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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姑娘卜一卦(上) 第11页

作者:莳萝

对于她的讽刺,皇甫璟渊恍若未闻,眸光落在霍远身上,“霍二当家,你将自己的未来交付到怪力乱神上,不觉得太过不明智?若有人故意行骗想诈财……”

诸葛苡湛简直要气死了,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她明明是真才实学,却一而再再而三遭到这个家伙质疑,能忍下才有鬼。

她一向以卦象开出来的结果论断未来之事,卦象结果如何,她就怎么向人解释,有什么说什么,从未欺瞒。

他却因为尚未发生就一直认定她是骗子,这是她最无法接受的事情。

她双手叉腰,质问道:“皇甫公子,你不觉得你太武断、太偏激了吗?你哪一眼看见我行骗?”

“两眼都看见。”他的视线落在桌上那枚方才被两人推来推去的银子上,“我想你大概还是没将我的警告听进耳里,我说过,不许再靠着算命骗人银子。”

他不由得开始考虑,是不是该让这女骗子知道胡乱说话的严重性,免得她到京城祸害三舅。

“本姑娘是真才实学,你自己去问问找我算命卜卦的人,我所断言的事情哪一件未发生?人人称我小神算,为什么到你那里就变成骗子?全天下的算命师都跟你有仇啊?那你的第一大仇人应该是当今国师,你怎么不去把国师给抓进天牢,安他一个妖言惑众、怪力乱神的罪名!”

一提到国师,皇甫璟渊原本就显得冷淡的俊逸脸庞突然掀起一阵风暴,冷厉的气息逐渐扩散,瞬间笼罩她全身,那双深沉阴鹫的眸子危险地看着她。

须臾,皇甫璟渊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语调森寒,不疾不徐地说着,“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浓厚的警告意味,宛如有凛冽寒风呼啸而过,让人下意识的打着寒颤。

诸葛苡湛不解,她不过是提到国师而已,怎么这个叫皇甫的就好像被激怒?气势恐怖得让她下意识想拔腿就逃。

霍远见状况不对,连忙向前挡在诸葛苡湛前面,“皇甫公子,等等,我与诸葛姑娘并没有金钱上的往来。在下虽然请她卜卦,但她并未收下在下的银子,因此构不成诈骗,还请皇甫公子明监!”

他不知道为何皇甫璟渊对诸葛苡湛有这么深的敌意,但基于这事是他惹的,他不免要出面替她说话。

“她未收下银子,并不能表示她就不是骗子。”皇甫璟渊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了松开,松开了握紧,若不如此,他难以按捺下听到国师二字所产生的怒火。

“我与老先生是旧识,诸葛姑娘与他一同出行,在下好奇才会请她帮我卜上一卦,卜着玩的,况旦诸葛姑娘年纪小,在下权当是让她练手,并未当真。”

“霍远,你认为我会相信你为了替她开月兑所说的拙劣说词?”提到国师就如触了他的逆鳞,他怒火难消。

“皇甫公子,我们认识也有段时日了,你应该了解在下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诸葛姑娘确实未收取在下任何一文钱,没有骗子会这么傻地推拒到手的好处,显然这不属于骗子的行为,要将骗子二字强加在她身上实在太过牵强,且有污辱诸葛姑娘的嫌疑。”

其实皇甫璟渊知道将这罪强加在诸葛苡湛身上对她并不公平,更显得他以势欺人,但他心头这把怒火却怎么也无法消弭。

柄师是他今生最痛恨的人,她谁不好提,偏偏提国师……

若不是国师以八字断言他克亲,他也不会对于一切与命理、卜算有关的事如此厌恶。

就在这时,追风神情急切地匆匆赶来,在他耳边小声告知,“主子,有清儒大师的下落了,他就在平安港。”

皇甫璟渊眼睛倏地一亮,“当真?”

