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孩子气的话,沐依儿不禁莞尔,是谁说喝起醋的男人比小孩都不如?她可真是见识到了。
“锦狐狸,别闹了,我们偷偷模模的离开,丢的可是天皓的脸面。”她在他怀中又蹭了蹭,试图让他恢复些理智。
锦修此时是代表着天皓国的使臣,若他们真趁夜离开,肯定会成为凤阳国的彪笑柄。
殊不知她这么一蹭,反而让他更加没了理智。
就见他那如黑曜石一般的狭长俊眸闪过一抹晦暗的光芒,在她耳畔嘶哑的道:“要我答应你也行,你得安抚好我。”
“我这不就在安抚了吗?”沐依儿蹭得更起劲了。
这让锦修眸光更暗,拉过她的手往那灼热的根源探去,低声又说:“我需要的是这样的安抚……”
这举动让沐依儿小脸倏地绯红,吓得正要把手给挪开,却已被他拦腰抱起,直直往寝室走去,不禁发出一阵惊呼,“你做什么?现在还是白日!外头还有人呢……”
沐依儿心虚的看了眼被锦修赶至门外的婢女,觉得自个儿的脸都快红得滴出血了。
锦修手一扬,用内力挥出一阵风把门给关上,并扬声让人不得进来后,这才轻咬她柔软的耳垂,邪邪一笑,“现在没有人了。”
“但是……”
沐依儿还想抗议,却被他倾身吻住,堵去所有未出口的话……
洞不了房,至少偶尔得让他开个小荤,否则他不憋死都难。
三日转瞬便到。
沐依儿与南宫馨的比赛不知怎地传了出去,辰时未到,赛马场上已挤了满满的看戏人潮,他们正高谈阔论着今日的赛马之争。
“据说天皓国来的沐神医娇小无比,我看可能连马都上不去,来比赛可不是让人看笑话?”一名身穿天青色衣裳的公子哥和身边的同伴说着。
沐依儿因能治癒瘟疫,就是在凤阳国也是名声远播,尤其是那些因她的药方而痊癒的凤阳国子民,丝毫不介意她是天皓国人,不仅给她立了长生碑,还封了神医的称号给她,对她可说是极为爱戴,也因此众人都是用沐神医这封号来称呼沐依儿。
鲍子哥的同伴点头附和,“德馨长公主的骑术可是一等一的,加上她的座骑‘白雪’还是乌萨国进贡,经过精挑细选,能够一日千里的汗血宝马,沐神医要赢……难!非常难。”
“依我之见,沐神医就是拱手把未婚夫送给德馨公主。真搞不懂,不过就是个长得像女人的家伙,凭什么让两个美女这么争夺……”
这人的话可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
南宫馨虽说个性骄纵任性,却是凤阳国唯一的公主,娶了她无疑能平步青云,偏偏南宫馨自请去天皓国和亲,且连夫婿都挑选好了。
而沐依儿不仅医术精湛,见过她的人都说她虽不似南宫馨那般美艳,却绝对是个美人胚子,且一身气质让人十分舒服,个性温柔不说,浅浅一笑时,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彷佛承载着满天星空,璀璨动人,让人看一眼便挪不开视线。
偏偏这样才貌兼倶的佳人也对锦修情有独种,不仅如此,据说两人还是青梅竹马,自小便定了亲。
总之,不论锦修外貌多么出众、多么的足智多谋,在众男眼中,他就是那拱了两頼上等白菜的猪!
