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知道她心里有他后,他突然没有勇气表明身分,她脾气很大,他的隐瞒肯定气坏她了。
陈明轩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直接道明来意,“曦儿要我告诉你,她想起五年前在景王府里发生的事了……”
听着事情的经过,周云泽神情转为凝重,看样子,战狼应该就是刺青图腾所代表的含义,不过,这是一支兵力,还是如同锦衣卫一样的存在?
狼主明显是可以调动战狼的人,而此人应该是前朝藉大火逃出宫的明思李……不,明思太子应该死了,狼主很可能是明思太子的儿子,或者是孙子。
战狼狼主为何会选择景王世子合作?景王世子跟战狼狼主又是什么样的合作关系?若他们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景王世子怎么会以为自个儿有资格动用人家手上的人马?
周云泽觉得头好疼,想知道的谜底揭晓了,可其中的关系还是教人模不透。
“你是不是知道战狼和狼主代表什么?”虽然猜到这是大麻烦,能够离多远就离多远,可是陈明轩也不喜欢搞不清楚状况。
周云泽的目光转为犀利,口气非常强硬,“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管好自个儿的嘴巴,一个字也不能透露出去,包括曦儿,我可不想吓坏她了。”
陈明轩下意识的嚥了口口水,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我不会说出去。”
“他们是前朝余孽。”
陈明轩瞬间僵硬,难怪曦儿一次又一次跟死神擦身而过,原来惹到大麻烦。
“你不要担心,我会保护曦儿。”
半晌,陈明轩不安的道:“战狼听起来就很凶狠,你保护得了吗?”
周云泽突然转过身,伸手抽出小顺子捧在手上的剑,下一刻,剑锋已经指着陈明轩的喉咙,“我可是杀人无数,你说我有没有能力保护曦儿?”
虽然陈明轩的武功有武状元的等级,但周云泽拔剑的速度还是吓了他一跳,不过是说说话,犯不着如此吓人吧。
“你想要娶曦儿,就不要拿剑对着我。”陈明轩伸手推开他的剑。
“你如此小瞧我,我若是一点表示也没有,岂不是太对不起我自个儿?”周云泽转身将剑丢给小顺子。
“若你能时时刻刻守着曦儿,我自然相信你。”
“曦儿只要不出定国公府,他们绝对没有机会对曦儿下手。”
“你确定他们不会将手伸进定国公府?J
“他们不知道曦儿想起当时的事,必然不会为了对付曦儿大动干戈,这只会将他们曝露出来。”
闻言,陈明轩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有书抄写,曦儿可以不出门。”
“我会交代曾掌柜,你明日去云游四海拿书。”
陈明轩点了点头,转而提醒,“我劝郡王爷赶紧向曦儿坦白,曦儿最无法忍受的是人家欺骗她。”
这时,卫二大步走过来,行礼道:“爷,皇上派了陈公公来传话,请爷立刻进宫,雷公公已经去备马车了。”
说到进宫,周云泽就想皱眉,可是战狼和狼主的事确实必须尽快告诉皇上。
他点头表示知道了,便转向陈明轩,“你找个机会暗示一下曦儿,我想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下旨指婚。”
“这是你的事……”
“我赶着进宫,这事就麻烦你了。”周云泽大步的走出去。
怔了一会儿,陈明轩看着小顺子道:“你家爷会不会太任性了?”
小顺子非常同意的点点头,“我家爷的任性满京城满西北无人不知,可是,谁教他有本事,还有太后和皇上宠着,他能不任性吗?”
陈明轩噎住了,主子不太讨人喜欢,奴才也差不了多少。
“七少爷,您要留下来用膳吗?”虽然主子不在了,但小顺子还是很恭敬的扮演好主人的角色,谁教眼前这个人是未来郡王妃的二哥哥,他要小心侍候。
主子都出门去了,客人吃什么饭?陈明轩实在无言,看了一脸认真的小顺子一眼,忍不住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走人。
小顺子觉得好无辜,难道他错了吗?
第十章 家门口遇刺(1)
周云泽打定主意今日绝不陪皇上下棋,还好进了乾清宫,皇上并未摆上棋具,而是一本前朝史书。
皇上不发一语的指着史书,示意他看过再说。
周云泽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但还是拿起史书细细看来。
皇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直到周云泽放下史书,他也跟着放下茶盏。
“朕认为那个刺青代表的很可能就是战狼。虽然前朝明宗皇帝时国库空虚,无法成立战狼,但是权贵的私库很有钱,想养一支私兵是有可能的。”
周云泽点头道:“确实是战狼。”
皇上挑了挑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发现?”
“此事必须从五年前,陈六姑娘在景王府发生的意外说起……”周云泽娓娓道来,只是交代,不做任何评论。
若不是为了曦儿,无论前朝还是景王府,他觉得自个儿最好都不要沾手。
许久,皇上静静不发一语,怎么会扯上景王府?
周云泽很清楚自个儿的态度,皇上问了,身为臣子不能不表示意见,但皇上不说,他什么意见都不能有。
两人好像在比耐性,最后还是皇上先开口,“经过这么多年,这支军队只怕很庞大了,你说他们藏在何处?”
“我不清楚他们会藏身何处,但说他们变得很庞大,我倒不认为,首先,无论是谁背着明宗皇帝成立战狼,都不可能明目张胆,战狼很可能跟王府百人侍卫差不多,在这之后直至梁朝滅亡,不过短短几十年,还不足以教战狼壮大如同皇上的亲卫队。
“梁朝灭亡后,明思太子逃出皇宫活下来,无论他如何得到这支兵力,他也不敢大举招兵买马,一来,锦衣卫大肆搜捕,二来,前朝末年民不聊生,百姓对朝廷恨死了,前朝余孽想招兵买马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是朕想偏了,又不是国之将亡,谁愿意跟着一群见不得光的人闯荡。”
周云泽甚至觉得这支军队不如藩王的五千兵马,养兵最花钱了,因此一旦过上好日子,朝廷第一个想缩减的就是兵马。
“你觉得景王知道吗?”皇上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跟景王不熟。”
皇上似笑非笑的睐了他一眼,“你还怕得罪景王吗?”
“我唯一怕的是得罪皇上,对于景王,我是真的不熟,回京至今,只有那日去景王府参加赏花会时匆匆见了一面。”他就是想单独跟景王说上一句话也不同意,景王身边可是很热闹的,没一会儿功夫,那儿就没有他的位置了。
“你说,景王世子贪图的是什么?”
“不知道,我对他的认识只有四个字——纨裤子弟。”
皇上瞪着周云泽,一直避而不谈,这是不想沾上景王府的意思吗?
“皇上问我西北,问我鞑靼人,我有一箩筐的想法,可是问我京中权贵,就是定国公府我也是一问三不知。”
周云泽所言不假,这些年他离京城太遥远了,也没想过将来要在此生根,当然懒得跟京中权贵打交道。
略微一顿,皇上叹了声气道:“是朕太为难你了。”
“无论景王还是景王世子,皇上索给锦衣卫。”
“为了掌握人贩子,锦衣卫已经忙得团团转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忙得团团转又如何?这是他们应尽的本分。”
“是吗?那你呢?”
“嗄?”
“你不是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吗?”
“……”他立刻装聋作哑当雕像。
皇上想拿东西砸人了,这小子说别人轻松,一扯上自个儿,他跑得比狐狸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