“是的,主子,这是清儒大师派人送来给您的字条。”追风自衣襟里取出一张纸,“是名乞丐送来的,人我已经将他暂时留下,就等您过去。”

皇甫璟渊看见字条上的字迹还有落款,马上确定这是当代大儒清师亲笔所写。

“人呢?”

“在船边。”

“走!”他边说边大步流星的走着,转眼间身影已到对街。

看着他们主仆离去的身影,几人瞬间松了一口气,诸葛苡湛更是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还好,这神经病终于走了,有惊无险,有惊无险。”看来她稍早卜卦卜到的麻烦就是这一劫了。

她还是早早登船好了,免得那家伙想到又折回来,她就倒楣死了,“老爷子,银子,我们还是早些上船吧。”说着拿起身边的包袱。

“好,也好。”老爷子也拿过自己的。

“诸葛姑娘,都是在下不好,给你惹了麻烦。”霍远愧疚的向她道歉。

“二当家,你客气了,这事与你无关,那个叫皇甫的家伙就是存心找我碴,不,应该是说他看所有的算命师都不顺眼,今天不管是谁在这卜卦都会被找麻烦,并不是因为对象是你。”

霍远总算明白了其中缘由,吁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诸葛姑娘,听我一劝,皇甫公子的身分显然不简单,你们一样都要前往京城,这一路上或多或少会再度遇上,你能避则避,不要与他有正面冲突,吃亏的只会是你。”

“我知道了,二当家,谢谢你多次替我说话,还有,方才我所解的卦意,你不要不把它当一回事。”她说着学男子一样抱拳拱了拱。

“诸葛姑娘你放心,我相信你这个小神算不会害我的,我心中自有主张,无须担心。”

“那我就放心多了,我们去搭船了,后会有期。”

第五章  好心忠告(1)

冤家路窄这四个字用来形容诸葛苡湛跟皇甫璟渊真是最贴切不过了,他们搭了两天的船到云州后,原本在云州接乌龙江前往京城,可万万没有想到云州五天前便开始下大雨,河川暴涨,船只无法安全行驶到云州,纷纷在中途的吞云县停泊。

跋时间的人便从吞云县走陆路,或是到其他县城搭船前往目的地,不赶时间的便就地住下,待雨停河川水位降下再上路。

诸葛苡湛思考了一下,决定走陆路前往乌龙江有经过的光州,从那边搭船前往京城,毕竟他们的盘缠吃紧,没有多余的银子可以留在吞云县。

时间对他们来讲就是金钱,于是她咬着牙不管银子的反对,硬是买了辆骡车跟一份地图上路。

只是天公不作美,这一路上不是阴雨绵绵就是豪大雨,让他们前路难行,尽避今天一早便从客栈离开,连续走了六个时辰,可转眼间天都黑了,还是无法到达预定的目的地,他们只好先在破庙过夜,待明日一早再出发。

破庙夕漆黑一片,看不清前方的雨幕,可突然间,白色闪电如蜘蛛网般在天边闪过,照亮整个夜空,雷声轰隆隆地响着,惊心动魄地敲击着心魂。

银子缩了缩身子,有些惊恐地看着窗外不时爆开的闪电雷鸣,“小姐,您说这雷会不会打到我们这里啊?”

诸葛苡湛淡定地睐了眼天空,“放心吧,劈不到我们这里,要劈也是先劈那些成天发誓的男人。”

“嗄?”银子愣愣的看着她,不解她的揶揄。

“那些流连花丛、喜欢欺骗清纯姑娘芳心的男人,不是都喜欢发誓,说自己若有违誓言,定遭天打雷劈,所以不劈那些男人要劈谁?”

“原来如此,其实是要劈死那些坏东西啊。”银子恍然大悟。

“欸,丫头你说的还真有道理,原先我一直有一点想不通,经你这么一说,我就清楚了。”搜集了破庙里的干稻草打算丢给驴子吃的老爷子连忙停下动作,兴奋的说着,“原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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