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是以百姓为重,务必确定涝灾状况。”
“知道。”怎么他突然觉得又多了个太傅?摆了摆手,他潇洒地带着门外的护卫一道离开。
“总觉得他们两个有事瞒我,扬州涝灾肯定不单纯。”尹挚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
多静端了壶茶走来,回了她一句。“不管什么都不关郡主的事,郡主只要办好自己的姜事就好,趁着这段时间多陪陪夫人,估计晁大人的伤势可以让郡主好几天都眼不见为净。”
“……他会不会有事?”冷静下来,她开始担心他的伤势。
听说那儿极为脆弱,所以祖父说朝男人的命根踢或撞,绝对能争取逃走的时间,而她因为气极了,想都没想下重手,现在不禁懊悔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也不知道会不会害他落下病谤。
“天晓得?”多静笑呵呵地道。
尹挚瞪她一眼,恼她的幸灾乐祸,是说,她这个下死手的人也不好说什么。
一想起盛珩说他连路都不能走,她不禁担心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去看他,可一想起他放肆的嘴脸……真是怪了,以往他追求自己时也是恪守礼教,怎么失去记忆的他反而放肆了起来?
她忖着,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想得太入迷,以致于那韦守来时,还是多静唤她才回过神。
“阿挚,盛公子怎么走了,是不是昨晚的事惹怒他了?”那韦守担忧地道:“他会不会把这笔帐记在你头上了?”
虽说他不知道盛珩的底细,但光看他的举止谈吐,肯定是个京中贵人,令他担忧坏了尹挚的姻缘。
“那叔,放心吧,他没放在心上,他急着要走是扬州那儿有点事,待他办妥了会再回来,届时我会跟他一道回京。”尹挚好笑地安抚着他。
“你要跟他一起回京?”
“应该吧。”
“所以你跟他……”
尹挚不解,偏着头看他,等着下文。
可这姑娘家的亲事,要那韦守当着她的面说还真说不出口,只能咳了声,换了话题。“没事,倒是知府那儿下个月初有场宴会,你就陪你母亲去走走吧。”
“喔,也好。”
“有空和你母亲到街上走走,要是瞧见什么喜欢的尽避买,全都记在我帐上。”
“那叔不怕我把你的银子花光了?”
“我才怕你花不完。”
尹挚被他逗笑,再跟他聊了几句话,他就先离开了。
她思忖了下,走到外头将庞定招来,问:“先前要你们盯着陶爷,如今如何了?”
“郡主放心,还盯着,小四那里早上回报了,陶爷搭上前往苏州的船了。”庞定拱手道:“还要不要继续盯着?”
尹挚沉吟了声。“别盯了,加派一些人手护送三殿下到扬州,还有……你去卫所那里瞧瞧,看晁大人的状况如何。”后头这句很刻意地压低了音量,就怕屋里的多静听见。
“小的立即去办。”庞定拱手就走,背对她时,忍不住露出个苦不堪言的表情。
唉,依他所见,肯定伤得不轻,他光是想像就觉得心惊胆颤。
最毒妇人心啊……真狠。
第六章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2)
夜里,尹挚总觉得睡不安稳,翻来覆去,她累极了,可睡意又极浅,彷佛一睡下去就又马上清醒。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一阵风拂动床帐,疑惑地微张眼,黑暗之中瞥见有人掀开床帐,她瞬间清醒,翻坐起身,从枕头旁抓出一把匕首。
“谁!”她厉声喝斥,紧握着匕首,一方面又疑惑为何有人可以躲过护卫和多静闯进她房里。
“……郡主先是伤了我,如今又打算拿匕首让我绝子绝孙不成?”男人将床帐挂在银钩上很自然地往床畔一坐。
那低哑带着冷意的嗓音教尹挚松了口气,随即又发起火来。“晁大人,三更半夜,夜闯姑娘闺房,该不会是想要偷香窃玉吧。”
这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怎会做出这等登徒子行径?
