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宁静只维持了一瞬,因为曲纤珞给了苏灏辰一记肘击后得以起身。
“哎唷!”
“你当我是傻子吗?同样的把戏想骗我几次?”
“这次是真的!我心爱的娘子啊,你忘了我可是真的从山崖上掉了下去啊!”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曲纤珞一惊,立刻上前扶起他,苏灏辰也趁机倚靠着她,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曲纤珞偏头看了他一眼,扬起了微笑,但嘴上还不饶他,“干么把我当猫一样的闻?”
“几个月不见了,想念你身上的香气啊。”
曲纤珞觉得感伤却强忍着,她为他宽衣,想着他为了南行险些丢了性命,想着他一切都是为了她,不知该感动、感谢,还是该骂他一顿才好。
“下回别再这样了,开通茶路再要紧,都没有你的命要紧。”
苏灏辰坐进浴盆里,才吐出一声喟叹。
好久没有这样好好泡澡了,之前是摔下山崖断了几根骨头,躺在床上不能动,伤好些了能下床,又忙得只能胡乱擦澡,之前为了抓韩武,一人对上一批贼人又让他旧伤复发,说真的,他现在浑身都痛。
曲纤珞看着他疲累的样子,拉着椅子坐到他身后,轻轻按摩他的额侧,苏灏辰阖上眼享受着。
“阿珞,我们回去后还能享受你这样服侍我吗?”
“你若想要,我每天都帮你按摩。”
苏灏辰抓住曲纤珞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一记,“每天是个很漫长的承诺喔,你确定?”
“确定,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天,我就每天帮你按摩。”
“你怪不怪我用那些茶叶换我自己的命?”
曲纤珞一听,手止住了,不解的看着他,莫非……她误解他的意思了?
“你怎么愣住了?”
“你不是传了密语回来,要我调派你的亲信躲在板车里吗?”
苏灏辰松了口气,探起身子在曲纤珞唇上落下一吻,曲纤珞没被他敷衍,推开了他,“你没有计谋为什么要传密语?”
“好了,别紧张,我这不是怕你没听出我的密语没有做安排,怕你自责才这么说。”
双色令牌的确能调派凛威及久蔚,而苏灏辰特别提出金色令牌是希望曲纤洛能知道要安排他在凛威镖局里的亲信,至于安排在哪里,他的下一句说了“货与车”都要备好,就是告诉她要让人躲在板车里。
凛威镖局有时护镖一些贵重货物时会另派一支队伍诱敌,而诱敌的队伍所用的板车是特制的,在板车正中央订制一处隔间,一辆板车可以躲两个人,隔间开口在板车下方,所以隔间周围及上方可以利用堆叠的货物隐藏那处隔间,如此有人若要突袭那支队伍,藏在板车里的人便成了奇兵。
然而这板车的存在是机密,若不是苏灏辰的亲信还不知道这种板车的存在,而曲纤珞会知道有这种板车,自然是婚后他们彼此把身家交代给对方时,苏灏辰带她去看过的。
“所以你都安排好了?”
“嗯,都安排好了,我知道那些流寇可能不会说话算话,所以要藏在板车里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外头有什么事交由我派去的其他人就好,一定要知道货物被送去了哪里。”
苏灏辰轻捏曲纤珞的脸颊,逗弄着她,“就说我们心有灵犀吧。”
“谁想跟你心有灵犀,以后你自己的人自己调派,不准再给我出这种事了。”
“遵命!娘子。”
苏灏辰在浴盆里转了个身,双手搂着曲纤珞将她搂近,“阿珞,你的胎坐稳了?”
“现在知道担心自己的孩子了?你放心,孩子好好的待在我肚子里呢。”
“我当然担心,我怕等等我动作太激烈,会伤了孩子。”
动作?太激烈?曲纤珞起初还不懂,当她终于想通时只想转身就逃。
这里是安全屋,只是一处四合院,房里的动静很容易传到外头去,让人听到怎么办?
