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司助教?”曹敏兰绝不会错认这抹挺拔却不修边幅的背影。
伍同学和她的跟班们先是吓了一跳,但彳五同学不认为自己有错,不畏惧的挺胸与他对视。“怎么,觉得生气吗?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司哲睿口气冷冽的道:“事实就是,你自己从未想办法争取要我辅导你的机会,只知道妒嫉努力的人。”
“什么?!才不是这样!明明就是你偏心还不敢承认!”
“我看不起你这种人,攻击别人能得到什么,除了心里满足以外,难道就能让你比别人优秀吗?”他冷哼,毫不留情的严厉批评,“曹敏兰很辛苦,她没钱补习,也没时间像一般的女大生一样享受大学生活,她要打工才能维持生活,就算这样,她还是花了很多时间在同学、朋友身上,因为她珍惜身边的人,而她对自己的人生方向执着坚定,努力用诚心打动我,让我点头帮助她,这难道不是她应得的吗?你想跟她比,说什么要公平,会不会太可笑?除非你的背景、诚意都跟她一样,否则不能相提并论!”
他的这番话,让围观的同学们认同得点头如捣蒜。
伍同学脸色青白交错。“你……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不知道又怎样?”司哲睿不在乎地回道。
“你……”她第一次遇到根本不怕她的背景的人。
“当你搬出父母的时候,就证明了你不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伍同学嘴唇发抖,气得说不出话来。从来没人敢这样说她!
“你要是永远都只晓得妒嫉,用言语伤害别人,就永远只能当个输家。胜利,只会留给努力的人,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将来,曹敏兰一定会是一个优秀的人。”说到这儿,司哲睿回头看了曹敏兰一眼,伸出大掌,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发心,当众给她肯定。
曹敏兰此刻的眼底映满他的身影,一颗心悸动不已,眼眶也跟着泛红了。
她第一次觉得,他好帅,真的好帅。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此理性而刚强,扞卫着她,也给她最大的支持和鼓励。
“我一定会让你被解职的!”伍同学歇斯底里的尖叫,转身离开现场,连课也不上了。
她的跟班们不安的你看我、我看你,不晓得要不要跟上去。
这时,司哲睿对那几个不知所措的女同学说道:“你们都已经念到大学了,还傻得看不清楚伍同学的为人吗?曹敏兰的遭遇不够警惕你们吗?伍同学是一个不懂得感谢、理所当然利用别人的人,就算你们现在跟着她可以得到一些好处,但总有一天你们也会被她轻易的抛弃。”他往后指了指曹敏兰。“要是你们有心悔改,跟她道个歉,毕竟你们对她说了不好的话,不是吗?”
“对不起,班代,我不该听她的话侮辱你。”
“我也收回我的话,抱歉伤害你。”
“班代,刚才我真的不是有心那样说的,但因为我是这个团体的一员……不管怎么说,我很抱歉。”
伍同学的跟班们道歉后,战战兢兢地看着曹敏兰。
曹敏兰微笑道:“事情过了就算了。”
她们为她的宽容再次道谢时,上课铃响了。
“好了,快点进教室,要上课了。”司哲睿冷冷地环视了一圈那些看戏的同学们,大家干笑着赶紧溜回教室去。
“司助教,谢谢你。”曹敏兰拉着他的衣角,微红着脸道谢。
“没什么。”他对她有些撒娇的举动不以为意。“倒是你,知道以后帮忙要看人了吧。”
“嗯,知道了。”她很温顺的答。
他看她眼眶还红红的,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包面纸,抽了一张给她。“虽然受了委屈,但你不能在乎某些人妒嫉的目光和言语,要达成梦想和目标,首先要做到不让任何人影响你,一心一意的往前进。”
她接过面纸擦拭微湿的眼角,用力点头应声,“嗯!”
一旁的安乐蒂慢半拍的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慌张地对他们两人喊道:“完蛋了完蛋了!司助教,你不该惹到伍同学的,她父亲是立委,你真的会被解职,她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喔。”司哲睿连眉头都懒得动一下。
“司助教你怎么这么气定神闲啊?”安乐蒂完全不能理解,急得团团转。
曹敏兰也很不安,虽然他替她出一口气很大快人心,但后果可让人一点也笑不出来。“司助教,抱歉,我好像害到你了,不如我去跟她道歉……”
“不用,我不会有事。”他的语气异常笃定,但完全没有要向她们深入解释的意思。“快进教室吧,我要上课了。”语毕,他长腿一迈,径自走入教室,不等她们。
曹敏兰和安乐蒂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会没事,进入教室听课。
下课后,司哲睿亲手将芝士蛋糕交给她,告诉她,这是她期中考榜首的奖励。
她的心发烫着,羞怯的收下他的礼物。
她回随想后,切了一块芝士蛋糕给老板娘吃。
孙美人边吃边观赏曹敏兰像陷入爱河的表情,抿笑轻吐一句话,“甜蜜的爱情。”
“什么?!”曹敏兰慌乱地张大眼看着老板娘。
孙美人不直接回答,吊着她的心,不慢不快地多吃了几口美味的蛋糕,舌尖上的女乃酪味浓郁得像爱情一样化不开,待有些餍足了,她才轻笑道:“我是说,芝士蛋糕代表甜蜜的爱情,在外国常常是婚礼必备呢,适合配绿茶喔!”
“喔……”曹敏兰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表情有些尴尬。
“你刚才干么反应这么大?”孙美人调侃道。
“没、没有啊。”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耳根还红了。
孙美人掩嘴呵笑,没再继续逗她。
而曹敏兰抱着爱慕,隔天送了一瓶自己泡的冷泡红玉红茶给司哲睿当回礼。
几个礼拜后,司哲睿依然继续教职,而伍同学也不再说司助教的不是,有些比较八卦、胆子也比较大的同学私下探问过,她的解释是后来气消了,所以作罢。
曹敏兰是直到很久之后才知道,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伍同学的说法只是替自己找台阶下。
司哲睿会安然无恙,全都是因为他父亲政商关系良好,没人能轻易动他们家的人,而且他的身分并不简单,只是保持低调不张扬罢了。
时光匆匆,两个学期眨眼间就到了尾声,春夏交接的五月初,气候清爽怡人。
曹敏兰约了司哲睿在随想,准备了一桌丰富的下午茶。
罢出炉没多久的蜂蜜蛋糕、香蕉巧克力松饼、甜甜圈、焦糖布丁、提拉米苏、手工饼干和苹果派,将桌面占得满满满,甜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勾得人食指大动。
今天的曹敏兰精心打扮了一番,上衣是无袖粉色蛋糕层次雪纺上衣,搭配浅色七分反折牛仔裤和女圭女圭鞋,头发难得不是绑成马尾,而是披散下来,发尾特地吹成内卷,浏海还别着蝴蝶结发夹。
她有些紧张,表情羞怯,因为,她等待这一天的来临,已经等了一段日子了。
然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却丝毫察觉不到她用心的装扮和娇羞的神情,依旧穿得很随兴来赴约,月兑线的灰色圆领内衫,外面套着一件款式老气又皱巴巴的格子衬衫,修长的双腿交迭在桌下,穿着有些洗破的工作裤。
他的头发和得像刚睡醒一样,俊容也一如平常的漠然,但那双眼出卖了他,直勾勾地叮着难得如此丰富的下午茶,眼中闪烁着垂涎的光芒。
打从开始辅导她学业后,他就知道她做甜点的手艺跟泡茶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