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听得脸红心跳。
夭寿,这新房子得盖、得尽快盖!要不每天都唱上这么一段小夜曲,还让不让人活了?
突然间,星星觉得消化不良……
不行,她得做点事,不能光听“音乐”,于是她快步走到厨房。
嗯,还是听得到,虽然小声一点点,但隐隐约约的,更教人心悸。
端起木盆,她往屋外走去,接点水回来擦洗擦洗吧,但“盆水”捧到家里,只剩下“杯水”,泼出来的全让她的衣服吸了。
呵呵,很好,房子没整理,倒是先换了一身需要清洗的衣服。
她就不是仙度瑞拉啊!
这时,她突然质疑,为什么白雪公主会做苹果派?她应该连面粉是啥都不懂才合逻辑。
就在胡思乱想间,陈大汉神清气爽走出秦家,而秦寡妇衣服微松、发鬓微乱、笑容微甜地跟着走出门外,朝着陈大汉挥手道别。
她发现星星正在看自己,也不害羞,直接走来,她身上浓浓的欢爱后的气味……悄悄地,星星憋住气。
“妹子,你怎么不打理房子?”
星星微笑,该害羞的人没害羞,不该害羞的却顶着一张大红脸,半句话都说不出。
秦寡妇生了双火眼金睛,只两眼就发现问题。“莫不是妹妹,不会打扫房子?”
宾果!她尴尬笑两声。
不知道在古代,不会打理房子的女人,要不要上绞刑台?
噗地,秦寡妇掩嘴轻笑,道:“要不,妹妹雇我?”
“好!”想也不想,星星立马接话,只要钱能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
秦寡妇呵呵一笑,分明是无耻,可她怎么就……笑得那么美呢?
第二章 成了六个孩子的娘(1)
陈大汉除了那方面很勇猛,盖房子也很猛。
他说做就做,效率好到星星认为花再多钱都值得。
她留下一个很大的院子,秦寡妇建议在院子里种上几棵梅树,这建议让村里的大姑妈小姨婆给鄙夷了,大力反对说:“乡下人当然得在院子里种菜,想吃的时候,随手就能拔,不必跑远路往城里买贵的。”
这话很有道理,问题是——星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怎么会跑去沾粪水?
才搬进来几天,她便清楚村妇对秦寡妇的鄙夷,背着人骂算啥?当着面可也没少骂过。谁让人家腰是腰、胸是胸,男人一碰上,目光就忍不住胶着,谁让村里的男人吃腻家常菜,就想叫外卖,谁让……
她是寡妇啊,不靠一手好厨艺和窈窕身段勾着男人往家里跑,她要靠什么过活?
所以她接纳村妇的提议,却也在后院里种了几棵树。
这算两边讨好?随便啦,谁让她是俗辣,不想得罪任何人。
不过,有件事星星做对了,那就是雇秦寡妇做饭。
为了在秦寡妇面前表现自己“体力旺盛”,不会教人失望,工匠们一个个像嗑了药似的卯足劲干活。
懊下工的时辰,村里的大哥叔伯们还舍不得归家,一个个比赛似的拚命工作,于是星星眼看着地基打好、墙砌起……盖房子的进度远远比预想中要来得快,这让星星做出结论——想要种马快跑,就得让雌马跑在前面,对着它们。
身为现代人,星星对秦寡妇没有太多恶感,实在是因为她长得太美艳,别说男人,就是星星自己也常被她勾走眼珠子,而且她无法不佩服秦寡妇体力十足、积极勤奋。
知道吗?她白天做菜,晚上也没怠堡,小夜曲天天唱、天天哼,卯了劲儿地……在工作上力求表现。
不相信?去瞧瞧星星的黑眼圈就知道。
值得一提的是,搬家的第二天,村长就领人进门,她把二十五亩地给佃出去,其他的全留下盖房建院子。
不管对这个新家有过期待或失望,在金钱像流水般哗啦哗啦往外流之后,未来的生活蓝图也渐渐画下新轮廓。
搬家后,天未亮她就得进城,准备摆摊,收摊后她会到画坊逛逛,补补颜料、见见顾客或者交画稿,午时刚过她就能回到家。
星星和楚诚璋签下合同,从此成为锦绣画坊的专用画师,如果楚诚璋真有本事把她的名气炒到宫里,星星考虑,街头艺人的活儿就可以停了。
倒不是因为抛头露面的问题,而是担心惹麻烦,谁晓得“阿哥”会不会哪天又出现。
“朱家妹子。”
秦寡妇的叫唤声让她停下画笔。
秦寡妇笑盈盈地走进屋里,每看一遍星星的画,她就忍不住赞叹一声,这哪是画儿,分明是把人给印上去了,实在是太厉害,她要是有这等本事,哪还需要赚皮肉钱。
“秦姊姊有事?”
