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应欢欢不知道的是,上回在怡红院,两人有了亲密的举动之后,温子然几乎是镇日想着她那柔滑的肌肤、纤细的柳腰,还有醉人的香气,想到身体都起“变化,这种不可自持的情况让他狠狠的吓着了。
现在正是他需要专注工作的时候,有她在只会更影响他的思绪,让他想入非非,因此温子然一心想赶走她,也顾不得她的感受了。
“你这外行人帮不上忙的。”他绕开她转身想走。
“我……我至少可以替你端茶送水,累的时候替你捏捏肩……”应欢欢不气馁地继续跟着。
温子然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有些不耐烦地道:“你这大小姐就别来掺和了,现在情况非比寻常,我没时间和你玩!”说完,他大踏步离去,想尽快离开她身边,否则他一定会克制不住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被他这么一说,应欢欢哪还有脸继续跟上,只能落寞地待在原地。
这情况造船厂的众人都看在眼里,纷纷抱以同情的目光,但是他们这样的神情只是让她觉得更难堪、更难受。
“应姑娘,你别在意,我们家少爷就是个二愣子。”胡老叹了一口气。
应欢欢望着温子然的背影,她深吸了口气,硬挤出一个笑脸。“胡老,我没事的,都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他吗?既然这里不需要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不想再留下来让人看笑话,也怕自己会忍不住湿了眼眶,到时就更丢脸了。
胡老与众人对视一眼,都摇头叹息,倶是认为温子然外型佳,天赋高,但对于感情的迟钝与无视,总有一天会让他吃大亏!
第5章(1)
一般说来,官船的汰换通常在四月开始进行,然后给予船行一整年的交船期,而温家新船的兴建计划全绑在温子然一个人身上。
其实概念已经差不多了,实际的船样也画了出来,接下来众人只要依循步骤,就能做出一艘崭新的船,然而温子然力求完美的个性,加上这是他第一个成绩,每个细节他都不想出错,因此事必躬亲,那种紧迫盯人的态度让船厂里的人都喊着吃不消。
尤其最常待在温子然身边的小白更是被盯得满头包,这几日应欢欢没有过来,整个造船厂可说是乌烟瘴气,当她终于出现时,众人看到她就像看到救世主一般。
“你们干么这样看我?”应欢欢想不到自己这么受欢迎,吓了一跳。
“应姑娘,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小白哭丧着脸,“快帮我们劝劝少爷吧,再这样下去,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啊!”
“这几天……唉,别提了。”应欢欢哭丧着脸,还不是因为她天天往温家造船厂跑,父亲终于发怒了,不准她再去,还说近日有媒婆上门,叫她乖乖待在家里,别有什么不好的风声传出去。
但是她怎么可能这样乖乖就范呢?
今天她终于找到机会偷偷跑出来,想不到造船厂的气氛这么压抑,人人都怨声载道。
“你们少爷做了什么事,把你们弄成这样?”应欢欢无奈地问。
这个温子然,完全不能令人省心!
小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着温子然对每个细节的要求,简直到了苛刻的程度。“……少爷是没有要求我们不眠不休啦,但他自己那么拼,我们哪里敢偷懒?搞到后来每个人都紧张兮兮的,怕又被少爷挑出什么错。
“你看……”小白指着造船厂里的一个小房间,“少爷又在里头改船样了,那已经是第十次修改了,你看我们能不疯吗?
“而且,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小白担心极了自己才刚抱上的那只大腿,可别就这样给饿死了。
应欢欢听得柳眉直皱,要求完美是好,但要求到这种程度就是苛求了。她走进小房间,果然看到了温子然,但他的模样今她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
先不问这家伙多久没洗澡了,一身怪味,那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也脏乱得不像样,而且脸都痩凹了。他以前再怎么熬夜苦读,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必然是一身干干净净,什么时候这么邋遢过?
应欢欢傻眼地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把他从小房间里揪了出来。
温子然正忙碌,骤然被打断,加上看到来人是她,他本能的皱起眉,用着布满血丝的眼瞪着她。
他会如此狼狈,如此失态,就是因为他用工作把自己逼到了极限,不让自己再想她,不让她迷人的身段充满整个脑袋,想不到就在他快要成功把她逐出脑海的时候,她居然又冒了出来,一下子打乱了他的心湖,叫他怎么不气恼?
应欢欢可不怕他这凶狠的模样,叉着腰说道:“书呆子,你够了吧!你要自虐还有虐待大家到什么时候?”
“我在忙,你别吵!”温子然转身欲走,不想听她说,却被应欢欢拦住。
“你们的分工已经很明确了,大家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身为众人的领头羊,只要注意大方向就好了,不需要这样紧迫盯人,搞得你紧张大家也紧张,这样哪里做得好事情?而且你多久没吃东西了?你确定你脑袋是清楚的吗?”
她知道工作到紧要关头被打断是很令人不悦,但她无法再看他继续自虐下去。若是放着他不管,在工作完成之前,他一定会先倒下去。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比起一个乞丐没好多少,还有注意一下你说话的态度,大家是帮你做事,不是来挨骂的!你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该吃的吃该睡的睡,用清醒的脑袋做正确的决定与妥善的领导,这样大家才会更齐心协力……”
应欢欢说得激动,忍不住抓住他的手,温子然却猛地震了一下,急忙甩开了她的手。
应欢欢反应不及,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她及时扶住了墙。
温子然自知理亏,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急着想拉开与她的距离,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够了!你……你不要再啰唆了!”
闻言,应欢欢也火了。“你嫌我啰唆?我是在关心你——”
“你看不出我在忙吗?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赶快走我就很感激了!”温子然现在满脑子都想着如何摆月兑她,摆月兑心跳因为她而失序的感觉,快快把造新船的事情导上正轨,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口气及话语有多么伤人。
应欢欢瞪大了眼。“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为了你好……”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是我的谁?”温子然想都没想便开口,而他这句话,也引起了周围人的反感。
虽然应欢欢打断了他的工作,话也不能说得这么无情,何况应欢欢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正常,就算她不把他拉出来,他们迟早也会把他拉出来的。
“我……”应欢欢的心像是被剌了一下,俏脸一沉。“不然你来说说看,我是你的谁?”
温子然愣住了,他该怎么回答?青梅竹马?可是他很清楚自己对应欢欢的渴求、对她的感情……
但这却是他现在最不需要的!
他应该做的是趁着这个机会摆月兑她,如此一来他就再也不会为了那些风花雪月分心,不会心心念念着她的美好。
“你不是我的谁,你是堂堂工部主事的千金,却天天在我们造船厂混,这样不是很奇怪吗?”温子然狠下心,朝着她像赶苍蝇般挥了挥手,连正眼都没有看她。
“拜托你不要再来烦我了,这里不是你家,赶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