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姊才出嫁没几个月,怎么会就这么没了呢?”
“方才那边来人说五小姐是病死的。”蓉嫂也觉得有些讶异。
“五姊的身子骨向来很好,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病死?先前我从没听说她得病的消息。”
就在墨清暖为着墨清兰的死讯错愕时,墨清荷上门来见她。
带着满脸悲痛和怒容,墨清荷一进来便哭道:“清暖,五姊死了,她死了!”
“我方才已收到消息了,怎么会这样呢?”
“她定是被人给害死的!”墨清荷一口咬定。
“被害死的?是谁害了她?”墨清暖惊愕的问。
“是叶俊荣那小妾。”墨清荷咬牙切齿的恨声道,连姊夫也不叫了,直呼对方的名讳。见这事似是另有内情,墨清暖追问:“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那小妾为何要害她?”
“五姊曾来看过我,当时她满怀心事,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嫁到叶家后,她发现叶俊荣很宠爱他那个叫桃姬的小妾,若不是她出身不好,只怕叶俊荣早就抬她为正室。那桃姬常在叶俊荣跟前搬弄是非,叶俊荣一再为了她责备五姊。
“后来五姊从府里的下人那里听说叶俊荣的元配妻子李氏就是被桃姬给害死的。当时桃姬与李氏起了争执,用一只花瓶活活把李氏给砸死,结果叶悛荣为了桃姬竟隐瞒实情,对外说是李氏自己不慎失足摔死。”
听到这里,墨清暖对那男人的所作所为感到心寒,“这人竟然宠妾灭妻!”
“可不是。就在不久前,五姊派人送了封信给我,信里说她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可是她非常不安,担心桃姬会趁机加害她。没想到这才过几天,五姊竟然就死了,这不是桃姬害的,还能是谁?”
墨清荷拉着墨清暖的手,声泪倶下道:“清暖,我们不能让五姊白白被人给害死,咱们要替她报仇。”
“咱们要怎么帮她报仇?替她报官吗?”墨清暖也心疼死去的五姊,但这事恐不是她们能管得了的。
“报官有什么用?叶俊荣那厮定会护着桃姬!”她夫家和叶家离得近,又是亲戚,所以五姊一出事她就接到消息,她赶回娘家找她姨娘,而后一块去求嫡母为五姊作主,结果嫡母却让她不要多事。
五姊不是嫡母的亲生女儿,所以五姊被人害死,嫡母并不在意,她实在别无他法,只好来找清暖,因为她们几个姊妹里,清暖是嫁得最好的。
墨清暖有些顾虑,“可这是叶家后宅的事,咱们能怎么做?总不能派人去杀了桃姬吧?这事你跟八姊夫提过吗?”
“我当然说了,他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可那是五姊啊,我怎么能不管!清暖,我来是想求夜容央,他一定有办法能收拾叶俊荣那厮,都是他纵容了桃姬,她才敢害死五姊,他们两个都该死!”
五姊与她乃同母所生,感情比起其他姊妹来得更加深厚,五姊如今冤死,她恨死了害了五姊的人,只想让那两人一块去死,为五姊偿命。
“这……”墨清暖有些为难,“我现在一个月里也见不到他几日,而且我已经有好几天没见着他了。”
她每夜都为他留了一半的床榻,但他如今每个月只会来她这里几天,都是夜里来,翌日一早就离开,来的时候疲惫得头一沾枕就睡,她都没能好好与他说上几句话。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待你不错吗?”
“他是待我不错,只是他近来常不在府里。”墨清暖黯然道。
“那他都上哪儿去了?”墨清荷一直以为墨清暖在夜家过得不错,没想到情况会是这样,有些意外。
“可能是忙着替皇上办什么事吧……”她苦笑道。
墨清荷一时间也不知还能找谁帮忙,迟疑了下,说道:“那……你若见着他,帮我同他说一声可好?”
墨清暖颔首,“好,我若见着他会跟他提|提,但他肯不肯帮忙,我就无法保证了。”墨清荷抹了抹泪,说道:“咱们尽力就是了,总不能让五姊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吊唁完墨清兰,墨清暖坐在回夜家的马车里,想起今天是十四号。她发现每逢十四,夜容央都会到她房里来,虽说他一来就拉着她睡觉,但她至少能见到他。
已连续好几天没见到他了,她有些迫不及待。
回到夜府,她刚下马车,就瞥见好几名太医被总管领着匆匆忙忙朝内院而去。
她纳闷的叫来附近一名下人,询问府里是谁病了。
“回二少夫人,是二公子出事了,他不久前陷入昏迷,被送回来。”那名下人回道。墨清暖闻言一惊,“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
“这事奴婢也不知。”他一个下人,哪里知道那么多。
墨清暖焦急的赶往夜容央住的院子,一路来到他寝房里,就见几个太医轮流为夜容央号脉,方氏、夜亦行和夜容善、赵俞心也都在房里。
她心口一紧,想上前去看丈夫,但几名太医围在床榻边,她只好朝方氏走去,“娘,这是怎么回事?”
方氏掐着手绢,满脸恚怒道:“护卫说,先前容央打算回府,半途遇上靖国公家的三子,结果他无礼的将容央从轿子里给拉出来,不由分说打了容央,我可怜的容央就这么被他给打得昏过去。”
墨清暖没想到夜容央会是因为这样受伤,她焦急的朝床榻那儿望着,担忧他的伤势。
片刻后,几个太医号完脉,聚在一起讨论结果,而后一名年长的太医向夜亦行道:“侯爷,二公子是身子过于虚弱才会昏迷不醒,暂时并无大碍。”
“太医,那我家央容可有被打出内伤来?”方氏焦急的询问。
这几名太医都是这些年来奉皇命负责为夜容央调养身子的,素知他身体的情况,不过没有皇上的允许,他们不敢透露太多,只简单回道:“二公子并未受内伤。”
闻言,方氏这才安下心。
接着太医们表示要回去开药方,再命人将熬好的药送过来。这种待遇放眼皇宫也没几个人享有,但自打夜容央十三岁以后,他所服的药全都出自宫里,可不容许丝毫差错。
此时,靖国公府也乱成一团。
不久前,皇帝从派去保护夜容央的侍卫那里得知,夜容央在离开玉霄观,准备返回夜家的途中遇上靖国公家的三子,靖国公三子竟不由分说的将夜容央给打得迷昏过去。皇帝当即龙颜大怒,命人将靖国公一家的男丁全都下了大牢。
靖国公夫人与太后是表姊妹,她惊慌失措的急忙进宫求见太后,一见到太后便哭诉道:“我家向明是气不过那日他大哥在墨府被夜容央给打了,想为他大哥讨个公道,一时冲动才打了夜容央一拳。他一个读书人,那一拳哪有几分力道,怎知夜容央就这么昏迷过去。皇上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将我满门男丁都给下了牢,难道我们靖国公府上下还比不得他区区一个敬忠侯府的二公子吗?”
太后沉着脸听完,寒声斥责道:“小事?他区区一个侯府二公子的命,可比你靖国公府满门都要矜贵,就算十个靖国公府都比不上!哀家还没责备你教子无方,纵容他如此蛮横霸道,你还有脸来哀家面前替你儿子求情!”
想到皇帝儿子还要仰赖夜容央为他转咒,承担诅咒发作时的剧痛,太后毫不留情的抬手指着靖国公夫人,满脸厉色再骂道:“夜容央要是有个好歹,别说是皇上,就连哀家也饶不了你们!”
靖国公夫人被太后劈头盖脸的给骂懵了,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偏宠夜容央也就罢了,怎么太后也如此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