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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宝财妻(上) 第24页

作者:绿光

“咦?”尹挚一模眼,这才惊觉双眼是肿的,不由看着身旁的男人,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打我?”

莫不是因为她咬了他,他也毫不客气地反击了?

晁枢引险些被她气笑。“我都任你上下其手了,我又怎会……”

“你给我闭嘴!”尹挚羞红脸怒吼着,压根不见平常的从容。

这人到底是被什么山魅鬼怪给附身了,这种坏人清白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横竖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哪里还有清白可言?”贺氏头痛的扶了扶额,她一直都知道女儿没把男女大防放在心上,可晁枢引的态度明显就是要赖上她,精明如她,怎会没发觉?况且晁枢引有意娶她,对女儿来说不也是喜事一桩?

“怎会没有清白?将这件事掩住,无人知晓,咱们当没这回事就好。”尹挚回应得铿锵有力,真的是没讲礼法当一回事。

贺氏真的头痛极了,有点后悔不该在她那么小的时候就把她丢在尹家,哪怕她身边有丫鬟嬷嬷。但一个个都宠着她,由着她,每一个能将她压制在礼教底下,才会养出她这种性子,枢引最不喜的不就是这一点?

蓦地想通,贺氏不由打量着晁枢引,就见他眸色微冷,目光动也没动地落在女儿身上。

他这是真的上心了?哪怕失忆了,也再一次对女儿上心?

要不依他的性子,说不准还会认为是女儿设套的呢。

“你非嫁不可。”晁枢引沉声道。

“我就不嫁,你能如何?”呵,难不成还能押着她上花轿?

“好了,这事我暂时不管,等你们自个儿谈妥了再跟我说一声。”婚姻大事本就不该让他们私下商议,但女儿明明喜欢他却不肯出阁,那就代表女儿有其他想法,待他们谈完,她再问个清楚也不迟。

晁枢引眼见贺氏真的就这样离去,有些傻眼。

这状况不管摆在哪家哪户,哪个为人父母的都会立刻允下这门亲事,难不成就连那夫人也不满意他这个女婿?

“行了,这事到此为止,我还有事要忙,晁大人要是无事的话可以走了。”尹挚下逐客令,却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

“你为何不嫁?”他沉声问。

“我为何得嫁?”她好笑反问。“哎呀,敢情是晁大人对我上心了,所以才故意在我屋里留宿一夜,坏我清白,藉此逼我就范?”

可不是吗?喝下多静替她煮的解酒汤后,她的脑袋就清醒许多,马上发现昨晚的事透着太多不寻常,毕竟依他的性子,哪可能赖在她房里不走?分明是挖了陷阱等她入套。

“是,就是如此。”他面无表情地道。

尹挚顿了下,怀疑自己听错,皱了皱眉,忍不住道:“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说,”晁枢引直瞅着她那双与昨晚展露截然不同风情的杏眼,轻声道:“我确实对你上心了,所以我要娶你为妻,甚至不惜坏你清白,逼你就范。”

尽避她昨晚哭求着要他把晁枢引还给她,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他就是晁枢引,不过就是丢了一段记忆……大概是丢了一段足以让向来不在人前示弱的她落泪的记亿,

但现在的他不足以弥补那段记忆吗?

说来可笑,他竟对她口中思念着的晁枢引感到不满,可明明都是他自己。

第八章  毁了清白愿负贵(2)

尹挚瞠圆了杏眼,直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他说了什么啊?

这恐怕不只是被什么给附身,还得是被什么给砸坏头了吧!

“晁大人,我很忙,你要是没事就先走一步吧。”她得想想,这江南一带除了大夫之外,是不是还能请什么道士还是大师之类的替他解厄去煞,要不他真是离她所识得晁枢引愈来愈远了。

“答应了亲事,我就走。”语气还是那般云淡风轻,可他真是被拒绝得有些不忿,毕竟她明明是喜欢他的,为什么就是不肯点头?

难道现在的他,比不上她口中的晁枢引?

别让他对自己吃味,那简直是愚蠢透顶。

面对他强硬的态度,尹挚微眯起眼,忖了下,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知府宴上,你不是跟个姑娘聊得很开心?”她撇了撇嘴,没意识到自己的口吻有多酸。“我知道,你最喜欢的就是那种温柔婉约的姑娘,你没必要为了维护我的清白迎娶我,也不需要刻意撒谎,委曲求全。”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她没兴趣知道,横竖她早就决定好了,待解决米粮一事,她跟他再也无须往来。

晁枢引垂睫忖了下,便道:“不过是因为郑姑娘的手绢掉了,帮她拾起罢了。”

“哎呀,原来你也会给人捡手绢?想当初我掉了手绢要你帮个忙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手绢乃是姑娘的贴身之物,还请姑娘自个儿捡,省得遭人误解。”

这种差别待遇,他也敢说他对她上心?他很敢说,她不敢听!

晁枢引想了下,这事他是有印象的,那是初识她之时。“那时我才刚识得你,自然要有所分寸。”

“那位郑姑娘与你难道就不是初识?怎么就不用分寸了?”她笑得讥讽,他连人家姓郑都知道,说不准连闺名都晓得了!

“郑姑娘是同知大人的千金,她对我有所助益。”他点到为止。

“哈,那真不好意思,本郡主恐怕于你无助益,先走一步。”尹挚咬牙,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扯进怀里。“你放开,昨晚被我咬得还不怕!”

“你尽避咬,就是不准走。”他轻易地将她禁锢在怀。

她一把推开他,“晁枢引,你何时变成下流的登徒子了?你不是最讲究礼法,不是认定世间万物都得受制于礼?”把那个能将礼教讲解得头头是道的混蛋找回来!

“在上心的姑娘面前,我任何作为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哪里下流?”他不疾不徐反问。

尹挚心头一颤,只因这话以往的晁枢引说过,他俩之间偶尔也会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可那时他俩是两情相悦,他打算向皇上请旨赐婚,现在呢?

她没忘了那天他对她是何其冷淡!

“你会对一个上心的姑娘嘶吼怒骂?”她哼笑道。

说到底,她就是不信他上心了。

“你要不要想想那晚你是什么模样?外头下着雨,你浑身湿透,姑且不论会不会染上风寒,光是你全身湿透骑马跑过大街,你想会有多少双眼盯在你身上?你认为这点不该让我动怒?”光是现在一回想,他依然气得够呛。

尹挚呆住,她还真没想到这问题,那时她只是担心他罢了。

“可、可……也没必要那么凶,我是担心你,想你之前因为头伤厥了过去,我隔天要去探望你,结果你人跑了,过了几天才知道你去了扬州,和三殿下联手处置了镇江所指挥使。刚回来杭州,气都还没喘上,你连参加知府宴会都能遇上堤防……”

话未完,她已经被搂进温热的怀抱,那是她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怀抱,一瞬间,她的眼有点酸,却分不清是为何伤感。

“你担心我。”

“不是你。”

“那段被我遗忘的记忆里的我?”他双臂不自觉地收紧,彷佛她当着他的面告知她心里有他以外的男人。

尹挚猛地抬头,瞧他眸噙冷光,不由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昨晚我喝醉后,到底说了什么?”

“很多,你要听的是哪一段?”他笑得很冷。

尹挚心里哀嚎,这下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是要整他的,如今苦吞恶果的却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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