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如今虽说本王受到重用,可是你看看,皇兄真的敢将军权交到本王手上吗?”皇兄对他的重用不过是表面罢了,关系到权力的时候,皇兄还是当他是贼一样防备,皇家从来没有真正的兄弟之情。
林成无言以对,皇上可以重用王爷,但王爷不可能真正成为皇上的亲信。
夏元业静静看了一盏茶的时间,迈开脚步走向卫门。
经过半个时辰查探,夏元业终于带着林成潜入卫门,不过他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四周太过安静了,好像经过清场,这说明白什么?有人在等他……
“朕一直在想,你会来吗?朕希望你来,事情该有个了断,但又不希望你来,至少你知道收手。”
夏元昊从一片漆黑的正堂大厅走出来,总管太监紧跟在后。
夏元业一脸的漠然,“臣弟不收手又如何?难道皇兄可以当作一切不曾发生吗?”
“朕不知道,但你来了。”
“皇兄更希望臣弟能来。”夏元业嘲弄的一笑,皇兄还是希望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处置他。
夏元昊的神情转为悲哀,“朕还以为你更想为自个儿解释。”
“臣弟的解释有用吗?”
“无论是否有用,你不应该先向朕说清楚吗?”
“臣弟更想问皇兄,为何皇兄不放手?五年前,皇兄明明已经放手了,为何要出动影子卫将人找回来?”夏元业越说越气。
案皇也好,皇兄也罢,他们一直很清楚他的心意,可就因为云家出过皇后,父皇偏心,皇兄为了那张龙椅不肯退让。
“朕的妻,朕的孩子,朕不应该找回来吗?”夏元昊的火气也很大,恨不得扑过去狠揍他一顿,“你懂什么?当你看着心爱的人每日在噩梦中惊醒过来,深怕保不住肮中的孩子,你不会想将她送走吗?”
夏元业张开口,可是还来不及提出反骇,夏元昊又咄咄逼人的说了。
“你不是朕,你看见的是你想看见的,而不是朕看见的,你凭什么认为朕的决定是对是错?你不过是为自个儿的私心找藉口,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夏元业怔住了。
“朕不过是尽己所能守护妻儿,朕不认为自个儿有错。”
饼了会儿,夏元业幽幽的道:“皇上就是有错,皇上说没错就是没错。”
夏元昊高傲的扬起下巴,“既知如此,为何要一路走到底?”
今日若是登基为帝的是他,他想要将云湘纳进后宫,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说白了,不过是成王败寇,夏元业终究只能道:“皇兄有自个儿的执念,臣弟难道不能有吗?”
看着他半晌,夏元昊做出了决定,“你去皇恩寺给大夏祈福吧。”
闭上眼睛片刻,夏元业再度睁开眼睛,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谢皇兄不杀之恩。”
夏元昊不发一语,看着夏元业带着林成转身离开卫门,接下来他要处置的是云荷,而她只能死路一条——病死。
企图谋害皇家子嗣,她死不足惜,可她偏偏出自武阳侯府、二皇子的母家,无论将来武阳侯府是否受到重用,武阳侯府的面子必须维护,因此不但不能降她的品级,还得厚葬她。
李安然一家并没有回文成侯府,而是直接搬进新家——皇上赐给他们的宅子——英勇伯府。
这是皇上对李承何的答谢,不单因为他救了云贵妃,更因为他养育了皇子,至于十八年前围场上的救命之恩,皇上没有提起,这也意谓不会追究,当初他为何在旁边已经不重要了。
虽然过年前箱笼和下人陆陆续续在卫门的安排下来到京城,可是李安然觉得这个年简直一团乱,因为太多东西要整理了,爹得进宫给皇子当老师,两个哥哥要进书院读书,还有准备开医馆……总之,全家上上下下忙得焦头烂额,甚至还没有时间回文成侯府认亲……
当然,爹回去一趟了,让老父老母知道他还好好活着,至于其他的事,皇上不追究,他又何必多说什么?有些事不必说清楚,聪明人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文成侯府的没落是必然。
李安然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郁闷的自言自语,“先前爹反对,三天两头说要上提亲,如今爹点头同意了,连个影子都没瞧见,男人啊,果然只有一张嘴巴,只能说,行动力完全跟不上。”
“我不同意,我的行动力一向高过嘴上功夫。”卫容渊坚决反对这话。
岳父岳母都同意了,提亲真的很简单,可是说到成亲,岳父岳母的意思是再等上三年,至少等她过了十八,这不教是他长达三年只能看不能吃吗?不行不行,这不是憋坏他了吗?
这几日他为了这事一直缠着岳父岳母,如今他们态度总算缓和了,今年可以成亲,不过,当事者必须点头答应才行。
“我才不关心你的行动力……你怎么在这里?”李安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坐直身子瞪着卫容渊。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你都不想我吗?”卫容渊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行啊,你还恶人先告状,也不知道跑去哪儿鬼混了,我上哪儿找人?”
李安然懊恼的伸手回敬他,不过下一刻,她的手就落在他手上,他立马放到唇边香了一个。
“你不是知道卫门在哪儿吗?”
其实他待在卫门的时间不多,皇上想将影子卫搬到台面上,而卫门是私产,影子卫不适合设在那儿,为了这事,他忙得团团转,还要置办一间院子,不能太小了,至少要三进,以后就是他们的家。
李安然顿时呆住了,对哦,她怎么忘了呢?
这个样子的她实在太可爱了!卫容渊忍不住双手捧着她的脸,用力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不够,再一下,还是不够,再一下,上瘾了,再一下……
李安然怔愣地回过神,连忙拍掉他的手,脸儿羞答答的染红了,半晌,结结巴巴的挤出话来,“你……你别乱来!”
“若是怕我乱来,你赶紧嫁给我。”
“……你去找我爹。”
“我要娶的是你,不是你爹。”
“……我不是已经答应了吗?”她觉得自个儿的脑子变迟钝了,好像哪儿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她确实在襄州就向他许下一生的承诺。
“对,你答应了,我们过了炎热的夏日就成亲,你觉得如何?”
“秋天是吗?”李安然直觉得点头,“我喜欢秋高气爽的日子。”
“我们说定了,过完中秋就成亲。”卫容渊赶紧抓着她的手拉勾。
李安然眨了眨眼睛,“这是干啥?”
“拉勾啊。”
“我知道拉勾啊,不过,干啥拉勾?”李安然觉得自个儿不是迟钝的问题,而是变傻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你答应我过完中秋成亲,我们当然要拉勾。”
“我答应你过完中秋成亲?”
“我们已经拉勾了,你可不能耍赖不认帐。”
李安然张着嘴巴,为何她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我的姑娘怎么可以如此可爱呢?”卫容渊承认自个儿一遇到她,自制力就变差了,因此他堂而皇之的再度捧着她的脸狂亲,一次又一次。
某人根本傻了,真的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不过直到隔日爹娘问她,她是不是答应中秋过后成亲,她终于搞清楚状况,她真的在不知不觉当中将自个儿坑了。
“你这个男人实在太坏了!”这是事后她给卫容渊的评语。
卫容渊不以为意,还得瑟的对她眨眼睛,“我只对你坏。”
李安然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她是他的手下败将,可是卫容渊立马回应她——他是她白首到老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