苏灏辰由浴盆里站起来,曲纤珞根本来不及逃,一下子就被苏灏辰拦腰抱了起来。
“灏辰,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阿珞,我的断骨还没好完全,你再这样乱动会害我受伤。”
“那你就别乱来啊!”
“不行,我太想你了,我们才新婚啊!”
“新婚就把我丢下的明明是你……等等……别这样啊!”
守在房外的雁灵没有因为苏灏辰回来就放松戒备,她依然认真的守着夜,只是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又一阵不可言喻的声音,雁灵红了脸,在心里直念阿弥陀佛阻止自己去想像房里是什么光景。
而方才送水的人又折了回来,本是算好时间要来搬走浴盆,并问宵夜何时要送的,才刚走到门前就被雁灵拦住了。
“什么时候了,大姑爷及大小姐哪有空吃什么宵夜啊。”
侍从们听到雁灵的话本来是不解的,直到看见雁灵红得要冒烟的脸,这才想通,纷纷掩嘴轻笑退下了。
雁灵直想翻白眼,明天就要实行大计画了,大姑爷今晚居然还有心思……做这事……
她叹了口气,果然,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啊!
终章 收网捕捞大鱼
赵玉柏听说苏灏辰不但打通了茶路还立了功,派人伪装流寇表面上埋伏在半路绑架军船,打的主意是杀了苏灏辰后再由他的商队武师发现军船从而救了其他人,抢下这份功劳。
怎知在军船上的不只是传令官与几名小兵而已,李志泰暗中派了不少人保护苏灏辰,让他的人遇到顽强抵抗,最后好不容易才抓到传令军官藉以逼苏灏辰就逮。
后来苏灏辰提议拿萱仙茶换他的命,事情传达给赵玉柏后,他终究是商人,觉得拿到茶叶再杀了苏灏辰也无妨,这些茶叶进了黑市还可大赚一笔,于是同意了苏灏辰的提议。
交换那日,苏灏辰大概没想到谈好的交易他们会翻脸不认人,险些就要命丧当场,不过曲纤珞派来的人也不是软柿子,在混乱之中还是让苏灏辰给逃了,最后赵玉柏怕曝露了身分便先撤退,反正茶叶已经到手,苏灏辰可以找机会再抓。
赵玉柏先将茶叶运至仓库里以密道相连的密室,打算等风头过后再流入黑市。
不久后,有官府的人上门说苏灏辰报了官,有商行勾结流寇劫了他的货,所以官府派人搜查附近的几间商行库房,赵玉柏亲自领了官差去库房检查,他把密道藏得很好倒不怕官差查出来,最后官差无功而返,正当赵玉柏得意的时候,没两天他的库房居然起了火灾。
这件事引起官府的注意,各商行的仓库为了怕损失都有各自的防火方法,而兴亨的库房不但起火还烧得这么大,让官府觉得应是有人恶意纵火,又派人来查。
这下赵玉柏措手不及,密道大门被大火一烧,门户洞开都还来不及藏,官差就又上门了,他阻挡不了,这回就让官差看见了密道入口。
和州府衙总捕头谢雄挑眉看了赵玉柏一眼,对着那密道入口努了努嘴,“赵老板,这里是什么地方?那天来搜查,你没说这里还有条密道啊。”
赵玉柏见事迹败露,由怀中拿出了一只沉重的荷包放在谢雄的手心,“谢捕头,哪间商行没有一点见不得光的,这才辟了这条密道啊。”
“这里头……应该没有茶叶吧?”
整车整车运进去的茶叶怎么没有?赵玉柏拍了拍那只荷包,“我开的是贸易商行,什么样的货没有,茶叶可是大宗啊。”
“茶叶又不是走私品,何须放在密道里?”
“那是因为我前不久才进了批茶叶……”赵玉柏小声的在谢雄耳边说:“是在黑市买的,听说是流寇抢来的赃货,你说,能不摆在密室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