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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气娇娘子(下) 第23页

作者:雷恩那

她蹭啊蹭的,蹭到他耳边,软软朝他耳里吐息——

“我的大将军侯爷,妾身这辈子誓死追随你了,哪儿也不去,我就跟着你奋斗到底、百战不殆、至死不渝……欸,你听到了吗?这样总成了吧……啊!”

他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薄唇拉开深深笑弧,再次发狠将她搂住。

那些曾在他心间来回穿梭吹了许多年的寒风,已散……

第十五章  寒风已尽散(1)

邵大娘还没接回巧妹,萧府的主仆们已因她从定远侯府带回来的消息乱作一团。

邵大娘果然没被处置,不但没受罚,还被何氏请去仔细问了话,她便把自个儿与乔倚嫣的对话老老实实交底。

何氏一听乔倚嫣即要过府看诊,先是惊喜不已,接着得知萧府的主人家想被她诊治得排在仆婢之后,且还不一定排得上,登时气到脸都要歪掉。

但即便她气歪脸,也不可能再难看到哪里去。

毕竟现下她这张脸已毁得差不多。

当时中了红莲教赤焰毒的清怡长公主仅是半张残容,她与她的贞儿却是整张脸爬满狰狞的殷红毒痕。

还是有机会被治好的,定远侯夫人没有说不治……如此一想,何氏内心的怒火便消退了些,随即充满期待。

等到隔日邵大娘将巧妹接回去,萧府里又闹得不可开交。

不仅萧家主仆们不淡定,还来了不少听闻消息想登门一窥究竟的人,当中有不少位是行医大夫,前门不让进,竟打着名头说是邵大叔、邵大娘的亲戚,想从角门或后门进去,无所不用其极。

巧妹的脸……十四岁的小泵娘家实也不知发生何事,可所有见到她被邵大娘接回萧府下人院子的人,每个人都想知道,每个人都在问——

“怎么可能?才短短一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巧妹只会答。“咱不知道啊,那位夫人帮我把脓血清掉、刮了腐肉,再把凉凉香香的药膏往我脸上涂,涂得很厚一层,然后……咱睡着了,一觉睡到隔天午后,睡到脸上药膏都干到裂开,然后咱就伸手去剥,把药膏全剥光后,咱的脸……咱的脸就好了……”

小泵娘的脸不单只是好了,还白女敕如豆腐,完全是新生的女敕肌,与她颈子和手背较深的肤色很不相同。

巧妹开心极了,揽着她仅有的一只小铜镜自照许久。

莫名中毒的十来个萧府下人欢喜到抱在一起大哭,对邵大娘携女去定远侯府跪求的“勇举”谢过又谢,尤其听到巧妹说,定远侯夫人正在备药中,不出三日必来访,大伙儿一颗心终于落回原位,静待贵人施恩。

巧妹自然也被何氏召去,萧咏贞亦在场。

自从春日赏花宴惹出这一场无妄之灾,萧咏贞已好久没离开自个儿的院落,她害怕见人,害怕旁人瞧向她的眼神,留在身边服侍的也就剩下一位李嬷嬷,是因为得知巧妹之事,内心燃起希望,今曰才会戴上帷帽现身。

在见到巧妹那张肤质细腻的完好脸蛋,纱帷后的那张残容泪水流不停。

“娘!娘!无论如何要让定远侯夫人治好贞儿!您要让她治好女儿啊!”遣走乐呵呵的巧妹后,萧咏贞揭掉帷帽扑进何氏怀里哭嚷。

“会的,娘会想办法的!贞儿别怕、别担心,她没说不治,咱们且顺着她的意,让她过府先治好那几个下人。”何氏拍着女儿的背不停安抚。

萧咏贞仍边哭边道:“怎么说……他定远侯也是贞儿的大哥,定远侯夫人身为长嫂,嫂如母不是吗?她不可以不治咱们,他们是贞儿的大哥大嫂啊……”

“嘘!这话别说!别再说了!”何氏忽然抓住她双肩用力摇了下。“你爹若听到你这么说,要动家法的。”

