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孙狩不由得瞄瞄顶上的蓝天……等会儿会下红雨吧?
“你不是有消息?说吧。”斐然可没空看他发呆,他怀中的小泵娘刚刚指名了要吃城中最出名的烧腊舖子,他还得赶着去街尾排队呢。
鲍孙狩转了转眼眸,很快即放弃一开始坑了斐然一笔就走人的打算。
“我知道那人在哪,我带你去找他。”难得让他撞上这么有趣的事,不跟着瞧瞧怎么行呢?
“不需要。”斐然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要我俩买卖成交,我自会去收拾他,不需你来插手。”
“可我坚持。”笑意盈然的公孙狩偏偏就是寸步不让。
斐然恼火地瞪着他,“你纯粹就想看我热闹是吧?”目的都写在脸上了。
“哎呀,既是心知肚明,那就别不解风情的说出来了。”公孙狩自来熟地拿过他手上的大包小包,摆明了就是要陪他们一块儿逛大街。
不知他俩在暗地里高来高去些什么,一心等着吃美食的尚善,迫不及待地拉拉斐然的衣领。
“不去那家烧腊舖子了?”不是听说各国皇帝都吃过?
“我这就带你去。”斐然安抚地对她笑笑,然后转头瞪了公孙狩一眼。
被瞪得不痛不痒的公孙狩,心情不错地跟在他俩的身后。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就看斐然对着怀中的女圭女圭呵护备至、有求必应,哪怕她不时会拉拉他的耳朵、扯扯他的头发,偶尔在买不到吃的时,她还会咬他脸颊一口泄愤……难得看斐然这般拉段讨好一个女女圭女圭,公孙狩可说是一路走,一路笑。
待到斐然终于履行了承诺,让尚善吃掉那一长串在下山时跟她说的菜单后,城中的街市都已快打烊了。
苞着他们逛了一下午的公孙狩,叹为观止地看着那个一直吃个不停,直把小肚子撑得鼓鼓的小泵娘,在打完一长串饱嗝后,便眼皮一沉,两手揽住斐然的颈项,往他的身上一趴……然后终于不动了。
第5章(2)
斐然抱着心满意足睡过去的尚善,无视于公孙狩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直接绕过他进入今晚下榻的客栈,可接着他便在柜台前碰上了难题。
“善善。”斐然摇醒就快要睡熟的她。
“……嗯?”
“你……今晚会不会变回大善善?”在这龙蛇混杂的客栈里,放她一个小女圭女圭独自睡一间房他不安心,可一想到她可能会睡着睡着又变大,他又不得不烦恼起她的闺誉。
她闭着眼,带着浓浓的睡意应着,“不知道……”
斐然只烦恼了一会儿,便决定只要一间上房,反正在道观里时,他有一半的时间都陪她睡在工务院里,而出门在外一切从便,顶多醒来又被有起床气的她再揍上一顿就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
当刺眼的朝阳映亮了窗棂上的花纹时,还不是很清醒的斐然闭着双眼,将老像只毛虫一样在他怀中拱来拱去的尚善调整好睡姿,然后就想再继续睡下去。
只是,与睡前揪着他衣领睡着的小善善相比,此刻趴在他胸膛上的重量,明显比昨夜变重了许多,且那具正与他密切贴合的身子,感觉起来,也变得更加玲珑有致……
已做好挨揍准备的斐然,怀着一丝丝的希望,两手往身上的尚善一模。
完蛋,她又变回来了。
犹未醒来的尚善,并不知此刻的斐然正烦恼着什么,她闭着眼蹭蹭他的胸口,没一会儿气息又恢复了均匀,但斐然却再无丝毫睡意。
他悄悄挪动身子,就着明亮的晨曦打量起近在咫尺的睡颜。
