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兆扬银行”要求一定要有担保品,例如:拿不动产当抵押品。倘若名下没有不动产,就必须提出扣缴凭单证明自己拥有正常的收入,有定期还款的能力,还必须找一个保人,而且,若是没有不动产可以当抵押品的话,贷款利率相对的也会比较高一些,所负担的利息也会比较沉重。
虽然非常渴望能贷到那一百万的创业基金,但这笔钱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她名下根本没有不动产可以抵押,所以要送出贷款申请书时非常犹豫,甚至想打消这个念头,幸好渝婷一直鼓励她,告诉她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倘若她想迅速扩展业务,一定要斥资买下这台机器,毕竟这台机器可以替她们带来更多的利益,这点投资是非常必要的,渝婷甚至表示愿意当她的保人。
经过一番努力后,她终于完成了贷款申请作业,并亲自写了一份内容详尽的创业计划书、还款说明书,并附上年度扣缴凭单证明自己的网络工作室拥有稳定的收入,绝对可以定期还款,照理说贷款事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递出申请书已经快一个月了,承办的银行行员说倘若没问题,总行这几天就会通过审查,眼看她们的美梦即将往前迈进一大步,这几天两人都更辛勤地赶工,也接下大量的订单。
换句话说,她们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千盼万盼的就是那一百万的创业贷款。有了那笔钱,买了机器后,她们的营业额绝对会急遽成长的。
等营业额往上成长后,接下来,她还打算租个小小的店面,把自己的作品賨际摆设出来,让顾客可以当场选焙,不再只局限于网络上贩卖。
事实上,当初在递出申请书之后,她还遇到一个大难题——那台专业机器因要价百万,去订货时,老板要求她先付二十万的订金。
三十万块对某些人来说或许很轻松平常,但是对她而言可是一笔巨大的数目呢!虽然平时为了把钱拿去买更好的制作材料,她都省吃俭用的,几乎餐餐吃泡面,但名下的存款也不过才二十几万而已。
渝婷看在眼底非常心疼,不忍她独自承担这么大的压力,遂回家请求父母帮忙,东凑西凑地凑了十万给她,硬要她收下。
对于渝婷的行为,她真的觉得非常感动,因为她知道身为单亲妈妈的渝婷经济压力其实也很大,这笔钱一定是她千辛万苦筹来的。因此,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更拼命地工作,绝对不能辜负了好友的心意才行。
渝婷好奇地问道:“对了,婉菁,当初你怎么会想跟『兆扬银行』提出贷款申请啊?『兆扬银行』虽然不错,不过,我们住家附近还有一间很大的银行——『元盛金控』的中和分行啊,你为何要刻意跑到板桥去?”“元盛金控”可是全台规模最大的银行呢!
闻言,婉菁神色一僵,停下手边的工作,叹了口气。“我也清楚『元盛金控』的规模比较庞大,不过,这辈子我绝对不会踏入『元盛金控』的,因为,那是盛家的产业,我不想跟盛家有任何瓜葛。”
“盛家?不会吧?”渝婷惊愕地低呼道:“你是说……那个盛家?”
“没错。”婉菁沉重地点点头。“就是我最痛恨的盛家!”
身为婉菁最要好的麻吉,渝婷当然知道发生在婉菁姊姊身上的悲剧。五年前,罗婉苹跟盛家的大少爷盛晔修爱得轰轰烈烈,纵使没有人看好这对身分地位悬殊的情侣,但,他们还是爱得坚贞不移。
只不过,罗婉苹为了这段恋情付出了太大的代价,她被盛家人当众羞辱,说她下贱、不知羞耻,最后甚至还丢了工作,结束了只有二十三岁、芳华正盛的年轻生命。
失去唯一的亲姊姊,世界上仅有的至亲后,婉菁有多悲痛,她是亲眼看到的。才二十岁的婉菁,原本还是个稚女敕的小女生,可却被迫一夕之间长大,心中的苦绝对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渝婷非常佩服婉菁的勇敢与坚强,在她眼底,婉菁就像是一朵压不扁的玫瑰,就算饱受打击,还是无法击垮她的斗志,她没有浪费任何时间怨天尤人,反而坚强地在网络上创业,日以继夜地赶工。
由于自己本身遭遇了丈夫外遇的问题,离婚后还要独自负起扶养儿子的责任,所以对于婉菁所面对的艰苦,她特别能感同身受。
渝婷感叹道:“原来是那个盛家!唉,我懂了,换作是我,死也不会再跟盛家的人有任何纠葛的。当初婉苹姊真的受了很多委屈,明明就是盛晔修对她一见钟情,不顾她的百般拒绝,仍然坚定地发动猛烈的攻势,除了每天送花、送礼物外,还上演苦肉计来感动婉苹姊的。
那时候的婉苹姊虽然因为遇人不淑刚离婚,但也才二十二岁,是个秀外慧中、艳光四射的大美人,追求者多到数不清,最后是因为盛晔修不屈不挠的诚意,才终于感动了她。”
婉菁不发一语,听着渝好提起这段往事,她的心仍隐隐作痛。
看着婉菁黯淡的神情,渝婷叹了口气,感伤地继续说道:“可是,上苍对婉苹姊真的很不公平,其实她是个很单纯、很容易相信别人的好女孩,会跟丈夫离婚也是因为婆婆一直不满意她这个没有嫁妆的媳妇,从中作梗,唆使儿子把她给休了。
原本我们都以为盛晔修可以为婉苹姊带来她渴望已久的幸福,没想到他们两个人却爱得好辛苦,婉苹姊为了盛晔修,不但被盛家那个蛮横骄纵的千金小姐当众打耳光、辱骂、丢了工作,最后甚至还赔上性命!”
渝婷越讲越气愤,整个人也激动了起来。“盛家那位大小姐真是太过分了,她口口声声说婉苹姊是看上盛家的家财万贯,所以才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缠上盛晔修,甚至还造谣说婉苹姊在酒店上过班,是风尘女郎,真是气死人了!
有钱就了不起、就可以这样乱造谣,诬蔑别人的清白吗?更何况,感情的事不是外人可以置喙的,不管如何,她都没有资格跑来骂婉苹姊,甚至动粗,真是没教养到了极点!”
婉菁冷冷地道:“恶劣的不只是那位盛家千金,前几天,我到出事的断崖去凭吊姊姊,没想到居然遇到盛晔修的弟弟,而且他竟然叫我滚,说我没有资格站在那个地方!”
渝婷闻言,惊讶得差点跳起来。“什么?你遇到盛惟翔?”
“盛惟翔?”婉菁不解地看着她。
“你不知道盛惟翔是谁?拜托!他可是全台湾省最热门的黄金单身汉耶!他不仅长得年轻又英俊,是很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甚至还有很多女明星公开承认欣赏他,希望能跟他做朋友呢!对了,我有他的相片,你等等!”
渝婷赶紧起身,走到书架旁抽了几本财经杂志,随便翻了翻后,指着其中一页的某张照片。“你看看,是不是这个男人?”
婉菁瞥了相片一眼,淡漠地道:“没错,就是他。”奇怪,他这么受欢迎吗?周刊居然做了“台湾省十大黄金单身汉”的专题报导,而且这个叫盛惟翔的男人竟然还以压倒性的票数高居榜首,成为全台女性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她皱了皱眉。“什么白马王子?什么『台湾省版的威廉王子』?笑死人了!外界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吗?他是一个傲慢自大又野蛮粗鄙的大混帐,眼睛长在头顶上,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想要抢夺他们盛家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