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浩天温柔满足的笑,他伸出双臂回抱住她,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这儿是澡堂后门的巷子,平常不会有人出入,没有会来打扰他们。
曾经,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缺,可她的出现却让他发现,原来他的生命是有缺失的,是她让他的生命真正的完整了。
“哭什么呢,傻丫头。”他轻声地道。
尔沫将脸埋在他胸口,不想让他看见她丑丑的哭脸,“你一直没有消息,我好怕你会出事……”
“不是告诉你不会有事吗?”他笑叹道,“一切都很顺利。”
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点头。
对于长得好看的男人,她向来无法全心全意,她想,或许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存在着他们的不信任,以致于在过去的两段感情里,她始终无法真正投入。
这是第一次,她全心全意相信着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齐浩天让她明白了,外表生得如何迸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全心全意爱着她、宠着她、护着她。
齐浩天轻轻捧起她的脸,用指月复揩去她脸上的泪水,温煦一笑,“乖,别哭了。”
尔沫点点头,再度扑进他怦里,软软地说:“我喜欢你的胸膛……”
“是吗?”
“嗯。”
他唇角一扬,“这胸膛从今往后都是你的。”
她拍起脸来看着他,“再没有别人?”
“还能有谁?”他蹙眉一笑。
“不知道。”她故意揶揄道,“可能是另一个香楼姑娘或秋言姑娘。”
齐浩天连忙讨饶道:“我是为了查案才跟她们接触的。”
“真的?”尔沬有些狐疑地挑了挑眉。
“是真的。”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得赶快结束这个话题,于是他话锋一转道:“对了,这几天你把崇安这儿的事结束了,跟我走吧!”
经过春姨的提醒,她是有了要跟他离开崇安的立理准备,但还是不免感到疑惑,“去哪里?”
“当然是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开阳那儿的事虽然结束了,但真正的大鱼并没有上钩。你应该知道所有的青楼妓户全都归乐户司管理监控吧?”
尔沫本想摇头,因为她当真不知道,但又觉得自己活在这个时代却什么都不知道实在说不过去,便点了点头。
“不只从业者必须列册清查,还得上缴一定的赋税,就连富贵人家或为官者府中养了多少家妓,也必须向乐户司实报,所有未经造册列管又未缴交税款的私娼馆及家妓,全属违法。”
“这事跟你所说的大鱼有何相干?”她不解地问道。
“朱博府中家妓十数名,但呈报的却只有三名,而且还私下跟人牙子勾结,行贩卖人口的勾当。”
“所以你接近朱府家就是为了……”
齐浩天点点头,“透过他府上的家妓,我顺利取得相关罪证,朱博和乐户司监理萧展鹏的亲信邓金田是表兄弟关系,开阳的事被揭开后,朱博自缢,邓金田也失踪了。今早我抄了无垢庵,逮捕周玉凤及她的党羽,找来了仵作验尸,我们都认为朱博并非自己上吊身亡,而是死后才被吊上了梁。”
尔沫马上就掌握到关键,“有人杀人灭口?”
“一点都没错。”他眼底闪过一抹锐芒,“这个人便是未上钩的大鱼,萧展鹏,可他行事小心,至今未露出马脚。”
听着,她不禁感到忧心,“浩天,你潜行使的身分是否已经……”朱博是遭人加害自杀,邓金田又人间蒸发,可见得这萧展鹏的势力有多庞大,手段又有多狠辣,齐浩天会有性命危险吗?
他安抚一笑,“别担心,我的身分仍是个秘密,而且定安侯府世子已经查出开阳第一花魁桑子鱼是萧展鹏的家妓许映柳,萧展鹏将许映柳送到缀紫楼,便是要她处理人口买卖之事,如今世子正准备用反间计诱使许映柳背叛并指证萧展鹏。”
看来那定安侯府的世子爷也不是省油的灯呢!不过尔沫还是不免担心,能成事吗?
齐浩天深深一笑,眼底是信任,“若是慕声,一定能成事,他的脑子可是用猪脑袋补出来的。”说完,他自己忍不住笑了。
她困感地看着他,“猪脑袋?”
于是齐浩天将发生在继慕声身上的奇事告诉了她,线慕声从小天资颖,可十四岁那年大病一场,智力退化如一小童,而当年加害于他的,竟是人人以为待他犹如亲出的继母郑眉。
他的妻子颜无双虽是官家千金,却是庶出,身分低微,按理是没资格成为世子夫人的,可郑眉仗着定安候远在边关,将府中大小事交由她处置,便做主将颜无双娶入候府,或了继慕声的妻子。
未料颜无双有着旺夫的福气,继慕声竟在她的照料下恢复了智力,还因缘巧合的跟他联手制敌。
“哇!”尔沫惊奇的瞪大眼睛,“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都写一本书了。”
“可不是?”他突然笑容一敛,正经八百地看着她,“你是不是也应该吃几颗猪脑袋呢?”
她一听,羞恼地捶了他一下,不满地嚷道:“你是说我笨吗?”
他眉心一锁,神情严肃地道:“不,我错了,你不用吃猪脑,慕声天生聪明,是遭继母毒害才会智力减退,而你不同……”他直视着她,眼底滑过一抹狡黠,“你的傻是天生的。”
尔沫一听,满脸涨红,抡起拳头再次要往他胸口招呼。
齐浩天一把攫住她的手腕,顺势一扯,将她拽入怀中,低下头,霸道的攫住她的唇,吻得深刻火热……
澶阳府,布政使周安庭府邸
老夫人从崇安回来后,便一直提及一位名为尔沫的姑娘,说那姑娘长得极像他三年前病逝的女儿,有着好手艺,又有一颗真诚善良的心,她还说因为吃包子被哽着,差点儿没了性命,也是这位尔沫姑娘及时相救。
他知道母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想回崇安必然是为了那姑娘,可她年纪大了,如此三天两头的奔波,要是在路上有个万一,教他这做儿子的还怎么安心的活,偏生母亲不明白他的苦心,闹了几天。
“唉。”他啜了一口妻子李氏刚沏好的茶,不自觉地一叹。
李氏在他身边坐下,“为娘亲的事心烦?”
他一脸无奈,“娘为了回崇安,跟我闹理气呢!老周说她每天都哀声叹气,一天下来说不了三句话。”
李氏眉心微微一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过你一点都不好奇吗?丽儿生前跟娘的感情那么好,对娘来说,丽儿是无可取代的,但那位尔沫姑娘竟能让娘一见之后就茶饭不思,可见得跟丽儿有多么的相像。”
周安庭一凝神,直视着她,“你想说什么?”
李氏语带商量,“娘说那位尔沫姑娘是孤女,在崇安亦是无依无靠,我是想,既然娘那么思念那位姑娘,不如们将那位姑娘接到澶阳来吧,咱们府里不差那一个碗一双筷子,若能将她接来与娘作伴,又有何不可?”
他想了想,倒也觉得妻子的建议不错,但随即又皱起眉头,“你这主意是不错,但也得人家愿意,要是那姑娘不肯呢?”
“老爷都还没问过呢,怎么知道人家不肯?”李氏笑叹道:“依我看,老爷可先差人给那位姑娘送个信,征求她的同意。”
周安庭点了点头,“这倒是可以,那我……”
“老爷,夫人。”话未说完,管家急急忙忙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封信。
周安庭注意到他手中的信,问道:“那是谁送来的信?”
避家将信呈上,“不晓得,对方只说信是要给老爷的,老爷看了便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