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当时躲在暗处偷看她,偷走她肚兜的那个大变态是璟渊?
她觉得她发现了真相,一股怒火倏地从胸臆间上窜,她抽出小木匣里头躺着的那件肚兜,将小木匣往柜子里一丢,径直推开门走了出去,她要去找那个混蛋大变态!
她一路怒气匆匆的往皇甫璟渊的书房走去,那模样任何人看到都知道她在生气,没有人敢向前问安。
连她一脚踢开紧掩的书房门扇时,守在外头的追风跟追云也没敢阻挡。
现在整个平国公府最大的人不是国公爷,也不是世子爷,而是世子夫人,他们不长眼了才会拦着她。
皇甫璟渊正在书房里画着丹青,是一幅美人图,见了诸葛苡湛他还颇为高兴,“苡湛,你来了,过来看看为夫将你的神韵画得像不像!”
他丝毫没有发现到她的怒气,手中画笔又沾了次墨水继续作画。
“皇甫璟渊”她冲到他的案桌前,怒声质问:“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他不解的抬头看着她,“交代?为夫自认为没有对不起娘子,不知道娘子要为夫交代哪一件事情?”
她气得嘴角直抽,“你、你这个变态,竟然、竟然……”
“变态?娘子,这指控很严重!”他放下画笔欣赏着她因充满怒火而朝气蓬勃的脸蛋。
成亲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发现她的小娘子生得愈来愈美丽动人,就连生气的模样也美得让他迷恋,让他愈来愈离不开她。
他真是难以想像,接下来约莫四个月的时间她不在他身边,他该怎么过。
“你还否认!”一想到当时他们两人什么关系都还不是,他竟然就、就……偷这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气呼呼的将肚兜甩在他刚画好的丹青上,“你还敢说不是,若不是,为何我不见的东西会被你藏在木匣里塞在角落!”
他看清楚毁了他美人图的物品后轻笑了声,“原来是这事,娘子,这事值得你这般生气吗?”他用一根指头勾起那肚兜,神情轻佻的闻了下。
“你,你!”她脸红心跳的跺了下脚,“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懊死的,他怎么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反而用着这么邪恶的眼神看着她,这会让她忍不住想到夜晚来临时,他那让人无法招架抗拒的邪魅神情。
“正经?我看到这件肚兜,还能站在这里与你心平气和地说话,而不是将你抱到后面房间好好疼爱一番,已经是我最克制、最正经的时候了。”他语气轻佻,一脸无辜的为自己辩解。
“你!”
“听我说,这件肚兜是我捡到的,它掉在半路……正巧被我捡起,想还你,不过我一个大男人拿着这物品,肯定会被误认为别有用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顺手收了起来。”他绕过案桌来到她身边,将她搂进自己怀中。
她才不相信他的鬼话连篇,这个坏家伙,成亲后甜言蜜语可以说是信手拈来,让她都怀疑之前那个高冷的世子爷被掉包了。
“既然是捡到的,为何你知道那肚兜是我掉的?”她拧着秀眉瞪他,“承认吧,你就是当时那个变态偷窥狂!”
“什么变态偷窥狂,为夫只是在欣赏那个让我不知不觉坠入情网的迷人姑娘。”
“你那时就爱上我了?”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呼。
他低头吻住她,将她剩余未出口的话全吞进自己月复中,一把将她抱起,往书房后面那问用来休息的小房间走去。
她逮到空隙,躲开他热情的激吻,板着脸道:“别给我使用美男计,说,你是不是那时就爱上我?”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欺身而下,再次封住她的唇,手上动作不停,三两下便将她身上繁复的衣裳拆解得一干二净,“马上你就会知道为夫是如何的爱你,为你着迷……”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正是因为偷看她洗衣,才对她就此深陷,无法自拔。能用这法子将话题带开,他很乐意。
尾声
一年后。
天牢内,鼠辈跟蟑螂到处横冲直撞,阴暗潮湿,充满恶臭,一踏入便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让人感到全身发麻。
“世子夫人,阶梯湿滑,您小心脚下。”狱卒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领着诸葛苡湛前往位在牢底的幽闭室。
“你放心,只管前头引路,我会小心的。”诸葛苡湛稍稍拉高裙摆,藉着昏黄幽暗的灯光看着脚下台阶。
历时一年,终于将国师的所有罪行查得一清二处,明日,被判处千刀万剐极刑的国师就要上刑场。
这是她可以见国师的最后一天,皇甫璟渊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皇帝首肯,同意让她去看国师。
她紧跟在狱卒身后走过弯弯曲曲的阶梯,一路往下,来到传说中暗无天日的幽闭室外。
狱卒打开层层重门,来到最后一扇,转身对着她道:“世子夫人,这扇门进去就能见到罪犯,您想清楚了,确定要见他?”
“是的,劳烦你将牢门打开。”说话的同时,她将一张银票塞进狱卒手中。
“世子夫人,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这是皇上特别恩准的,有什么话要问,请把握时间,别浪费了。”狱卒将银票收进衣襟里。
“我知道。”
今天这个机会是皇甫璟渊争取来的,他告知皇帝国师过去曾遣人来偷的事,表示不知这罗盘有何秘密,让国师如此挂记,加上曾从国师府搜出一本有关于这罗盘的文献,上头记录着一些神奇事蹟,他认为有必要杜绝那些少数民族穿凿附会的神话传说,因此必须将这事查清楚,同时公诸于世。
这么一提,皇帝果然心痒了,于是皇甫璟渊利用诸葛苡湛出自神算家族的身分,让她进入天牢讴套国师,希望她能从国师口中套出他隐藏得最深的秘密。
狱卒打开最后一道门锁后便退到外头,让诸葛苡湛独自进入。
幽禁室的门一打开,一股难闻恶心、夹着着屎尿臭的气味扑鼻而来,她瞬间暂时停止呼吸,用已经浸染了古剌水的帕子遮住口鼻,这才提着灯笼走进室内。
双手双脚被铐上手铐、脚镜,甚至连琵琶骨都锁上的国师,对这突然到来的陌生女子感到诧异。
柄师避开她手上灯笼的光线,眯着眼瞧着她。自从被关进天牢,皇帝便禁止任何人前来探望,就连杰儒也是拿着圣旨前来才有法子见到他,想来这女子身分不低,只是眼前这女子有些眼熟却又陌生。
“你是谁?到天牢来找我有何事?”
诸葛苡湛发现幽禁室里头还有一层用钢精打制的栏杆,防止罪犯逃月兑。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来向你求证一件事情。”
她在栏杆前蹲子,藉着灯笼的光线看着披头散发、浑身恶臭的国师,已不见当初那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出尘宛若仙人一样的气质。
“一个连名字都不敢让人知道的人,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国师讥笑一声。
“你会告诉我的。”她取出罗盘。
柄师一看到罗盘,原本不屑微眯的眼睛突然瞪大,激动的问道:“你怎……你……”
“你想问我怎么会有这罗盘是吧?是长公主将她当成聘礼送给了我。”
“你是皇甫璟渊找来的那个……女术士!”国师立即联想到。
“想不到国师身陷囹圄,消息还这么灵通。”
“少废话,快告诉我,你拿着这东西来见我有何目的?”国师激动的伸出手,张牙五爪地想要抢夺她手中的罗盘。
“目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最后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