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个人私怨,说到底不就是他和月穹结过的梁子,被这位文大少拿来当作由头,再故意拿来做文章而已?
哼,那女人阴不过他就去找人告状?她愈活愈回去了!
“你想怎么样?”公孙狩语气阴阴地问。
“我夫人说,你坑了她一笔钱。”
“那是我应得的……”他忿忿地拍着桌案站起,一想到往日之耻他就有气,“在她对我做过那种事后,她休想不付出代价!”
文谨偏首笑问:“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公孙狩蓦地止住嘴,哪怕面皮再怎么厚,他也没脸把那件丢人的往事在人前给说出口。
“既是说不出,那也就是没什么了?”如此难以启齿啊,那他知道月穹干过啥事了。
鲍孙狩气极反笑,“你何不回去问问你的那个好娘子?”
“不必问我也大概知道。”
“哼,她有那个脸面告诉你?”
很可惜文谨接下来的话更让他吐血,“颜面那玩意儿,她从来没有,更别说她还挺以无耻为荣的。”
“……”如此淡定从容,怪不得他会娶了月穹。
“不单如此,要是我不看着点,她的兽性还会不时跑出来,不小心就又会对人伸出狼爪子。”公孙狩所想得到的,他全都亲身经历过了,而他向来就奉行一句格言,那就是……习惯了就好。
鲍孙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还……”
“就算如此,她还是我深爱的娘子,我文家的大少夫人。”文谨交握着十指,对他笑得饱含深意,“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当两盏茶的时间过后,等在厅房外的海冬青,不意外地见到公孙狩忿忿地踹开了门,边走边在嘴边说着。
“哼,输不起的女人……”以为傍上了个盲目宠妻的夫家她就可以大摇大摆横着走了?早晚有天会有人收拾她。
在公孙狩气冲冲地踩着大步离去后,海冬青把头探进厅里一看,就见文谨正手拿着一叠银票,当成扇子般地扇呀扇。
当晚带着博格朗大肆采购回来的月穹,在收到那一叠厚厚的银票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被坑了的钱竟还有机会回到她的口袋里。
“开心吗?”文谨笑意淡淡地看着她的呆傻样。
“开心!”她又叫又笑地跳至他的身上,不但又狼吻了他一把,还乐得想把他给抱起来转圈圈,不过却被他很坚定地拒绝了。
文谨走过站在原地点算着银票的月穹,缓步走向浴房,并且刻意地……一路走,一路月兑。
月穹马上就忘记她刚刚点到哪一张了。
站在水气氤氲袅袅的浴房中,文谨月兑去了身上的内衫,露出完美得令人难以挪开眼的上半身,正当他想月兑上唯一的一件长裤时,他侧过首,笑看着正趴在浴房屏风上偷窥的某人。
“想看美男出浴?”就知道她一定会上钩。
“早就想看了!”既然被发现那月穹也不躲躲藏藏了,正大光明的去抱来一张小板凳。
“行,为夫洗给你看。”
“你今儿个这么大方?”她还以为她会被他扔出去。
他懒懒抛下一记媚眼,“不想看就算了。”
“我想我想我当然想!”她赶紧将小板凳摆放在浴桶边并且快速坐好,屏气凝神地准备看他下一步的动作。
不负月穹所望,文谨拿下了顶上的发冠,披着一头在烛光下反射着墨玉色光泽的青丝,徐徐缓缓地跨进了浴桶里,正当月穹不满地想抗议时,他已自浴桶内扔出那条湿透的长裤,掬水洗过了脸后,他便仰首靠在浴桶边享受着温度适中的热水。
“嘶……”某种诡异的音调自正擦着口水的月穹的嘴边传来。
文谨抬起一手朝她勾了勾,“想不想模模?”
“嗯……”她着迷地看着由他指尖滑落的水珠。
他在她凑近了身子时,挑起她的一绺发,将她拉到他的身前,隔着浴桶贴在她的唇上问。
“揉一揉?”
“好想!”冷不防遭他一咬回神,月穹掩着被咬痛的唇瓣答道。
“捏一下?”
“可以吗?”
在把她钓得上钩时,文谨轻声在她耳边问。
“先给为夫交代一下,你曾对公孙狩做过什么?”她以为他会把此事就此放过,光只为她出气而不问她理由吗?想得美!
宛如被一盆冷水泼醒的月穹,这下总算知道今晚她为何会有特别待遇的原因了。
她结结巴巴,“就是、就是……”
“根据我的情报,夫人你下药迷昏了他?”文谨可没忘了在她回来前,海冬青那个情报头子搁在他桌案上的那叠资料,里头是如何详尽道出她与公孙狩结梁子的始末。
“我那时年少不懂事……”她愈看他此刻格外和蔼可亲的笑容,愈觉得这会儿麻烦惹大了,因自家夫君的心眼,小到与他的笑容完全成反比。
“还画了几幅果画?”
她唯唯诺诺,语气里十足十的不情愿,“不都被他给撕光了……”
“你就对公孙狩那么念念不忘?”他冷冷地问,对她光只是在客栈瞄到一眼公孙狩的身影,就一直记着他的这事介意得很。
她还不知道她踩了醋桶,老老实实地都跟他交代了,“怎么可能?他长得又没你好看,身材也没你的养眼,我干嘛要念着那个黑心奸商……”
蓦地眼前一花,月穹还没回过神来时,双唇已被他掳获,难得火辣辣又毫不掩饰的怒意,直将她亲得头昏眼也花,他还恶狠狠地在她的纤颈上咬了一记。
“往后连想都不许再想起他。”
“喔……”她向来也只记得欠她债的啊,既然现下都已经还上了,那她还记得那家伙干嘛?
“也不可以回味他的身材。”文谨最讨厌她拿以前看过的男人来比较他的身材了。
她嘿嘿直笑,“反正我已经找到更好看的了……”
“还要时时刻刻心里都想着我。”他用力揉了揉她的脸,不满足地看着她没心没肺的傻样,并不忘藉机向她勒索。
月穹再如何被迷得心智都离了家,此时也嗅到空气中的醋味,与他暗地里又在暗坑她什么了。
“艳二娘,你的下限呢?”敢情今日的芙蓉出水就是源自他的妒意?他竟不惜牺牲美色来讨价还价?
“喂狗吃了。”不择手段这四字,在娶了她后早已是信手拈来的常态了。
达成目的后,文谨没过一会儿,就将想要把手探进浴桶里的月穹给轰出去了,他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自己,走出浴房后,见月穹也没回她自个儿的房,反而坐在桌案前拿笔写写画画。
拿着布巾拭发的他悄然无声地看着月穹美丽的侧脸。
也许月穹的容貌并不十分出众,但她的眉眼还是很动人的,只是大部分的人在注意到她时,首先第一个所见到的,都是她张扬奔放的性子,而因此忽略了她的容貌,所以那些人自然也从不知道,当她安静下来专心做一件事时,她美得倾国倾城,美得让他恨不能倾心把一切都掏出来交给她。
见不着她这副模样的人,他从不为他们感到惋惜,反倒觉得庆幸。
就是因为他们的有眼无珠,这才让横行霸道的月穹,在经历过多年的江湖惊涛骇浪后,还能完完整整地来到他的身边。
他想,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有多么的高兴。
她是他一人的,从未有人发觉她的美,也从没有人,能像他这般将她给拿捏在手心里。
待到发丝已干,而月穹也画得差不多时,文谨侧躺在床上,对着那名抱着大作就想回房的月穹道。
“过来。”
月穹手抱着画作侧首看着他,见他面上波澜不兴,也无什么诡异的神情,她不由得认真反省起,自己是否又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他什么。