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安是不信的。
出于长辈关怀小辈的心思,徐老夫人便着人去问了问,果然是萧展毅病了,所以千风便到城里来找大夫了。
“你二妹妹刚刚生产,过两天洗三礼我还要过去,暂时也不回庄子,你去看看萧世子吧,他一个人在庄子上也怪可怜的。”
这个时候徐宁安就已经确定某人生病是假的,但祖母这么说了,她也乐得顺水推舟,回去收拾了东西就出城了。
第九章 尝到相思味(2)
马车紧赶慢赶的,几乎跟千风前后脚到了萧家别庄。
装病这种事,病人和大夫串通好了,再扮得像一点,完全跟真的一样。
萧家别庄上闹得动静挺大,下人们一片惊慌忙乱的样子,完全骗过了红秀、红英两个丫头,而她们家姑娘戏演得也好,一派担心姑爷,又不想她们陪着一起熬夜的样子,早早便打发她们下去休息,自己却坚持陪着高热不退的病人。
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离开后,原本高热不退,卧病在床昏迷不醒的人,立刻就掀被坐起,一把将床边的人拽到自己怀里。
“先把脸擦擦。”徐宁安伸手推开他靠近的脸,带着几分嫌弃,“把脸上的药粉弄干净。”
萧展毅自己下床去洗了脸,洗去脸上的病妆,又变成了那个俊美冷肃的贵公子。
徐宁安看着他笑,“怎么突然装起病来了?”
萧展毅搂着她上床,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带了几分哀怨地道:“安儿你铁石心肠,也不想想你踉老夫人都进城住多少天了,我这儿抓心挠肝的想,你都不心疼的吗?”
徐宁安呸了一声,“我用得着心疼吗?你自己不挺有计谋的吗,这机会不就自己创造出来了。”
萧展毅就搂着她笑,亲着她的耳侧道:“那就多住几天。”
“色鬼。”
“难道你不想我吗?”他的手已经在解她的衣带。
徐宁安顺着他的动作月兑衣,一边笑道:“想啊。”
“我不信。”
“那你要怎样才信。”
萧展毅将她压在床褥之上,俯身而下,在她耳边轻语,“你让我好好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她门户大敞欢迎他长驱直入。
萧展毅确实有病,得的是相思病,这病只有身下的人才能解,如今他的解药终于吃到了嘴里,身心舒畅。
知道接下来几天人都会留在自己身边“照顾”,萧展毅这次就没显得那么穷凶极恶的贪欢,但依旧将人收拾得筋疲力尽。
第二日,萧世子依旧昏迷,而徐宁安的神色也显得疲倦。
病情不见好转,徐宁安自然不能安心离开,就继续留下来照顾病人。
不知不觉就过了三四天,萧世子的病情才慢慢好起来,人也渐渐能下得床来,徐宁安便不再留宿,而是每日从徐家的庄子过来看看他,晨起来,日落走。
就这么着,等萧展毅的病完全养好,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
怀恩寺的桃花开得正盛。
每年的这个时候,萧展毅都会到寺里祭拜故人,今年也不例外,与往年不同的可能就是,这次他是和未婚妻一起来的。
他祭拜的故人其实就是徐宁安,只不过是乔装改扮过的徐宁安,牌位上没有写名字,他曾在心里写着“徐宁”的名字,年年祭拜,只是一个精神寄托罢了。
虽然现在他找到了她,但一个人常年做着一件事,突然不做是件很奇怪的事,所以他依旧每年来祭拜。
对此,徐宁安倒是没什么忌讳,半点芥蒂也没有地围观法事的现场。
其实她也挺圆满的,人还活着,就有人给她做了多年的水陆道场,还年年祭拜打扫,这比嗣子都还有用。
听她这样感慨的时候,萧展毅轻轻拧了一下她的嘴,这胡说八道的,还嗣子?
“等你生了侯府的继承人,咱们就再生一个给岳父当嗣孙,不用担心以后没人清明祭扫缺香火。”他跟她咬耳朵,顺便偷个香吻。
徐宁安打了他一下,然后看着远山道:“今天是我父亲的祭日。”
萧展毅默默点头,这他当然也查到了,她选了父亲的祭日当徐宁的祭日,将那段岁月一起埋葬。
靶觉到她突如其来的悲伤,萧展毅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徐宁安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有好一会儿没有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她恢复精神主动离开了他的怀抱,在外总是要保持着有礼的距离。
徐宁安走到凉亭的柱子边,靠了上去,神情有些怅然。
萧展毅并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陪在一边。
有些事,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而他只需要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徐宁安其实很怕自己去想那些彷佛已经扔在记忆深处变得久远的事,所以她日常会给自己找些事做,比如看情色话本。
但有些事融入了骨血,又怎么可能忘得掉,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自己骗自己也挺不容易的……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低头自嘲地笑了。
萧展毅走过去,朝她伸出一只手。
徐宁安看了看,在他微微扬眉的时候才将自己的一只手放进了他手里。
萧展毅勾起了唇角,牵着她下了凉亭的台阶。
山里傍晚的风有些凉,他的手却很热,便将她有些冰的手也温暖了。
徐宁安今天并不是很舒服,因为她的癸水来了。
女子来癸水,身体总是显得虚弱一些,即使是徐宁安也逃月兑不了这一铁律。
红秀和千风都远远的守在凉亭外面,此时见两人从那边走过来,便迎了上来。
萧展毅拿过红秀手里的披风亲手替徐宁安系上,又模了模她的手,脸色不悦地道:“这么凉怎么也不知道揣个手炉。”
徐宁安失笑道:“这都几月的天了,我还揣手炉?”
“需要就揣,管它几月的天。”萧展毅转头去看红秀,“可有给你们姑娘带手炉?”
红秀摇头。
萧展毅便道:“日后都备着。”
“是。”
萧展毅再次牵住她的手,两个人一起慢慢沿着小径走回暂时客居的禅院。
他们进的是徐宁安的院子,萧展毅进去便反客为主地吩咐两个丫鬟去帮她们姑娘灌汤婆子拿来暖肚子暖手。
徐宁安看着他指挥两个丫鬟忙活,只是笑着,也不说话。
最后,揣着汤婆子,盖着薄毯,半卧在床上的徐宁安笑着自我调侃道:“我这样有点儿像女人坐月子啊。”
萧展毅眸色微深,嘴角微扬,“就当提前感受了。”
他这话说得直接,红英、红秀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又往外站远了点,姑爷是越来越黏糊了,有时候话说得她们旁边的人听着都挺不好意思的。
徐宁安直接就伸手打了他放在床边的手一下,顺带给一记白眼。
“不会说话就闭嘴。”
“那不行,就是不会说才要多练,否则一直不会说话到时候多麻烦。”萧展毅拒绝得一本正经。
徐宁安这次伸脚踹他。
萧展毅神色不动地握住她踹来的纤足,轻轻地揉捏。
徐宁安轻咬下唇,神色透出几许娇羞来。
萧展毅嘴角的笑纹扩大,手揉得更起劲。
他亲吻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清楚地知道她的敏感点都在哪里,同时他也了解自己的身体,也不敢逗弄得太过,到时出糗的就会变成他。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可是拿了免死金牌的,他动不了她。
两个人虽然不说话,但眉眼官司却打得勤。
“咳,”徐宁安清了下嗓子,对丫鬟们说:“你们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们。”
红英、红秀趁势便退了出去。
泵娘和姑爷之间的气氛太暧昧,她们觉得自己杵那太多余了,还是暂时避开吧,反正姑爷也什么都做不了,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