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声音?不说话就更没礼貌喔!”封宝书火了。
简以嫣听得出来他火了,可是她能怎么办?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他!
“道个歉,我就不计较了,快点道个歉!”封宝书命令着。
“对……对不起。”简以嫣自认弱势,不想多惹事端。
“没诚意!”封宝书大声斥了一声,吓得简以嫣手上的话筒差点掉地上。
“我很诚心的……”
“感觉不出来!这样,晚上如果你来『宝窟』,我就会相信你的诚意。”
封宝书在话尾留了一串地址,没说明“宝窟”是什么性质的场所,也不管她记不记得牢,说完就挂电话。
简以嫣只觉莫名其妙,无事家中坐,麻烦天上来。她干嘛没事去什么“宝窟”表示她的诚意?
她愈想愈不对劲。都怪自己胆小,反应又迟钝,明明没做错事却还傻不隆咚的乖乖道歉。
“简小姐,我珠子穿到这里就怪怪的,你帮我看看哪里穿错了,好不好?”一位太太拿着半成品的串珠发饰来询问她。
简以嫣暂时收起不安的情绪回到工作上,这些奇怪的事只能等她有时间再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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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手毛脚”傍晚就打烊了,简以嫣立即驱车,前往公司找妹妹以娉要意见。
“该不该去呢?以娉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去?”
“先搞清楚你是要专程去表示莫名其妙的诚意,还是想跟他约会,再决定要不要去。”简以娉觉得她二姊实在是傻得没药救了。
“我不知道耶。”简以嫣眨着无辜的眼睛。“我看不要去算了。”
简以娉笑了出来。“你害怕封宝书,对不对?”
“当然!他很可怕,你都不知道……”简以嫣谈他色变。
“可怜的以嫣,当初在『沧海桑田』,他到底把你搞成什么样子?你在昏倒之前,是什么情形?”简以娉怜爱的看着二姊,温柔地抚抚她的后脑勺。
“就吓得魂不附体的情形。”糗态百出的回忆总是令人沮丧万分,简以嫣好希望人脑可以跟计算机一样,将不想要的东西删除、往垃圾筒一丢,就可以来去无痕,什么也没了。
“以嫣,如果是我,我是不会跟封宝书约会的。至于要什么表示诚意,那就更免谈了。上次你昏倒,在医院时我就听锦姐说封宝书花名在外,是标准的大顽童,常有许多疯狂的行为,他的父母也很头痛……连做他姑姑的人都这么说了,你凭什么相信封宝书会是个好人?”只要有上当的嫌疑,简以娉都觉得该回避。
姊姊以嫥就是个例子,她当初就是轻易相信了陌生人,结果中了仇家引君入瓮之计,直到现在还被谈屹“拘留”在山上,迟迟不得归来。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你跟封宝书不熟,还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我知道了。”简以嫣也自认惹不起封宝书那刁钻的顽童。
所以,她决定不再理会他了。
第二章
夜深人静,当手机发狠的响了起来,简以嫣立刻发现自己没去赴封宝书的约,是她人生最大的错误!
“简以嫣,你果然很没诚意。”口气像从冷冻库里拿出来的,又冰又冷又硬,在夜半时分让人为之颤栗。
“你……”
“你恶意放我鸽子,你罪该万死!”通常只有女人香喷喷的在床上等他,他封宝书几时等过人?她敢这样不知好歹,可能活腻了,要不就是太藐视他的魅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一定是犯煞了!不然以她一向行事低调、小心翼翼的处世态度,实在不可能会碰上这种衰事才对。
看来,在“沧海桑田”播下的恶运种子,已经开始萌芽了。
“妳就是!我告诉你,因为你晚上没来,害我现在失眠,看你怎么赔偿我的一夜好眠?”更深应是睡意浓,可不知封宝书是欲火难消,还是怒气高涨,他的精神亢奋得像吃了兴奋剂。
“你失眠……也算是我害的吗?”简以嫣蹙起了眉头,她一脸睡意和困惑,实在搞不懂他的逻辑。
“就是你害的,人是你杀的!”
“请你不要乱说话……好不好?我是清白的。”她几时杀人了?这封宝书最会胡言乱语。
她当然是“清白”的。正因她的清白,才会引起封宝书想染指她的意念嘛!
“我给你第二次表示诚意的机会,明天晚上,你若不来,改天我们就『毛手毛脚』见!”床上的温存她不要,到时就休怪他去店里对她“毛手毛脚”!
“喂……拜托你,别乱来……”简以嫣在电话里叫着,其实断线的嘟嘟声早清晰可闻。
封宝书……是疯宝书吧?
被他一搅乱,下半夜,简以嫣也开始咀嚼着失眠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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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彩彩艺印刷”是风采集团在南部地区的关系企业之一,有占地广大的厂房和办公大楼。
晨光中,员工如织,陆陆续续进入厂房或办公大楼,一如平常的热络。
相较于员工的朝气蓬勃,住在办公大楼旁小木屋的总经理——封宝书,就显得很颓废了。
一早,他嘴里念念有词的进入饭厅,惹得他难得来此小住的大哥封至书和大嫂安洁,不得不拿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早!大哥,大嫂。”封宝书问候了一声,然后在他的位置坐下,瞧他长手长脚,动作粗犷,杯盘被他碰得砰砰乱响。
“还好嘛!记得跟我们打招呼,还算正常。”安洁不禁揶揄了小叔一句,美丽的脸庞有着调皮的笑意。
“安洁,你难得来,却是这样取笑我?”封宝书昨夜失眠归失眠,可也不至于听不懂别人对他的讥笑。
“我只是不明白,一向潇洒来去的封家二少,怎么会因为约不到一个女孩子而搞到失眠?”对于这点,安洁倒是很认真的想知道答案。
“对呀!宝书,你是吃错药喔?不然怎么非要和简以嫣约会不可?”封至书也不知他这个弟弟为什么对女人的口味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竟反常的“倒追”起平凡无味的女人。这跟他一贯的吃重咸口味,实在差得十万八千里。
“我觉得她很有趣嘛!一副呆头楞脑的样子,好象很好欺负,所以就想欺负她看看啰!”
封宝书不说明还好,一说明原因,不禁让大哥大嫂捏了好几把冷汗。
“你就只为了要欺负人家?上次把人家吓昏了,还不够惨是不是?”封至书是个一板一眼的稳重男人,他对于弟弟的作风一向不能理解。
就拿女人来说好了,安洁是封至书婚前、婚后唯一的女人,封宝书却自从上了高中后,女友从不间断。直至今日,封宝书二十八岁了,女人仍是前仆后继地在他身旁飞来绕去。
“谁教她那么胆小!我正好可以训练她的胆量。”
“你有时间和精力的话,为什么不好好用在公事上……”封至书正打算好好念他一顿,就被封宝书快人快语的打断。
“大哥,大哥,我知道、我知道。”
“多听我讲两句,你也嫌烦?”封至书实在拿这个年纪与他相差七岁的弟弟没办法。
“那就别多说了,让他去碰碰胆小美人的钉子,看看可不可以挫挫他的锐气,让他不要老是这么目中无人……”安洁腻在封至书身旁,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