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的龙脉早就已经遭到破坏,皇家的运势近些年才会逐渐转弱,遭逢内忧外患,国力也跟着减弱。十年前云璟国可是这大陆上国力数一数二的,可这些年来却敬陪末座,他国都虎视眈眈的觊觎着云璟国,不是吗?”她神色凝重地点头。
岳王爷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
“至于这阵怪风……是阵法所为,无怪乎无论外头还是里面都会出现,必须找到阵法加以破坏才行。”
“还有阵法?”
“是的,请王爷派人秘密前往皇陵西北方,阵法应该就设在那方向。”
“整个皇家像是落入一张无形的网中……”岳王爷愈听愈感觉皇家人是陷入一个局里。
“破坏皇陵风水格局的人从十年前就开始动手脚了,一点一滴暗中改变。按照你们先前所说,皇陵守卫森严,一般人无法轻易入内,只有自己人或是被允许之人才可随意进入。进入皇陵的人都会记录,只要稍微一查便能发现蛛丝马迹。”
岳王爷与皇甫璟渊不约而同想到一人,“国师!”
“若真是他,他为何这么做?”岳王爷百思不得其解。
又是国师!皇甫璟渊神色严肃地看向岳王爷,“三舅,有一事我必须跟您交代。”
“你说。”
“我回京的路上曾经遭到追杀,命在旦夕,若不是苡湛救了我,恐怕现在您只能到坟上为我烧纸钱了。这是当时杀手头子带在身上的玉牌,上头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而您的王府是经过国师堪舆兴建的,这一件件事情的矛头皆指向他!”他拿出当时那块玉牌,“让我得不怀疑国师与云璟国有仇。”
岳王爷脸色凝重无比,深吸口气,“看来真得好好调查国师一番。”
一早醒来,诸葛苡湛便发现外头下着雨,绵绵细雨惹人心烦,她皱眉看着滴滴答答滴着水珠的屋檐。
这种天气出门最麻烦了,可是她还是得出门,因为她跟老爷子约好了,今天要到东城门接他。
本来老爷子是要直接到岳王府找她的,但是他临离开前,皇甫璟渊告知他,半年前皇上曾经遭到一次暗杀,至今杀手仍未抓到,因此规定除了商户跟读书人外,户籍不在京城的人进京除了需要路引,还要有京城人氏做保才可以。
幸好她刚到京城第二天,岳王爷就让人将他们的临时户籍记在了岳王府,她才有法子当老爷子的保人,否则就要麻烦岳王府的人了。
“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要出门了吗?”银子将手中的纸伞放在门边,拍了拍身上的水气后才进屋。
“不,我们寄人篱下,我要出门必须到王妃的屋子告知一声,以示尊重。”她取饼披挂在屏风上的披风往门外走去。
“小姐,您等等,奴婢为您撑伞。”银子取饼纸伞追了上去。
两主仆绕过弯弯曲曲的回廊与花园小径,来到岳王妃的院子,丫鬟领着她们主仆进到内厅,才刚要撩开垂荡的琉璃珠帘,便听到几声清脆的笑声。
这笑声有些耳熟,好像是元生的,可他怎么会在岳王妃这里?
她略带疑惑的进入,看到岳王妃亲密的揽着元生,笑得正开心,那模样就像母子一样。
“苡湛见过王妃。”她领着银子向岳王妃见礼。
“苡湛,你来了。”岳王妃抬起头来亲切的喊着她,“来人,给苡湛上茶点。”
“不,别忙,王妃,我打算出城一趟,茶点就不用上了。”她连忙告知。
“整个京城弥漫在一片雨雾之中,怎么这时候想要出门?”她模了模元生的头,有些不赞成的看着她。
“我要到东城门接老爷子,我跟他约好了今天去接他。”
“老爷子要来了?王妃,元生也想去接老爷子!”元生兴奋的睁大闪亮亮眼睛。
“元生,外头下着雨,你别去,留在王府里陪我好吗?”岳王妃像个母亲一样温柔的与元生商量。
“可是……”看着岳王妃期待的眼神,元生不想让王妃失望,可是他已经多日未见到老爷子,着实想念他啊。“王妃,我可不可以先去接老爷子再回来陪您?老爷子不在,我多日未读书了……”
“元生真厉害,告诉我你都跟老爷子学了什么东西?”
看到他们的互动,诸葛苡湛忍不住轻笑了声,“王妃对元生就像对自己孩子似的。”
“你知道的,我与王爷膝下无子,因此打算收他为义子,卫先生这个当叔叔的也同意,待皇陵的事情解决后,便办个认亲宴。”
乍听,诸葛苡湛眼睛一亮,替元生高兴,“真的?那太好了,元生日后有王妃照顾,相信他的未来是无可限量的。”
“这孩子与我们有缘,王爷与我打小便认识,我第一眼见到他,还以为看到了王爷小时候昵。”
“元生跟王爷小时候这么像?”
“是啊,少说也有七分像。”
诸葛苡湛眉头皱起,歪着头看着元生。
岳王妃见状便问:“苡湛,怎么了?是有哪里不妥吗?”
“不,没有不妥,我只是突然感到纳闷,王妃您不觉得奇怪吗?为何一个毫无血缘的人可以跟你们家族的人长得这般相像?元生不只跟王爷长得像,他跟皇甫璟渊也有四五分像,这就很奇怪了。”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总不可能是皇家子嗣流落在外啊。”经她这么一提,岳王妃也感到疑惑,低声嘟囔。
站在岳王妃身后的女乃娘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事情,赶紧低头在她耳边小声告知自己日前得到的一个消息。
岳王妃蓦地睁大眼睛,低呼,“真有此事!”
诸葛苡湛跟一旁的元生纳闷的歪头看着神情惊骇的岳王妃。
岳王妃捂着胸口压下心头的震撼,扬起一抹显得僵硬的温柔微笑,“苡湛,你不是要出城吗?时间不早了,若再不过去,东城门是很容易塞车的。”她又模了模元生的头,“这样吧,你带着元生一起去,他也想早一刻见到老爷子。”
“唷,好,那我们先过去了。”
方才岳王妃突然露出震惊的神色,诸葛苡湛知道王妃有要事处理,不方便让他们再留在这里,因此拉着元生飞快的退出。
待两人离去后,岳王妃慌乱地拉着女乃娘,焦急问着,“女乃娘,你说有丫鬟看到元生身上有个类似龙纹的胎记,还看到元生的包袱里头有一件黄色的小肚兜?”
女乃娘慎重点头,“是的,王妃,这事当时老奴并未上心,如今听到您与诸葛姑娘对话,这才想起那一事。”
“女乃娘,黄色织物只有皇家能用,若真的如那丫鬟所说的,那……元生的身份有问题!”岳王妃的脸色变得更为凝重。
“这事需要告知王爷一声吗?”
岳王妃沉思了下,握紧手中的丝帕,“趁着元生跟着苡湛出门,我们先到他屋子看那件黄色小肚兜,再做决定。”
“是的。”女乃娘扶着岳王妃匆匆出了院子。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件黄色小肚兜出现在岳王爷书房的案桌上。
岳王爷看着这条专属于皇家、织着龙纹的黄色小肚兜,不解地看着神色不对的岳王妃,“王妃……你这是……”
“王爷,这条肚兜是元生的,是妾身自他那个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包袱里找到的。”到现在她手心都还是凉的,怎么也无法形容心中的惊诧。
“这肚兜一看就是皇宫织物,只有宫中有孩子即将降生才会制作,这表示那孩子要出生的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他怎么会流落在外?”岳王爷更是震撼。
“王爷,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