萧咏贞吓了一大跳,残容怔然,见娘亲的脸是那样丑陋可怖,而她自己也是,越想越悲从中来,愣了好一会儿后,她又扑回何氏怀里掉泪。

巧妹被自家阿娘接回来的这一天,萧家的主人家院落与下人房两边,一边是满满的惊疑与顾忌,另一边则是满满的希望与欢喜,氛围是如此大不相同……

乔倚嫣过府看诊前,还将表面功夫显摆得挺好,她没有大剌剌领着人上门,而是投帖萧府仔细知会过,隔天才登门造访。

萧陌不可能放任她胡闯萧延盛的地方,遂跟来了。

如此一来,阵仗就大了。

这一出,帝京老百姓们不看的话,那是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自己。

乔倚嫣今早在她家侯爷扶持下跨上马车时,定远侯府外已来了不少人,当中竟有三名中年男子与一位老者同时坐进定远侯府的另一辆马车里。

“叹?那位蓄着美髯的老先生不是“安素堂”的安老大夫吗?还有那三个男的当中,穿青袍的那位是‘杏林馆’的宝馆主,对正骨推拿很是厉害,另外两位咱好像在哪儿也见过的……”

“那四位全是帝京医堂里享有盛名的坐堂大夫呢。听说这些天,大大小小的大夫纷纷跑来求见定远侯夫人,胆子忒肥,脸皮忒厚,毛遂自荐的人多如过江之鲫,都想跟在定远侯夫人身边见识一下人家神妙的手段。”

定远侯府斜对街的热食摊上,边解决早饭边看热闹的百姓们已然开讲。

“如此说来,定远侯夫人是挑中那四位大夫,这才带着一同前往萧府?”

“人多好办事嘛,听邵大娘说,萧府的下人可有十七、八个全中招,她家巧妹那日跪在道定远侯府外,头上帷帽被风吹开一角,咱当时不小心瞥见了,吓得作了整晚恶梦呢,定远侯夫人能为萧府那些下人出手,连帮手都带上,也不怕神技被偷学了去,看着都让人感佩极了。”

众人闻言不住点头。

有人又道:“要咱说,那景春萧氏活该走霉运,当初不要那庶长子,又是除族谱又是家法鞭打驱逐的,当年的事儿定有什么猫腻,如今倒好,失侯夺爵只差没抄家,自作孽喁。”

提及当年的因,再连接到今日的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是百姓们最最热中的话题,于是大伙儿你一言、我一句说得好不快活,而热食摊一向知足常乐的老板则加倍快活,因为今儿个靠着定远侯府又轻轻松松大赚一笔。

定远侯府的马车与马队抵达萧府时,萧陌对于景春萧氏来了那么多人相迎颇感讶异,但他仍七情不上面,维持一贯严峻冷酷的模样。

早早候在门前迎接他与妻子的,是从江南景春赶来的其他房头的萧家老长辈,还有几名年轻男丁,嫡长房这边却不见萧延盛与萧阳,仅有两个长房庶子可有可无地立在最边边后头,跟着长辈们出来迎贵客。

扶着妻子下马车,他手背被她悄悄一捏,听到她低声道——

“侯爷这一块肥得流油的香肉今儿个是要被人觊觎了,你陪妾身进萧府,根本是自投罗网呢。”之前已探知,江南景春的萧家几个房头联手对付萧延盛,打算分食长房这一支在宗族中所掌的权力与利益。

她乔家管事们都能打探到的事,她家侯爷定然了然于心,江南景春的萧氏老长辈们一股脑儿全出动,怕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都要使上,只为求她家侯爷回归族谱了。

“侯爷保重。”她再次捏捏他的手。“妾身心疼你。真的。”

说心疼他,凤眸却笑得弯弯,根本是拿他以及眼前这一群萧氏族人当笑话看,但萧陌在这瞬间、在妻子笑眸撞进他眼中的这一瞬间,内心那股硬邦邦的紧绷感忽地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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