秦寡妇笑容满得快溢出来,这村子里外,恐怕只有朱家妹子不会看不起她,冲着她这句秦姊姊,怎么也得帮帮她。
“肉没了,我到村里买几只鸡顶着用,明儿个进城,你带一些回来吧。”
说到这个,秦寡妇又感激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星星一口气给她十两银子,让她买菜,从不问钱是怎么花的。
手握采买权,村里妇人对她自然客气上几分,打搬进清溪村,她第一次走路能够抬头挺胸、大摇大摆。
“行,我记着。”
“今儿个早上有媒婆来家里,你不在家,她说晚点再过来。”
媒婆?不会吧,才搬来没几天呢,就被村里的小扮哥相上?
见她不语,秦寡妇又道:“我那里没事,要不要我帮妹妹打扮打扮?”
星星摇头。“应该……不需要吧。”
秦寡妇按着她肩膀,苦口婆心道:“我知道妹妹能干,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有本事也得出嫁,这媒人呢,一张嘴可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要是给了坏印象,往后不知道在背后要怎么说嘴呢。”
星星尴尬一笑,还没出口反驳就听见门口有人在喊——
“朱姑娘在吗?”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秦寡妇一跺脚,抓起星星东看西看,忙着把她鬓边的碎发塞到耳后。
“秦姊姊,没事的。”星星往大门走去。
年纪不轻的钱媒婆穿了身大红色,鬓边插着两朵鲜红绢花,腮红涂得近乎夸张,再加上红帕子东一甩、西一抛,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滑稽。
“楚爷年纪二十七,前头的妻子没了,后院倒是有几个姨娘,膝下两个庶女,已经分了家,姑娘嫁过去立马可以当家,公公婆婆不在京城,没人让你立规矩,等生下儿子,往后这日子可舒心了……”钱媒婆叨叨说个没完。
星星没想到,楚诚璋竟会让人上门求亲,他们不过见上两面……这算啥,一见钟情?
不过……几个姨娘?
钱媒婆的话倒是解释了楚诚璋身上的脂粉香,看来楚家后院的女人不是吃素的,她们担心男人在外头乱来,竟然学小狈在他身上留味儿,占地盘吗?
“二十七岁?这比我家妹子可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许是钱媒婆气焰高,看人的目光里带着两分鄙夷,让敏感的秦寡妇不舒服,说话便多了些挑剔。
“年纪大懂得疼人,且楚爷家大业大,名下不止锦绣画坊一间铺子,楚爷说啦,若姑娘同意,愿意拿一千两当聘礼,这样的聘礼摆出去,都能娶大户人家的姑娘了。”
“这话我不爱听,我家妹子虽不是出身大家,可是身段模样和一手画图本事,半点不输名门闺秀。”
星星猛点头,没错,这话她也不爱听。
现在她每个月能从画坊挣回二、三百两银子,一千两?不过是三、四个月的功夫,她还不看在眼里。
若不是主雇关系良好,又刚签下一年契书,星星还满想讲几句难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