“如果我是呢?”
“……嘎?”这人到底在说什么鬼?瞪着他,却见他愈来愈靠近自己,她不由往床里退。“你做什么,晁枢引,信不信我喊人了!”
“你尽避喊,横竖你本就喜欢我,要是把人喊来了,刚好称你的心。”
“谁喜欢你!”
“你真不喜欢我?”他贴近她,近到呼吸吹拂在她脸上。
“我……你走开!”她动手推他,却被他擒住手。
她心跳如擂鼓,黑暗之中只见他那双异常发亮的眸,教她混乱又不知所措。
“这几日,你一直让庞定到卫所走动,打探我身子的事,既这般担心我,怎么,我现在来了,你不问问?”
那低哑醇厚的嗓音像是夜魅在耳边呢喃,她面红耳赤地别开脸。“我看你能行动自如,应该是没事了。”
“谁说的?这事总得要眼见为凭,来,你瞧瞧。”
“……瞧什么?”
“被你撞伤的地方。”
尹挚倒抽口气,黑暗中听见窸窣声,他拉着她的手不住往下,吓得她放声尖叫——
“不要!晁枢引,你放手、放手!”
“郡主!”
多静的声音传来,她蓦地张开眼,就见多静担忧的脸,她顿了下,看向左右,不见晁枢引的身影。
“郡主,你作恶梦了?”多静见她潮红的脸上满是汗水,忙到净房取水,拧了布巾轻拭她的脸。“郡主,别怕,只是梦而已。”
“梦……”她傻愣愣地喃着。
想得太入迷,以致于那韦守来时,还是多静唤她才回过神。
“阿挚,盛公子怎么走了,是不是昨晚的事惹怒他了?”那韦守担忧地道:“他会不会把这笔帐记在你头上了?”
虽说他不知道盛珩的底细,但光看他的举止谈吐,肯定是个京中贵人,令他担忧坏了尹挚的姻缘。
“那叔,放心吧,他没放在心上,他急着要走是扬州那儿有点事,待他办妥了会再回来,届时我会跟他一道回京。”尹挚好笑地安抚着他。
“你要跟他一起回京?”
“应该吧。”
“所以你跟他……”
尹挚不解,偏着头看他,等着下文。
可这姑娘家的亲事,要那韦守当着她的面说还真说不出口,只能咳了声,换了话题。“没事,倒是知府那儿下个月初有场宴会,你就陪你母亲去走走吧。”
“喔,也好。”
“有空和你母亲到街上走走,要是瞧见什么喜欢的尽避买,全都记在我帐上。”
“那叔不怕我把你的银子花光了?”
“我才怕你花不完。”
尹挚被他逗笑,再跟他聊了几句话,他就先离开了。
她思忖了下,走到外头将庞定招来,问:“先前要你们盯着陶爷,如今如何了?”
“郡主放心,还盯着,小四那里早上回报了,陶爷搭上前往苏州的船了。”庞定拱手道:“还要不要继续盯着?”
尹挚沉吟了声。“别盯了,加派一些人手护送三殿下到扬州,还有……你去卫所那里瞧瞧,看晁大人的状况如何。”后头这句很刻意地压低了音量,就怕屋里的多静听见。
“小的立即去办。”庞定拱手就走,背对她时,忍不住露出个苦不堪言的表情。
唉,依他所见,肯定伤得不轻,他光是想像就觉得心惊胆颤。
最毒妇人心啊……真狠。
夜里,尹挚总觉得睡不安稳,翻来覆去,她累极了,可睡意又极浅,彷佛一睡下去就又马上清醒。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一阵风拂动床帐,疑惑地微张眼,黑暗之中瞥见有人掀开床帐,她瞬间清醒,翻坐起身,从枕头旁抓出一把匕首。
“谁!”她厉声喝斥,紧握着匕首,一方面又疑惑为何有人可以躲过护卫和多静闯进她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