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心惊胆战,就怕一转头、一睁眼,一O八特使出现在眼前。
她是镇定,并非代表不恐惧。甚且说她是因恐惧而噤若寒蝉。
“在一O八特使来之前,我必须和你达成共识。”该来总会来,她不得已还是需请求易叙钒认同。
“如果你要跟我话别,那你还是保持沉默,让我耳根清静。”
“难不成你要我放弃得来不易的财富?”骆茉语气有些激动,他怎就不明白,她之所以将财富做为第一目标,正因为她受够了穷苦,不忍心父母永远无法翻身?
两相比较,个人情爱又有何不能割舍的?
“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的最终答案罗?”易叙钒微敛眼睑睨视她,口气冰冷。
“我不得不如此,你明明知道!”她被他那种夹枪带棍的言语气得咬牙,眼泪不听使唤,硬是飘了出来。
“我就是知道才痛苦得要死!我的心跳快停摆了,你知道吗?”此际易叙钒抓著她的手来直捣自己胸口,他也有懦弱的一面啊!
“既是如此,还不与我话别,难道是要我牵肠挂肚吗?”骆茉靠入他怀里抹干了泪,软弱的说著。
不能流太多泪的,他会更不放手,
“道珍重就真的会珍重吗?这样就不会牵肠挂肚吗?除非我死了,没有感觉、没有心跳,否则我怎么办得到?”
易叙钒这种人是不能逼的,逼急他,谁也料不到他疯狂恣妄的性子,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尤其这些时日他的一触即发、杯弓蛇影,皆起因于他的束手无策。
他们甚至不敢拥抱,哪怕是慰藉、取暖都不敢,就怕分不开。
到这节骨眼才在制止情爱滋长,其实是为时已晚。
他们的谈论从来达不成共识,不时交会的痛苦眼神也从来不妥协。
“到底要怎样?犯罪的人是我,它们说要罚,我躲得掉吗?”骆茉的耐心也濒临竭尽。“早知道就再跟他谈一次恋爱嘛,何苦不要!”
“你,情债太多。像我,多完美。什么不良记录都没有。”他是万分感慨又无处抒发悲情才出此言。
他自认的完美掩盖不了恶运,恶运还比他的完美强些。
“什么时候了,你跟我说这些?”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带著满脸问号,睇视他。他何必这样刺激她呢?
抱怨一下都不行?
易叙钒读出骆茉眼里的责怪,他也从忿恨的眼睛释出那句话。
“来抱著我、热烈亲吻吧。”没有拥抱和亲吻的人生,不要也罢!
受不了刻意保持距离了,明明很爱为何要为自己洗脑?
命运?他决定挑战。此生只为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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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茉和易叙钒准时来到织梦长堤赴一O八特使的约,当他看到除了一O八特使之外还有六个之多的特使随身在侧,他知道她来真的了。
“何需摆此阵仗?”易叙钒先发制人。
“以防万一外加壮胆子而已,没有恶意。”一O八特使陪著笑脸,坦白说,她很怕他哩。
“摆明了来拿人,还说没有恶意。”易叙钒说。
骆茉扯了扯他的袖子,抑止他再胡闹。死到临头,她是很坦然,他却还在顽强抗拒。
“命运之神要我让你们明白,骆茉不只伤害了成威,举凡跟成威生命中有密切关连的人都遭波及,所以罪证确凿。”
“什么罪证确凿!”易叙钒要再发飘,硬是让骆茉给堵住了嘴。
“易叙钒!事实就摆在眼前,不要再硬撑了。”骆荣狠扫他一眼。
她知道他在乎,她知道他不愿分离,可是事情总要有个收尾,让一O八特使回去交差。
“一O八特使,如果我确定了我的抉择,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后续,让我有心理准备。”
这笨女人,真要束手就擒?他可不准。
一O八特使要开口说话,被其他同伴喝止:“不要冲动啊!你这张嘴还不闭紧些。”
“我……”一0八特使差点又泄露天机,可是骆茉不是蓄意犯罪,受罚已经很值得同情了,现在连告诉她下场会怎样也不行?
“请各位使者通融,无论怎样我都乖乖配合。”骆茉低声求著。
“我准你了吗?”易叙钒咬牙切齿地怒视她,自投罗网他都已经很不甘愿了,她还那么温顺配合!
“你不要搅局了。我根本逃不掉,你也救不了我,不是吗?”骆茉抱怨著他。
“你现在在怪我没办法救你?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出对策的。”他易叙钒岂是窝囊废!竟遭致爱人如此轻蔑和抱怨!
“时间是多久呢?要有方法早想出来了,不会耗到现在。”骆茉也挺火,该蹲牢的人是她,她都没发“牢”骚了,倒还得安抚他的牢骚!
“两位,两位,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这些时日以来,难不成你们还没商量好?易叙钒你还没妥协?”一O八特使看他们起内哄,争执不下,心里很过意不去,赶紧劝架。
“我为什么要妥协?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眼睁睁看我深爱的女人被带走,带走之后她会怎么样,我又怎么办?”易叙钒瞪著恶狠狠的眼睛,大吼大叫。
“好,好,我说,不过这一说,我又免不了被记上一笔缺失,算了,遇到你们两个,我实在没辙。”
“那就痛快一点,说吧!”骆茉催著她,急于知道自己会有多悲惨的下场。
“其实也很容易分析。如果你选择放弃财富,就只是回复原状罢了。当然,你可以继续和易叙钒在一起。相反的,你放弃易叙钒,那么我们必须带走你,你将被困在未知的时空中。”
“有被释放的一天吗?”骆茉问。
“是有的,不过……”一O八特使又呈现吞吐,因为身边其他特使又在对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封口。
骆茉未再勉强她。
反观易叙钒听完一O八特使解说,茅塞顿开,他握著骆茉的手,激动的说:“我的财富原本就可以与你共享,我竟然都忽略了这一点,茉儿,我们不会有贫穷的问题,你不要害怕失去财富……”
“我不想重蹈覆辙。与其将来因为钱财跟你心生嫌隙,我宁愿现在与你分离。”骆茉挣出他的掌握,垂下浓翘睫帘,轻描淡写的说。
爱情经不起金钱考验,她与沈延便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她的话却如千斤重锤,重而无情敲碎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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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八特使,带我走吧。”骆茉走向等待著的特使们。
易叙钒一把抓回她。“问我准不准!你这一走,你要如何对我交代?”
特使们见他有意出手动粗,便纷纷摆阵对付。
“对不起,请再给我一点时间说服他。”骆茉哀求著特使们,他们真要出手,又岂是易叙钒凡人之躯所能抵挡。
她可不愿他被伤害!
“再让他们谈一下,一下就好了。”在一O八特使的求情下,众特使们缓缓收回阵势。
骆茉站回易叙钒面前,他的脸部线条僵硬,紧咬牙关,显然他还在盛怒当中。
“我是交代不起,只好不交代;该话别的时候,你又不话别,我怎么做都不对。你可以大肆后悔爱上我,但是此刻能不能让我安心的走?请你给我一句安心的话,行不行?”骆茉终于还是哭了,离别总是伤愁的。
包何况是与自己所深切爱著的人分离,他不肯接受现实,还在做垂死挣扎,连一句珍重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