自从与她认识以来,他对她外表的印象,除了惹他怜爱的女圭女圭样外,就只剩下十九岁的凶暴母老虎样。可此时,她又长又翘的眼睫正静静地垂落着,白皙的脸蛋上染着淡淡的红晕,他一直都觉得她的鼻子挺俏又可爱,还有那张微张的唇,不偏薄也不过于厚实,就是完美得那么恰到好处,让人看着看着,就有股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再加上,大掌底下这具柔软温热的身躯,每一分的曲线都是那般地诱人,勾引着他的指尖离开了原处,顺着每一寸起伏缓缓移动,四处探索……
一种陌生的热意骤然朝他汹涌袭来,在他的月复间形成炽烈的浪潮,并顺着血液的流动遍及全身,不只令他喉际干燥焦渴,某种蠢蠢欲动的意念更是席卷了他的脑海。
斐然从没体会过这种几乎要让脑子麻痹掉的感觉,他怔愣了半晌,而后不敢置信地体会着自个儿身体的变化。
当年在他被迫许愿付出了那种代价时,他还年幼,尚不知男女情事。这十二年来,也不知是因为代价的关系,还是因他一心不想给斐氏留后的念头所致,他总是清心寡慾,从没有过情慾方面的念头,他也已做好一辈子就当个和尚的准备了,没想到,今日在醒来看到她后却……
“嗯……”怎么会愈睡愈热?尚善不舒服地挪动着身子。
经她在他身上点火似的扭动,斐然还来不及收拾满心的震惊,身子便已先他一步反应过来,让他陷入了尴尬的局面里,他可以明确地感受到,他活了二十来年从不曾有过反应的某个地方,不但已有了反应,还让他有了从没有过的冲动。
跋在尚善发现他的变化之前,斐然不顾她犹睡着,焦急地想拉开她趴在他身上的身子,可原本就快醒的尚善在他的拉扯下,却很不凑巧地张开了双眼。
“……斐然?”他的脸干嘛红成这样?
“你先起来……”额际因忍抑而沁出汗珠的他,忙推着她的肩膀想远离火源。
尚善不明所以地被他推坐而起,动作间不经意地碰触到某个地方时,她一脸怪异地低下头,不语地看向他下月复部的某个凸起物。
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是……不举吗?
“禽兽啊,对着我它也能站起来?”当年他许愿用的那张魂纸,该不会是不良品吧?连代价都可以不算数?
“它大概是还没有睡醒……”被她大剌剌地这么看着,挖个地洞钻都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窘困的心情。
她神情淡淡,“这话你信?”
他满头大汗,“拜托你就加加减减信着吧……”
“滚。”尚善翻身滚到床的一旁,举脚将一大早就对着她发情的某人给踹下床去。
斐然两脚一落地,头一个念头,就是先去浴间泡泡冷水,冷却一下全身和就要冒烟的脑袋,可就在他的一手搭上浴间的门扇时,他忽地止住了动作,一脸狐疑地回过头。
“慢着,你是怎么知道……”她一个清净修道人,怎么会懂这情况?
“知道什么?”尚善眨着纯洁的眼眸。
他吞吞吐吐地把话说完,“知道……男人那方面的事。”
“我看过书啊。”她白他一眼,一副他很大惊小敝的模样。
“什么书?”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艳二娘。”
他该早早就灭了月穹那个祸害的……
“往后不许你再看那女人写的书。”斐然这下脸也不红身体也不燥热了,满脑子都是该如何将她自那已经走得很远的歧途上拐回来的念头。
“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的魂主!”她都已被那票为老不尊的老道士给养成这样了,再接受艳二娘那种新知的话,日后她会变成什么样……他连想都不想敢想像。
尚善扳扳两掌,“又欠揍了是吧?你早说嘛。”
昨儿个看了半天的热闹,还跟屁虫似地投宿至同一间客栈的公孙狩,大清早的,就被邻房过大的动静给吵醒,待到他洗漱完毕来到二楼的花厅准备用早膳时,他先是愣愣地看着右眼被揍出一圈黑青的斐然,再目瞪口呆地看向那个长大版的尚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