,永远永远不忘记。
今年的冬天,感觉特别的冷。
连着几日,舞冬末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手里始终抓着一条项链,薄如蝉翼的玫瑰花坠子,上头还刻着“love”的字样,小巧精致且美丽。
这是齐藤浅羽回日本前在机场亲自替她戴上的。“这条项链是母亲在生产前便叫人为我们兄弟俩订制的,一人一条,说要送给她未来的媳妇,可能在那之前她就有预感生产不会顺利,所以才会事先替我们准备这个……你喜欢吗?”
她怎能不喜欢?不只是美,最重要的是它的意义。
“这太贵重了吧?是你母亲送的——”
“是母亲要送给她未来媳妇的。”他温柔地微笑,轻轻地抚弄着她的发。“舞冬未,你是我认定的妻子,自然是我母亲未来的媳妇。”
他说,她是他认定的妻子……
舞冬末感动得想哭,开心得想笑,到最后只是爱娇地瞪着他。“谁说要嫁给你啦?如果你到最后娶的不是我,那这项链我可也不还你了。”
当时,他只是微微笑着倾身亲吻上她的脸颊,什么也没说。
这项链,安定了她不安迷惘又害怕分离的心,戴在胸口上,感觉他好像一直都在她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可这几日她眼皮跳得厉害,不安的感觉扩大再扩大,睡觉时都要紧紧抓住这条项链才可以睡去,而她总会在梦中见到他,他总是微笑地站在那儿不说话,她跑过去想抓住他时,梦就会醒了。
他一直没给她任何讯息,手机关机,她一次又一次查了班机,非常确定班机顺利抵达机场,四、五天过去,每一天她都在等待,每一分一秒对她都是一种折磨,然后又过了四、五天,她几乎是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一下。
房门外,舞爸看着舞妈,眉头深锁。“末儿是谈恋爱了吧?你不必再瞒我,是什么样的男孩?又对她做了什么事?竟让我的宝贝女儿才十天的光景就瘦了一大圈,连笑都不会笑了!”
舞妈深深叹了一口气。“是个日本交换学生,我看过相机里的照片,是个英俊优雅得像王子一样的男孩,一看就知是个出身不凡的……我问了,她本来也不说,可我眼泪一掉,她心就软了,说那男孩连他母亲要送给未来媳妇的项链都给了她,却一回日本之后就音讯全无,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还是……”
“还是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前一刻还把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她,下一刻就马上把她丢在一边不闻不问的?”舞爸的眉头越皱越深。“问了她名字没有?是哪儿人?就读哪所大学?既然人在日本,日本那边我熟,在大学里找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听说是念京都产业大学经营系的,叫齐藤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