相较这边的公子哥们群起愤慨,那边的闺阁千金们则是醋意横生。
“什么沐神医,我前两日进宫时竟然见到她在皇宫旁拔野草,脸上、身上全是泥,这样耻肮脏的女人,不懂那些男子在追捧什么,不过就是懂医术罢了。”一名穿着宫装的女子冷哼了声,对一旁围绕着她的众女说道。
“郡主说的是,我也不懂一个成天和泥巴野草为伍的女人,是靠什么手段将锦公子迷得团团转,居然连我们凤阳第一美人云南郡主都瞧不上,我敢肯定她定是对锦公子下了迷药!否则以郡主您的美貌,要什么的男人不都是手到擒来。”其中一女奉承的对着方才开口的云南郡主说道。
“郡主您别生气,让德馨长公主和她争个头破血流,到时锦公子看见她们的丑态,自然会知道谁才是真正让他心仪之人。”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裳的女子附在她耳边说道。
南宫馨生性骄纵刁蛮、眼界甚高,看不起这些成日只会聊八卦、聊衣裳的闺阁千金,而这些闺阁千金在惧怕南宫馨的同时也十分厌恶她,所以南宫馨在交际圈之中并不讨喜,即便贵为公主,却甚少有人愿意结交,她们甚至常常如此时一样,私下将她当成八卦的对象讨论着。
云南郡主听见这话,脸上的妒嫉之色这才稍稍褪去,满意的轻点头,“你叫什么名字?还挺会说话的。”
方才说话的女子受宠若惊,忙说:“家父乃太常寺典薄,小女子魏秀儿。”
云南郡主听见她报的家门,脸上的兴趣淡了些,却还是说:“本郡主记住了。”
这句话让魏秀儿欣喜若狂,一溜奉承的话像不要钱似的月兑口而出,让云南郡主脸上的笑意愈加浓厚。
凤阳皇室女子甚少,除了德馨长公主外,就只有太后娘家洪家的独生女。
她一出生就被封为云南郡主,十分得太后宠爱,只要是南宫馨有的东西,她定也有一份,更别提她的话在太后面前极具分量,只要在太后面前撒个娇,替某人美言几句,那人肯定升官发财,这也是为何她的身旁围绕着一堆女子的缘故。
就在众人讨论的同时,辰时已到,南宫馨率先出现在赛马场。
“来了来了,是德馨长公主!”
一位身穿艳红骑装的女子坐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匹上,殷红长靴轻踢马月复,风驰电掣的从远处奔驰而来。
今日的南宫馨不仅穿着一身火红,就连脸上都画了个极为精致的胭脂妆,额中绘了朵栩栩如生的火莲花,唇上点了如血樱般鲜红的色泽,整个人如同一朵带刺的红玫瑰,令人惊艳不已。
众人尚未从这美景回过神,周遭便又传来一道嗓音——
“快看!沐神医也到了!”这一嗓子立马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这一看,众人倏地眼睛一亮。
相较于南宫馨的华丽登场,沐依儿显得平淡许多,正与锦修缓步走来。
沐依儿不似寻常姑娘喜爱穿鲜艳的衣裳,打从她开始炮制药材后,那些好看的衣裙全让她给收了起来,换成了一些耐脏的衣物,那些衣物颜色单调,大多是深蓝色、深紫色这种年妇人才会穿的颜色,这样的装扮随着她在凤阳国医治瘟疫,已成了她的招牌,可此时的她却一反以往的打扮,破天荒的穿着一身洁白的裙装。
那垂坠而下的雪白裙裾上用着银白的绣线绣了一只只姿态迥然不同的蝶,随着风儿轻吹,蝶儿彷佛在飞舞着,好不漂亮。
这身改良过的裙装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展现饱满的胸与纤细如柳的小蛮腰,那头总是盘起的青丝此时只用丝带简单的束起,宛如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灵动迷人。
她身旁的锦修似乎是配合着她,也穿着一身银白,衣袍上一样用银丝线绣着云纹,一头长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爽。
两人相偕走来,就似天造地设的一对,让人一望便再也挪不开眼,直到一声尖喊才令众人回过神。
“瞧瞧!我的沐神医怎么会穿着裙装来?这是打算直接认输了?”说话的是云南郡主,她眼中满是妒意,直直瞪着美若天仙的沐依儿。
她一嚷嚷,众人这才发现问题,顿时低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